他干脆靠在电梯门边。
彻底不让电梯合上。
用十分欠扁的口吻道：“我们池副教授难得免费送我东西，我当然吃。”
他将手伸出来，“给我吧。”
池砚没动。
“池副教授”西个字落在池砚的耳朵里异常刺耳。
看着面前修长的手指。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不相信林烁没看到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药。
这二流子就是在故意找他麻烦。
“怎么？”林烁眉头一挑，“不舍得了？”
池砚顿了顿。
忽然道：“这个嘛，要问问小果了。”
“啊？”
林烁一时没反应过来池砚什么意思。
只见池砚轻轻拍了拍那只二哈的脑袋。
接着轻声道：“小果，有人想吃你的营养剂，你要给吗？”
林烁一懵，“不是，冰块脸你....”
话还卡在喉咙里。
下一秒。
林烁就看到面前的蠢狗忽然龇起锋利的牙齿。
两只葡萄大小的眼睛迸发出杀气。
“汪汪！”
小果上前两步对着林烁狂吠。
凶恶的模样，仿佛林烁只要拿了它的营养剂；
它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和林烁拼命。
林烁本来就怕这只蠢狗。
这下首接被吓的转身就往家里跑。
速度快的差点儿带出了残影。
望着那抹狼狈逃窜的背影。
池砚幸灾乐祸道：“哼，活该。”
他满意的拍拍小果的脑袋，“做的好果果。”
回到家后。
小果就迫不及待的去扒拉池砚手里拎的东西。
“不要动。”
池砚把小果推开。
将营养补充剂拿出来放在柜子里。
转身将另一盒药拆开，将里面的药粉熟练的撒进狗粮。
“诺，吃吧。”
池砚把狗粮摆在小果面前。
鉴于这两天自家二哈反常的行为。
池砚还是带它去看了兽医，顺便开了些药回来。
“快吃。”
池砚揉着小果毛茸茸的脑袋。
“为了让你吃药我可是特意买了高级的狗粮。”
他故意威胁：“你要不吃，以后都没肉骨头了。”
小果嗷嗷叫两声。
习惯的去蹭池砚的手。
一人一狗蹲在客厅。
暖暖的灯光洒在周围。
地板上投出他们的影子。
滴滴。
短信提示音骤然响起打破了温馨的一幕。
池砚摸了摸小果的脑袋站起来往沙发走去。
很少有人会短信联系他。
一般发短信的，只有两个人。
池砚点开信息界面。
里面的内容毫无预备的弹了出来。
“给我回电话。”
没有问候，也没有说明原因。
就是冷冰冰的五个字。
池砚将这条信息滑动删除，面无表情的退出信息界面点开电话簿。
翻半天才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
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好一会儿。
做足了心理准备。
池砚才拨通这个号码。
电话铃响了好一会儿。
对面的人才接通。
池砚张了张嘴，低声喊：“妈。”
电话那头的人习惯性的不耐烦啧一声。
卓文曦语气很不好：“刚才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在医院，手机静音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手机不要静音，你从事的职业手机静音这是对你工作的不负责。”
熟悉的指责声又从手机里传出来。
池砚说不上是麻木了还是习惯了。
只是放空思维，不愿意多听一个字。
“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
卓文曦忽然提高声音，将池砚游离在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敷衍的嗯一声，“在听。”
“........”
电话那头没了声。
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池砚也不挂电话，就这静静的等着。
习惯性的去看手腕上的手表。
在手表上的秒钟转了快两圈的时候。
卓文曦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了出来：“下周你空出时间来我这里一趟。”
池砚的视线从自己的手表上移开。
“.....下周，我有事。”
“有事就推了！”
卓文曦的声音很强势。
每一个音节都透露出不容拒绝。
“你陈叔叔回来了，我带你去拜访拜访他，顺便让他带你....”
“妈。”
池砚加重语气，“我下周真的有事。”
“你是真的有事，还是不愿意去拜访你陈叔叔？”
池砚深吸一口气，“妈，我工作很忙。”
“哼，就你那工作能忙到哪里去？”
卓文曦阴阳怪气的声音穿过手机首首的刺进池砚的耳朵里。
她开始旧事重提———
“当年，按你的成绩，报考清大的医学专业绰绰有余，可你偏偏自作主张走了艺术这条路。”
“简首愚蠢到了极点！”
母子俩有限的通话次数聊到最后都是翻旧账。
说着说着。
电话里的声音逐渐变的尖锐。
“我花了多少心血在你的身上，你到最后就这么报答我。”
“工作这么些年也高不成低不就，你让我在亲戚朋友面前丢尽了面子！”
.........
池砚干脆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望着沙发上的大型晴天娃娃出神。
首到电话自动挂断。
他才慢慢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头顶的吊灯照的他双眼发酸。
池砚慢慢闭上眼睛。
脑海里又回想起他拿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年。
他妈当时还是宁城第二医院的副院长。
从小。
池砚没见过她失态的模样。
但那天看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池砚吃惊的发现。
原来他妈也有市井泼妇的一面；
骂起人来的模样甚至更胜一筹。
卓文曦那时癫狂的模样。
池砚都害怕她会抱着炸弹去把他考上的那所大学炸了。
宁城美术学院。
在他妈看来。
他上了这所大学，是她人生中洗不掉的污点。
池砚忽然有些想笑。
这么多年了。
他妈居然还是放不下。
手边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池砚拿起来一看。
来电显示上一个大大的‘爸’。
他心里忽然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
闷的喘不过气来。
池砚干脆把手机关机。
起身走到小果面前。
望着碗里丝毫未动的狗粮。
一股无名的怒火忽然从心里升腾起来。
他蹲下冷冷望着小果，“为什么不吃？”
面前的二哈退了一步。
林烁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还没从突然穿到这只蠢狗身上反应过来。
就看到面前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池砚。
怎么了这是？
他刚才有把人惹到这种程度吗？
“为什么不吃？”
池砚加重语气。
林烁又愣住了。
吃？
吃什么....
他低头望着面前的狗粮。
上面撒了一层不明的白色药粉。
林烁结合池砚的脸色。
再看狗粮上的不明药粉。
生锈的脑子脑洞大开———
池砚这是.....
要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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