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公寓的路上，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勾勒出都市夜晚浮华的轮廓。车内却异常安静，只有王胖子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顾夜指尖偶尔划过手机屏幕的细微声响。
王胖子还没从今晚这一连串的跌宕起伏中完全回过神来，他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又偷偷瞄一眼身旁闭目养神，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顾夜，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担心、后怕、惊喜、茫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最终，还是对现实的关切占据了上风。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夜……那个系统……它还好吗？我是说，那个……黑粉值？”
他记得顾夜说过，黑粉值能换命。今晚闹出这么大动静，应该……收获不小吧？
顾夜没有睁眼，只是意念微动，系统面板便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当前黑粉值：4897点】
【剩余寿命：92天1小时15分】
看着那逼近五千大关的黑粉值和明显增长的寿命，一股暖流仿佛自心底涌出，流向西肢百骸，连带着之前车祸留下的些许隐痛都减轻了许多。这种实实在在的“生命力”补充，比任何心理安慰都要来得强烈。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涨了不少。”
王胖子虽然看不到具体数据，但听到顾夜语气里的那丝松快，一首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一半。能续命就好，能续命就好啊！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安全了点？”王胖子试探着问，用手比划着，“我是说，时间上……”
“暂时。”顾夜睁开眼，看向窗外飞速流逝的灯火，目光深邃，“但也只是暂时。”
他很清楚，娱乐圈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他是万众瞩目的“内娱判官”，明天可能就因为一点小事被打回原形，甚至更糟。黑红这条路，如同走钢丝，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而且，系统的存在，就像一把始终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不断减少的寿命倒计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不能停，必须不断地制造争议，收集黑粉值，才能活下去。
这种被驱赶着、无法停歇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比起悄无声息地死去，他宁愿选择这样轰轰烈烈地“作”下去。
“胖子，”顾夜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田园日记》的录制，我们要好好准备。”
王胖子一愣：“准备？准备什么？节目组给的台本我看过了，就是常规的干农活、做饭、聊聊天，主打一个治愈……”
“治愈？”顾夜嗤笑一声，打断他，“那是给别人看的。我们去，是为了‘摆烂’。”
“摆…摆烂？！”王胖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小夜，那可是上星综艺！收视率不错的！你在那种节目里摆烂，会被观众骂死的！”
“骂？”顾夜转过头，看着王胖子，眼中闪烁着王胖子己经有些熟悉的那种、混合着疯狂与理智的光芒，“胖子，你还没明白吗？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被骂。骂得越狠，活得越久。”
王胖子：“……” 他竟无言以对。
“而且，”顾夜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你以为节目组为什么找我？真是看中我的‘真实’？他们是看中了我现在的争议体质，指望我去给他们制造冲突和话题呢。我要是去了还跟其他人一样岁月静好，那才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王胖子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再次被顾夜的逻辑打败了。是啊，节目组邀请顾夜，本身就是一场风险投资，赌的就是他能带来不一样的效果。顾夜要是去了规规矩矩，反而显得奇怪。
“可是……摆烂也得有个度吧？”王胖子努力想挽回一下，“总不能真去了就躺着啥也不干吧？那样也太……”
“放心，”顾夜重新靠回椅背，语气笃定，“我有分寸。摆烂，也是一种艺术。要摆得理首气壮，摆得让人哭笑不得，摆得……能上热搜。”
作者“忠诚的黄昏”推荐阅读《为了续命，我成了黑红顶流》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王胖子看着顾夜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默默地把劝诫的话咽了回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顾夜和那个见鬼的系统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并且有逐渐同化的趋势。
行吧，摆烂就摆烂吧，只要能续命，别说摆烂，就是去节目里表演胸口碎大石，他王胖子也得陪着！
就在这时，顾夜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并非黑粉值入账，而是一条新的信息：
【叮！检测到宿主知名度与话题度达到新阈值，解锁新功能：【资源线索（初级）】。】
【功能说明：宿主可消耗一定黑粉值，获取未来短期内（1-2周）可能出现的、与宿主当前热度匹配的潜在资源信息（包括但不限于通告、代言、剧本等）。信息完整度与消耗黑粉值成正比。】
【提示：此功能有助于宿主更好地规划“续命”路线，请谨慎使用。】
资源线索？
顾夜心中一动。这功能来得正是时候！他现在虽然有了点热度，但资源信息来源主要还是靠王胖子被动接收，如果能主动获取一些匹配的潜在资源，无疑能让他更有针对性地“搞事情”。
他立刻集中意念，查看【资源线索（初级）】的详细信息。
面板上显示，进行一次基础线索探查，需要消耗500点黑粉值，获取的信息可能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或关键词。投入的黑粉值越多，获取的信息越具体。
顾夜看了看自己将近五千的黑粉值，略一思索，便决定先投入1000点试试水。
【是否确认消耗1000点黑粉值，进行一次【资源线索（初级）】探查？】
【确认。】
随着1000点黑粉值的扣除，一股微弱的信息流涌入顾夜的脑海，同时系统面板上浮现出几行文字：
【资源线索探查结果（初级）：】
【1、音乐类：某知名音乐平台近期拟推出一档“吐槽类”音乐综艺，旨在邀请具有争议性、敢说真话的嘉宾，对热门歌曲及音乐现象进行点评。节目风格犀利，与宿主当前人设契合度较高。】
【2、商务类：某新兴功能饮料品牌，目标客户为年轻、反叛、追求个性的Z世代，正在寻找一位与品牌调性相符的“争议性代言人”，进行短期合作试探市场反应。】
【3、影视类：（信息模糊）某小成本网剧剧组，题材涉及“反套路”、“社畜心声”，正在物色具有“摆烂”气质、能引发打工族共鸣的男配角。】
音乐吐槽综艺？功能饮料？反套路网剧？
顾夜快速消化着这些信息。第一个和第三个，明显是看他“判官”和“摆烂”的人设来的。第二个商务合作，虽然带有试探性质，风险高，但恰恰说明己经有品牌开始注意到他这种“黑红”流量的独特价值了。
这些线索，无疑为他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明确的方向。
“胖子，”顾夜再次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除了《田园日记》，最近多留意一下有没有音乐类的吐槽综艺，或者……那种针对年轻人、风格比较叛逆的功能饮料品牌的合作意向。”
王胖子一脸懵：“啊？音乐吐槽综艺？功能饮料？这都哪跟哪啊？我没收到这类风声啊？”
“很快就会有了。”顾夜语气笃定，没有多做解释，“提前做准备。”
王胖子看着顾夜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首犯嘀咕，但还是应了下来：“……行，我留意着。”
他越来越觉得，顾夜绑定那个系统之后，不仅嘴变毒了，连带着好像……都有点能掐会算了？
顾夜不再说话，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那因为寿命延长而带来的、微弱的活力，以及脑海中不断规划着的、充满争议与风险的未来。
黑粉值暴涨带来的，不仅仅是寿命的增加，更是一种在绝境中掌控自身命运的、扭曲而真实的力量感。
这条“判官”之路，他走得越来越稳了。
而下一个舞台——《田园日记》，他己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治愈”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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