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逼近何雨柱，压低了声音。
“你那点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棒梗才多大？他哪有那个胆子和脑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借我儿子的手，去报复张庆强！”
“何雨柱，我告诉你，棒梗明天就会去跟公安坦白，说是你指使他的！”
“他还是个孩子，主动交代，能争取宽大处理！你呢，你就是主犯！”
何雨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秦淮茹说的是真的。
棒梗要是真把他供出来，他这辈子就完了！
看着何雨柱瞬间垮掉的表情，秦淮茹知道自己赌对了。
“我儿子替你背了锅，要在少管所里待半个月。”
她的声音里不带感情，“你，拿十块钱出来。”
“这钱，不是给我的。是给棒梗打点关系用的，让他在里面少受点罪。”
“我们贾家，己经仁至义尽了。”
何雨柱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转身就回了屋。
很快，他拿着一张崭新的“大团结”，递到了秦淮茹手里。
“秦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棒梗……”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一掀，何雨水从里面走了出来。
“哥，家里的蜂窝煤……”
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正好落在何雨柱递钱给秦淮茹的那一幕上。
深夜，孤男寡女，一个己婚的嫂子，一个单身的哥哥，还有那张刺眼的十元大钞。
何雨水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致。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从心底猛地窜了上来。
她想起了那个抛家舍业，跟着寡妇跑了的爹，何大清。
现在，她的亲哥哥，竟然也走上了这条路！
他竟然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原来，哥哥对秦淮茹一家的好，不是因为邻里情分，不是因为心善。
而是因为这种龌龊不堪的心思！
她强忍着恶心，走了过去，声音冷冰冰的。
“哥，我来拿几块蜂窝煤。”
何雨柱这才回过神，尴尬地收回手，连忙去墙角给她拿煤。
“哦……哦，好，多拿几块，省得老跑。”
他一口气给何雨水装了十好几块，还像往常一样叮嘱道。
“对了，雨水，以后离那个张宇辰远一点，别跟他来往，听见没？”
何雨水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抱着蜂窝煤，转身要走，脚步却顿住了。
一个恶毒的念头，毫无征兆地从她心底滋生。
她猛地转过身，眼圈瞬间就红了，豆大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哥……”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
何雨柱一看妹妹哭了，顿时心疼得不行，也把秦淮茹的事抛到了脑后。
“怎么了雨水？谁欺负你了？”
何雨水抽泣着，用手背抹着眼泪，委屈地说道：
“是……是张宇辰，他……他欺负我……”
“什么？！”
何雨柱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
他一把抓住何雨水的胳膊，声音嘶哑。
“他怎么欺负你了？雨水你快说！他是不是对你耍流氓了？！”
何雨水看着哥哥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害怕，反而涌上快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他没有对我耍流氓。”
何雨水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口。
“什么？”
何雨柱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半分。
没耍流氓？那你哭什么？
“那他怎么欺负你了？”他追问道，声音依旧嘶哑。
何雨水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他骂我！”
“他说我们家是破落户，说我爸跟着寡妇跑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还说……说你是个只知道围着寡妇转的傻子，一辈子都没出息！”
“他说我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女孩子，白给他都不要，让我别再烦他！”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何雨柱的自尊心上。
说他可以，但不能说他爹……虽然他爹确实不是东西。
更不能说他妹妹！
何雨柱的理智“轰”的一声，彻底断了线。
原来，那个叫张宇辰的小子，不仅看不起他妹妹，还把他何雨柱也给骂了进去！
什么叫围着寡妇转？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秦淮茹，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既有被说中心事的难堪，更有被人当面揭开伤疤的暴怒。
“他妈的！”
何雨柱一声怒吼，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这个狗娘养的杂种！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根本没有去深思。
一个高中生，怎么会知道他家这么多陈年旧事。
又怎么会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去攻击一个女同学。
妹妹的眼泪，就是最确凿的证据！
何雨水的内心，一片冰冷。
没错，她就是喜欢张宇辰。
从张宇辰转到班上的第一天起，那个干净少年，就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
她鼓起勇气表白，换来的却是对方礼貌的拒绝。
那句“我们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骄傲的心里。
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就不能被人喜欢？
这股不甘，在今晚看到哥哥和秦淮茹的“肮脏交易”后，彻底扭曲成了怨毒。
她恨张宇辰的拒绝，更恨哥哥何雨柱让她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
既然你们都让我不痛快，那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哥，你不是心疼我吗？
你不是觉得秦淮茹一家很可怜，总是奋不顾身地去帮忙吗？
那好啊，现在你亲妹妹被人“欺负”了，你去啊！你去给我报仇啊！
张宇辰他家可不是善茬，他爸爸张庆强现在是食堂主任，是院里的肆大爷！
你去跟他斗！
等你撞得头破血流，等你被人家收拾得服服帖帖。
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冲动，看你还戒不戒得掉爱的毛病！
何雨水低着头，任由眼泪滑落。
旁边的秦淮茹，己经彻底看傻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何雨水这个小丫头片子，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心思竟然这么深沉！
这哪是告状，这分明是递刀子，借着何雨柱这把刀，去捅张家的人啊！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兜里那张“大团结”。
十块钱，己经到手了。
此地不宜久留。
再待下去，万一何雨水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或者何雨柱冷静下来，找她要回这钱，那就得不偿失了。
“柱子，你……你先别冲动。”
秦淮茹假惺惺地劝了一句。
“孩子间的事情，别闹大了。我……我得回去看看棒梗了，家里离不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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