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六年秋,苏州甜驿的晨雾还没散,驿道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是送糖的驿卒,是身披铠甲的满洲兵卒,马鞍旁挂着染了灰的文书,为首的校尉勒住马时,声音带着喘息:“陈掌柜!漠北边境有异动,朝廷调张家口、归化城的驿马转运粮草,甜驿需暂借半数糖罐,装盛军马所需的甜浆!”
陈阿婆刚把漠北送来的沙枣糊摆上桌,闻言猛地站起身,指了指后院的储物间:“有!去年新打的五十个糖罐,都洗干净晾着呢!”苏巧攥着刚绣了半朵桂花的帕子,看着兵卒们匆匆搬罐的身影,突然想起帕子上还没绣完的漠北麦田——策仁画的麦浪旁,原本要绣上巴图老爹熬糖的模样,此刻却被兵卒的甲胄反光晃得眼睛发涩。
“校尉大人,”苏巧追上前,把帕子塞进怀里,“军马喝的甜浆,要不要加些东西?漠北的沙枣能补力气,江南的桂花能祛疲困,混在甜浆里,将士们喝着也顺口。”校尉愣了愣,指着文书上的批注:“军中伙夫正愁甜浆寡淡,将士们长途奔袭,喝不下冷硬的干粮,若能加些糖料,再好不过!”
陈阿婆立刻招呼伙计:“把库房里的沙枣干、糖桂花都搬出来!还有柳先生送来的龙井糖糕,切小块装袋,让将士们揣在怀里当干粮!”苏巧则转身回柜台,掏出针线,在未绣完的帕子上飞快补绣——原本的麦浪旁,添了个挎着糖罐的驿卒,正往军营的方向走,驿卒的铠甲上,用银线绣了个极小的“甜”字,汉文的笔画里,裹着满文的轮廓。
“巧丫头,你这帕子……”陈阿婆看着她指尖翻飞,“是要送给漠北的策仁?”苏巧点头,针脚顿了顿,在驿卒的马背上绣了个小小的糖罐:“巴图老爹说,甜能暖人心,哪怕是打仗,将士们喝口混着沙枣和桂花的甜浆,也能想起家里的糖香。这帕子我得让驿卒捎去漠北,告诉策仁,江南的甜,在护着边境的征尘。”
不多时,糖罐装满了混着沙枣、桂花的甜浆,龙井糖糕也分装成小袋,摞在粮草车上。校尉翻身上马前,接过苏巧递来的帕子:“这帕子我让去漠北传讯的兵卒捎带,若能见到漠北的蒙古盟军,让他们也知道,江南的绣娘,在为他们绣暖。”苏巧望着粮草车远去的尘烟,帕子的边角在风里飘着,像极了驿道上从未断过的糖香。
三日后,漠北边境的临时军营里,策仁抱着牛皮袋的新麦糖,正往蒙古盟军的帐篷跑——巴图老爹让他送些“麦香沙枣糖”来,给守在雪线附近的将士们暖身子。刚到营门,就撞见个浑身是雪的满洲兵卒,怀里揣着块皱巴巴的帕子,正是苏巧绣的那方。
“你是漠北的糖匠?”兵卒冻得嘴唇发紫,把帕子递过来,“苏州甜驿的苏姑娘让我捎的,说这帕子上的糖方,能让将士们喝上暖甜浆。”策仁展开帕子,雪粒落在绣着糖罐的驿卒纹样上,银线绣的“甜”字在雪光里发亮——他一眼就认出帕子上的沙枣与桂花,想起苏巧在张家口甜驿说的“江南漠北合方”,突然攥着帕子往伙房跑。
蒙古盟军的伙夫正愁甜浆不够甜,策仁把沙枣干掰碎扔进锅里,又从怀里掏出苏巧托人捎来的糖桂花,撒了满满两勺:“按帕子上的样子,沙枣补力气,桂花祛寒气,熬成浆给将士们喝!”伙夫半信半疑地搅动锅铲,不多时,甜浆的香气飘出伙房,守在帐篷外的满洲兵、蒙古兵闻着味,都凑了过来。
“这是什么甜浆?比马奶酒还暖!”一个满洲百户舀了碗,沙枣的绵甜裹着桂花的清香,顺着喉咙滑下去,冻僵的身子竟渐渐发暖。策仁举着帕子,指着上面的满汉文字:“这是江南苏姑娘绣的方子,汉文写的‘沙枣桂花甜浆’,满文注着‘暖身护征尘’,是苏州甜驿特意为咱们熬的!”
蒙古盟军的首领接过帕子,指尖抚过绣着麦浪的纹样——漠北的麦田、江南的桂花、挎着糖罐的驿卒,都绣在一方帕上,像把两地的心意,都缝在了一起。“告诉苏姑娘,”首领把帕子叠好,塞进怀里,“等打完这仗,我们把草原的新奶方绣在帕子背面,让江南也尝尝漠北的暖。”
战事最紧的那几日,策仁跟着伙夫熬了一锅又一锅甜浆——沙枣来自漠北的田埂,桂花来自江南的驿道,糖料来自各地甜驿凑来的存货。将士们揣着龙井糖糕,喝着沙枣桂花甜浆,在雪地里守了三昼夜,竟没一个人喊苦。有个年轻的满洲兵,怀里揣着块苏巧绣的帕子边角,说要留着回家,给妹妹看看“能暖透寒雪的甜帕子”。
几日后,边境的战事暂歇,策仁托往江南的驿卒,捎回了那方帕子——帕子的背面,多了几针蒙古绣的纹样:一匹奔跑的驿马,马背上驮着糖罐和粮草,旁边用蒙文绣着“甜护征尘”,下方用满汉文字各注了一遍。驿卒还带了封信,是蒙古首领写的,说将士们都记着江南的甜,等春天草绿了,就送新熬的马奶糖去苏州甜驿。
苏巧收到帕子时,苏州甜驿正飘着桂花香。她把帕子铺在柜台上,看着江南的桂花、漠北的麦浪、蒙古的驿马、满洲的铠甲,都绣在同一块布上,突然拿起针线,在帕子的中心绣了个圆——把所有纹样都圈在里面,圆中间绣了个“融”字,汉文、满文、蒙文各绣一遍。
“陈阿婆你看,”苏巧指着那个圆,“哪怕有战事,甜也能连起满汉蒙的将士,帕子能绣下各地的心意,这就是太祖爷说的‘甜在人心’。”陈阿婆点头,把刚熬好的桂花糖膏倒进新糖罐,罐身上用红漆写着“甜护家国”,准备让驿马送往各地军营。
而此时的豪格,正收到边境送来的文书——里面夹着帕子的拓样,还有将士们写的“甜浆暖征尘”的字条。他把拓样贴在谱卷的“战事篇”,提笔在旁边写道:“糖非仅甜口,帕非仅绣花,皆为心之纽带。满汉蒙将士共饮一浆,同护一国,此乃‘融’之真义,比千卷甜方更珍贵。”
窗外的桂花落在谱卷上,豪格摸着案上的银盒,忽然明白,努尔哈赤留下的不是银盒与谱卷,是让后人知道——江山的稳固,不在甲胄的坚硬,而在百姓碗里的甜浆,在将士怀里的帕子,在满汉蒙彼此记挂的心意里,让甜融着暖,让暖护着家。
需要我继续写战事平息后,各地甜驿联合制作“家国融甜糕”,纪念这次跨族群的甜意支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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