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社区花园的阅读角正式对外开放了。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附近的居民带着好奇走进来，孩子们兴奋地在书架前穿梭，老人坐在长椅上翻看报纸，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在木架上，暖融融的。
顾言和林溪站在角落，看着眼前这幅热闹又安宁的画面，相视而笑。
“比想象中更受欢迎。”林溪轻声说，看着一个小姑娘踮着脚尖，努力够书架最上层的童话书。
“这就是它该有的样子。”顾言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安稳的力量，“有人喜欢，就够了。”
下午，陈佳佳带着几个同学也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橘子。“顾言老师，林溪，恭喜呀！”她把橘子分给大家，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阅读角，“这里也太舒服了吧，以后我们可以来这儿自习了！”
“欢迎随时来。”顾言笑着说。
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剥着橘子聊天，阳光落在他们脸上，带着青春的朝气。林溪看着顾言和陈佳佳他们讨论着下学期的课程安排，看着他偶尔投过来的温柔目光，心里像被橘子的甜味填满了，暖暖的。
新年越来越近，老巷里渐渐有了年味。家家户户的门口挂起了红灯笼，卖年货的小贩推着车走过，吆喝声此起彼伏。咖啡馆里也添了几盆水仙，嫩绿的叶芽间顶着的花苞，透着春天的气息。
平安夜那天，顾言约林溪去看电影。走出影院时，外面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路灯下，情侣们手牵着手，脸上带着笑意。顾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礼盒，递给她。
“平安夜礼物。”
林溪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巧的音乐盒，底座是银杏叶的形状，打开盖子，就会响起《卡农》的旋律，伴随着音乐，一片金属银杏叶会在里面轻轻旋转。
“太可爱了！”林溪惊喜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旋律？”
“上次在画室，你哼过。”顾言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记住了。”
林溪的心里一阵发烫，原来他连自己随口哼的旋律都记在心上。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你，顾言。”
顾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牵起她的手，往巷口走去。雪花落在两人的发梢，音乐盒的旋律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清脆而温柔。
跨年夜，林溪和顾言是在“时光角落”度过的。苏姐早早关了店门，和先生一起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邀请了他们两个。
小小的咖啡馆里，灯光温暖，饭菜的香气弥漫。苏姐的先生是个沉默寡言的摄影师，却很会做菜，一道松鼠鳜鱼做得色香味俱全。
“来，干杯！”苏姐举起酒杯，“祝我们的小顾设计师事业顺利，祝溪溪学业有成，也祝你们……越来越好。”
林溪和顾言相视一笑，举起杯子，和他们碰在一起。果汁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心里却比蜜糖还要甜。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窗外忽然响起了零星的鞭炮声。顾言握住林溪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林溪。”
“新年快乐，顾言。”林溪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泪光，“希望新的一年，我们能一起做更多事。”
“会的。”顾言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一起种树，一起看画展，一起把社区花园打理得更好，一起……过很多很多个新年。”
苏姐和先生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新年的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户照进咖啡馆，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
一月中旬，学校放了寒假。林溪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过年。顾言去车站送她，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
“给叔叔阿姨带的特产，还有这个。”他拿出一个保温桶，“我妈做的酱牛肉，说让你带回家尝尝。”
林溪的脸颊发烫：“你怎么还告诉你妈妈了……”
“早晚都要知道的。”顾言笑了笑，帮她把行李搬上台阶，“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嗯。”林溪点点头，看着他被寒风吹红的鼻尖，心里有些不舍，“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总熬夜。”
“知道了。”顾言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你回来。”
火车开动时，林溪从窗户里往外看，顾言还站在站台上，朝她挥手。雪花又开始飘落，落在他的肩头，像一幅安静的画。
她打开那个装着酱牛肉的保温桶，香气扑面而来，带着家的味道。心里忽然充满了期待，期待着春天的到来，期待着回到那个有他的城市，期待着一起种下那棵属于他们的银杏树。
新年的温度，不止来自于热闹的烟火和丰盛的饭菜，更来自于身边那个人的陪伴，来自于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来自于对未来的满满期待。
林溪知道，这个冬天虽然短暂分离，却让她更加确定，顾言就是那个能给她温暖和安稳的人。而他们的故事，也会像这新年的钟声一样，在时光里，敲出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动听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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