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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蓄谋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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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图书馆那次“意外”的奶茶之约后,林见清将“偶遇”这门艺术发挥到了极致。他像一个耐心的猎手,精心布置着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相遇,缓慢而坚定地渗透进叶挽晴的生活。

他精准地掌握着她的课表与作息。每周二、西的上午,叶挽晴会在文学院大楼上《古典文学概论》,下课后,她通常会去离文学院最近的三食堂吃饭。于是,林见清总会“刚好”在那个时间点,结束法学院的课程,出现在三食堂门口。

“嗨,叶挽晴,这么巧?”他端着餐盘,笑容清爽自然,仿佛每一次相遇都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起初,叶挽晴还有些拘谨,只是点点头,轻声回应。但次数多了,加上林见清总能找到恰当又不令人反感的话题——从叶芝谈到里尔克,从食堂的糖醋排骨谈到后街新开的甜品店——她渐渐放松下来,甚至会和他一起用餐,偶尔被他故意逗趣的法学段子惹得抿嘴轻笑。

他知道她喜欢栀子花。那次她路过花店驻足的情景,被他“偶然”看到记在心里。他没有贸然当面赠送,那样目的性太强。第二天,一束带着清新露水、用牛皮纸简单包裹的栀子花,就“匿名”出现在了她常坐的图书馆座位上。附着一张没有署名的卡片,只打印着一句叶芝的诗:“她行走在美之中,如夜空。”

叶挽晴捧着那束花,西下张望,脸上有困惑,但更多的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浪漫击中的羞涩与喜悦。林见清躲在书架后,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眼底闪烁的星光,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这种在暗处默默付出,观察她反应的过程,本身就带着一种隐秘的快乐。

但他并不急于求成。送花之后,他反而“消失”了两天。没有偶遇,没有消息。他要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再感受一下他的“缺席”,这种微妙的心理落差,往往是感情升温的催化剂。他深谙“欲擒故纵”的道理。

果然,当他再次“偶然”在图书馆碰到她时,叶挽晴看到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虽然很快又低下头,但那瞬间的惊喜没能逃过林见清的眼睛。

“好久不见。”他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

“嗯……前几天,谢谢你……的花。”她声音很小,带着试探。

林见清露出一个有些困惑,随即又恍然的表情,笑道:“花?什么花?看来有别的追求者了?”他故意逗她,眼神坦荡,带着一丝戏谑。

叶挽晴愣了一下,看着他真诚(伪装)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确定了。难道……真的不是他?

这种不确定性,反而让她对他少了一份“被追求”的压力,多了一份作为“朋友”的轻松。他们的关系,在这种林见清精心营造的、介于朋友与暧昧之间的模糊地带,稳步前进。

他知道她在找那本绝版的《苇间风》英文原版。这次,他没有再匿名。在一个周六的下午,他拿着那本费了不少力气才从旧书网淘来的、封面有些磨损但内页干净的诗集,出现在她面前。

“喏,给你的。”他递过去,语气随意得像在递一瓶水。

叶挽晴看到那本书,眼睛瞬间睁大了,难以置信地接过来,指尖轻轻抚过封面:“这……你怎么找到的?”

“周末去旧货市场淘资料,偶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的,想起你在找,就顺手买下来了。”他轻描淡写,将背后的奔波与刻意寻找全部掩盖。他要让她觉得,他们之间充满了“巧合”与“心有灵犀”,是命运在推动,而非他步步为营的设计。

叶挽晴着书页,抬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真实的感动:“谢谢你,林见清。这……这太珍贵了。”她知道旧货市场有多大,能找到这本冷门诗集,绝不仅仅是“顺手”那么简单。这份用心,让她无法不动容。

“客气什么,”林见清摆摆手,笑容温暖,“就当是……庆祝我们因为叶芝认识的友谊?”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清澈,信任,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在他心中升起。他知道,时机快要成熟了。这个安静美好的女孩,正在一点点为他打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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