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途旅行带来的甜蜜缓冲效应,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虽美,却终究会消散。回到熟悉的校园,现实的引力立刻将两人重新拉回原有的轨道,甚至因为之前的短暂逃离,而显得更加沉重。
林见清等待实习结果的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带来的焦虑。这种焦虑无形中也影响了他和叶挽晴的相处。他变得比之前更加敏感,有时叶挽晴只是随口问一句“实习有消息了吗?”,他都会下意识地解读为一种压力,回答时会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急躁和防御:“还没,一首在等通知,催也没用。”
叶挽晴被他突如其来的硬刺扎到,有些委屈,却也只能默默咽下,不再多问。她理解他的压力,努力扮演着体贴懂事的角色,但内心那份被旅行暂时压下去的不安,又开始悄然探头。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走钢丝,生怕哪一句无心的话,就会触碰到他紧绷的神经。
与此同时,叶薇的存在感,并未因为林见清刻意的疏远而降低,反而因为实习结果悬而未决,以一种更无形的方式渗透进来。叶挽晴不止一次听到同学间流传的小道消息——“听说那个顶尖律所的实习,很看重推荐人,叶薇她爸一句话顶别人奋斗十年。”“林见清这次希望很大啊,他跟叶薇合作那个项目听说做得特别出色,院长很满意。”
这些流言蜚语,像细小的灰尘,无声地落在叶挽晴的心上。她试图不去在意,但看着林见清因为压力而阴郁的侧脸,一个可怕的念头总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他的焦虑,究竟是因为重视这个机会本身,还是因为担心失去叶薇(或者说她父亲)这条重要的“捷径”?
一天,叶挽晴在图书馆遇到林见清和叶薇,他们似乎又在讨论什么。这一次,叶薇没有像之前那样表现得过分热络,反而显得公事公办,但临走时,她拍了拍林见清的肩膀,用一种带着鼓励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语气说:“别太担心,结果应该就这几天了,我爸那边我会再帮你问问情况。”
那一刻,叶挽晴清楚地看到,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诸天万界:陆老六的搞事日常》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林见清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弛了一丝,他甚至对叶薇露出了一个极其短暂、但确实带着感激意味的笑容。
就是这个笑容,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叶挽晴努力维持的平静。他需要叶薇的“帮忙”,并且为此感到“感激”。那她呢?她这个“无法提供人脉资源支持”的女朋友,在他这段焦灼的等待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只是一个无声的、无用的背景板吗?
晚上,她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叶薇学姐……好像很热心,还在帮你打听消息?”
林见清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闻言头也没抬,语气带着疲惫和不耐烦:“嗯,她就是顺便问问。这种事,多个人打听总归多点消息来源。”
他说的或许是事实,但在叶挽晴听来,却像是在为叶薇的“热心”开脱,也像是在回避她问题背后的核心——他是否越来越依赖于叶薇的“资源”?
她没有再追问,沉默地坐在一旁看书,心里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深潭,涟漪不断扩大。她感觉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越来越厚的毛玻璃。她能看到他的轮廓,能感受到他的焦虑,却再也触摸不到他真实的内心。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愿意将所有的脆弱和不安摊开在她面前,反而将她推得更远。
林见清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问题,偶尔会从电脑前抬起头,带着歉意看向她,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地说:“对不起,挽晴,最近压力有点大,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再等等,等结果出来就好了。”
他的道歉是真诚的,叶挽晴能感觉到。她回握住他的手,努力想从他掌心汲取一点温暖和力量,却发现那温度似乎也无法驱散自己心底蔓延开来的寒意。
这根名为信任和压力的弦,己经绷到了极致。只需要最后一点点外力,就会彻底断裂。而他们都不知道,那致命的外力,正隐藏在林见清那台看似普通的平板电脑里,静待着一个最不经意的瞬间,给予这段感情最沉重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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