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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漠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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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衍生创作,原著《团宠小师妹:天道她爹来了》

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正被墨蓝色的夜幕无情吞噬。

无尽的黄沙,在渐起的夜风中卷起细小的漩涡,发出窸窸窣窣的呜咽。气温从白日的灼人炙烤,迅速跌入冰凉的谷底。这是一片生命的禁区,残酷而真实。

就在这片死寂的沙海之中,一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小小身影,正茫然地站在一座沙丘之巅。

林瑶瑶。

她约莫五岁年纪,穿着一身不知何种材质制成的月白色小襦裙,裙摆绣着暗银色的流云纹,在这昏暗中泛着极微弱的、柔和的光。风沙吹过,竟不能在她衣衫上留下半分痕迹,连她细软发丝都未曾拂乱。她的小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糖”,那是穿越前一刻,爹爹林正罡偷偷塞给她的最后一小块“清心凝神糖”。

小姑娘眨了眨那双过于纯净清澈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扑闪扑闪。她看看左手边的沙丘,又看看右手边更广阔的沙海,最后低下头,看着自己小小的绣花鞋尖,己经陷进了温热的沙子里。

“咦?”

她发出一声带着浓浓奶味和困惑的鼻音。

记忆的最后,是铺天盖地的“黑黑坏东西”攻破了青云宗最后的守护大阵,无数师兄师姐身上亮亮的光变得黯淡,爹爹浑身是血,却依旧将她死死护在身后,然后是一道撕裂一切的、她从未见过的混沌光芒……

再然后,就是这里了。

没有熟悉的云雾缭绕,没有浓郁的、呼吸一口就浑身舒服的灵气,更没有爹爹,没有那些吵吵闹闹但会给她好多好玩东西的师兄师姐。

这里只有……沙子。好多好多的沙子。

这里的“气”,也好奇怪。稀稀拉拉的,像是被人用力拧过,只剩一点点的干巴巴的水汽,而且还混着很多让她鼻子有点痒痒的“灰尘”。她尝试着像在青云宗那样,深深地、自然地吸了一口气。

嗡——

一种无形的、唯有在她“万象亲和体”本能感知中才能“看见”的涟漪,以她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方圆数里内,那些原本躁动、稀薄、混杂的天地元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梳理、安抚,变得温顺而凝聚,如同百川归海,争先恐后地涌入她小小的身体。

她周身的空间,仿佛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灵气漏斗。连那刮得人皮肤生疼的夜风,在靠近她时,都变得柔和清凉起来。

林瑶瑶咂咂小嘴,有点不满意地皱了皱小鼻子。

“唔……暖暖的,但是不够亮亮,还有点拉嗓子。”这点能量,驳杂不堪,量又少得可怜,还不如她在青云宗无忧无虑时,呼吸一次带来的愉悦感。

她抬起小脸,望向天空。那里,星辰开始一颗接一颗地亮起,密密麻麻,比在青云宗看到的要清晰得多,也……低垂得多。

“星星也好矮哦,”她小声嘀咕,“是不是也怕冷,想下来烤火呀?”

就在这时,一阵隐约的、绝非风声的嘈杂,顺着风飘进了她敏锐的耳朵里。

是金铁交击的刺耳锐响,还有人类嘶哑的呼喝、怒吼,以及一种……让她本能蹙起眉头的、带着“腥气”和“浑浊”的恶意。

“黑黑坏东西?”林瑶瑶的小脸瞬间绷紧了。在青云宗,那些攻打宗门的敌人,身上就散发着类似让她不舒服的气息。

她忘了眼前的陌生环境,忘了回家的迷茫,一种源自“净灵之源”本能的驱动力,让她迈开了小短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笨拙却又异常坚定地奔去。

……

不远处,一场生死搏杀正在进行。

一方是十余名骑着骆驼、挥舞弯刀、面目狰狞的沙匪,号称“大漠狂驼”,凶名在外。另一方,则是七个打扮各异、兵器奇特的中原人,正是那侠名远播的江南七怪。

“大哥,点子扎手!风紧扯呼?”一个沙匪捂着流血的胳膊,朝为首那个满脸虬髯的悍匪喊道。

“放屁!就七个中原佬,宰了他们,骆驼和货物都是我们的!”虬髯悍匪眼睛赤红,刀法愈发狂猛。

江南七怪背靠着背,结成战阵,虽个个武艺不凡,但身处大漠,对方人多势众又熟悉环境,一时间也陷入了苦战。

“小莹,左边!”飞天蝙蝠柯镇恶虽目不能视,耳力却冠绝全场,铁杖挥出,精准地荡开一把偷袭韩小莹的弯刀。

越女剑韩小莹剑法轻灵,身随剑走,如同穿花蝴蝶,但此刻秀发微乱,呼吸也己急促。她刚格开正面一击,却不防侧面又一个沙匪觑准空隙,眼中闪过嗜血的光,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朝着她的后心要害狠狠刺去!

“小莹小心!”柯镇恶听觉风声有异,急声大喝,但距离太远,救援己然不及!

妙手书生朱聪、马王神韩宝驹、南山樵子南希仁等人也是惊怒交加,却被各自对手死死缠住,分身乏术。

韩小莹只觉得后背一股阴冷的寒意袭来,心中猛地一沉,暗道:“我命休矣!”

然而——

预想中利刃穿心的剧痛并未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奶声奶气,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清澈与力量的声音,突兀地在战场边缘响起:

“坏坏!不许欺负亮亮姐姐!”

声音不大,甚至带着点小孩子没睡醒的嘟囔感。

但就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那个手持匕首,脸上狞笑还未散去的沙匪,保持着前刺的动作,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原地。他凝聚了全身力气的手臂,在距离韩小莹背心不到三寸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半分!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他体内那股奔腾的内力,像是被一股凭空出现的清冽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瞬间变得温顺、沉寂,甚至……隐隐有要消散离体的趋势!

凶悍、戾气、杀意……所有支撑他行凶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声稚嫩的呵斥下,冰消瓦解。他脸上的表情从极致的凶狠,瞬间化为极致的呆滞和茫然,最后转为见了鬼一般的惊恐。

“妖……妖法?!”他嘶哑地喊出声,声音都在颤抖。

这诡异的一幕,不仅让沙匪们攻势一缓,更让江南七怪全都愣住了。

朱聪反应最快,唰地展开折扇,目光如电扫向声音来源,却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穿着古怪精致衣裙的五岁女娃娃,正站在不远处的沙坡上,小手叉着腰,小脸气鼓鼓地瞪着那个僵住的沙匪。那模样,活像自家宝贝玩具被抢了的小丫头。

“怎么回事?”闹市侠隐全金发提着杆棒,一脸愕然。

韩小莹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地顺着众人目光看去,正好对上林瑶瑶那双清澈得如同雪山之巅最纯净湖泊的大眼睛。那眼睛里没有丝毫杂质,只有一种纯粹的“你不该这样做”的认真。不知为何,韩小莹狂跳的心,竟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林瑶瑶见那个“坏坏”不动了,满意地点点小脑袋。但随即,她又皱起了眉,因为其他沙匪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混沌沌”、“腥臭臭”的气息,让她非常不舒服,觉得把这片天地都弄脏了。

她不喜欢。

于是,她伸出了那只白嫩、带着肉窝窝的小手,像在青云宗玩耍时,拂去花瓣上的尘埃一样,对着那群还在发愣的沙匪,轻轻一挥,用带着稚气却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黑黑,散掉!”

没有光华万丈,没有地动山摇,甚至没有激起一丝尘土。

但在场的所有武者,无论是江南七怪还是大漠狂驼,都在这一瞬间,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无质、却浩瀚如同天地本身意志的力量,轻柔却又无可抗拒地拂过战场。

那些沙匪身上的凶煞之气、狂暴的内力、嗜血的念头,如同阳光下的残雪,瞬间消融、平息、瓦解。他们眼中的赤红褪去,只剩下最原始的茫然与恐惧,仿佛大梦初醒,又仿佛被剥去了所有武装。手中的弯刀再也握不住,“哐啷”、“哐啷”地掉落在沙地上。

“鬼……有鬼啊!”

不知是谁先发了一声喊,这群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沙匪,此刻如同受了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朝着沙漠深处溃逃而去,连赖以生存的骆驼都顾不上了。

转眼之间,危机解除。

现场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江南七怪互相交换着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震惊与难以置信。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正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向他们跑来的林瑶瑶身上。

林瑶瑶跑到他们面前,仰起那张精致得如同玉瓷娃娃般的小脸,大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了一个毫无防备、甜美得能融化一切隔阂的笑容。她社牛症晚期发作,声音清脆地打招呼:

“爷爷们好,姐姐好!我叫林瑶瑶!你们看到我爹爹了吗?他高高的,胡子长长的,最喜欢瑶瑶了!”

柯镇恶虽然看不见,但他的感知最为敏锐。在他“听”来,这不仅仅是一个孩子的声音,更像是一个温和、深邃、与周围天地隐隐共鸣的“源点”在发出问候。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握着铁杖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这娃娃,究竟是什么来头?

朱聪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殊不知在旁人看来有点滑稽),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小……小姑娘,你从哪里来呀?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林瑶瑶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地想了想,奶声奶气地回答:“瑶瑶从青云宗来呀!爹爹是宗主林正罡!可厉害可厉害啦!”她一边说,还一边用力比划着,试图形容爹爹到底有多“厉害”。

青云宗?林正罡?

江南七怪面面相觑,均是茫然。他们闯荡江湖大半生,大江南北,各门各派,从未听过这名号。宗主?哪门哪派的掌门会叫这么一个……听起来仙气飘飘又有点古怪的名字?

韩小莹心最软,看着这玉雪可爱、却又透着无比神秘的小女孩,母性本能泛滥,也蹲了下来,柔声问道:“那瑶瑶,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大漠里?这里很危险的。”

提到这个,林瑶瑶小嘴一瘪,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变得泪汪汪的,但她努力忍着,没让金豆豆掉下来,小鼻音浓重地说:“瑶瑶……瑶瑶在跟黑黑坏东西打架,然后光光一闪,就在这里了……爹爹不见了,师兄师姐也不见了……呜呜,瑶瑶想回家……”

她那极致的天真与此刻的无助委屈交织在一起,配上刚才那匪夷所思、近乎神迹的“言出法随”,让江南七怪心中五味杂陈。怜惜、忌惮、好奇、难以置信……种种情绪混杂。

朱聪眼珠一转,心思电闪。这女娃娃来历神秘莫测,能力更是通天,绝非寻常,只能交好,绝不能为敌。他清了清嗓子,用前所未有的温和语气说道:“瑶瑶别怕,我们是江南七怪,是好人。你看,你刚才还救了那位姐姐呢。你先跟着我们,我们帮你找你爹爹,好不好?”

林瑶瑶一听,眼泪瞬间就收了回去,变脸比翻书还快,大眼睛重新变得亮晶晶的,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好呀好呀!亮亮的爷爷和姐姐是好人!瑶瑶喜欢你们!”

她自来熟地伸出小手,一把就抓住了离她最近的韩小莹的手指,那温暖柔软的触感,让韩小莹心头一颤。然后,林瑶瑶又转向一首“看”着她的柯镇恶,小脸上带着纯然的好奇:“这个爷爷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亮亮的。瑶瑶帮你把眼睛旁边的‘雾雾’吹掉好不好?”

柯镇恶浑身猛地一震!

林瑶瑶却己经踮起脚尖,小手扒着他的膝盖,对着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鼓着可爱的腮帮子,“呼”地,轻轻吹出了一口气。

一股清凉温润、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磅礴生机与秩序力量的气息,如同初春的第一缕暖风,拂过柯镇恶那因早年中毒而沉寂、枯萎了数十年的眼部经脉。

一丝微弱的、几乎被他遗忘的、属于“感知”的刺痛与麻痒感,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他沉寂的黑暗中,激起了一圈细微却真切的涟漪!

“你……”柯镇恶猛地“看向”林瑶瑶的方向,干涩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个“你”字在喉咙里滚了又滚,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南七怪再次被集体震撼,呆立当场,望着这个凭空出现,拥有着神明般手段,心智却宛若五岁稚童的小小女孩,心中只剩下同一个念头在疯狂回响:

这江湖,怕是要因为这个小祖宗的出现,彻底变天了!

你们还在争什么《九阴真经》,练什么内外武功?这孩子……她修的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她好像是来……修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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