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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七怪带着林瑶瑶在山野间疾行,不敢有丝毫停歇。张家集客栈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涟漪必将扩散至整个江湖。他们必须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中心。
林瑶瑶在韩小莹怀中沉沉睡去,小脸依旧带着透支后的苍白。郭靖紧随在侧,虽然身上带伤,但步伐沉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黑暗的丛林,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坚毅。
约莫疾行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片怪石嶙峋的山谷,雾气弥漫,隐隐有流水声传来。朱聪观察了一下地势,低声道:“大哥,此地地势复杂,易于藏身,不如暂且歇息,等天亮再行。”
柯镇恶侧耳倾听片刻,山谷中除了风声水声,并无其他异响,便点了点头:“也好,寻个隐蔽处。”
众人寻了一处背靠巨大岩石、前有灌木遮挡的凹地,这才松了口气。韩小莹将林瑶瑶小心放在铺好的毡毯上,郭靖立刻递上水囊。
“瑶瑶这次……消耗似乎比上次更大。”韩小莹看着林瑶瑶沉睡的小脸,忧心忡忡。上次林间对付黑风双煞后,瑶瑶很快醒来,而这次,她却睡得异常深沉。
朱聪蹲下身,再次探查了一下林瑶瑶的脉息,眉头紧锁:“脉象虚浮,元气损耗极巨。她毕竟年幼,根基未稳,连续两次动用这等……近乎神通的力量,对身体负担太大。需得寻些固本培元的药物,或者……找到一处灵气充裕之地让她自行恢复。”
“灵气充裕?”全金发挠头,“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去找?”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警戒的南希仁忽然低喝一声:“谁?!”
众人悚然一惊,瞬间兵器出鞘,结成防御阵势,将林瑶瑶护在中心。
只见前方弥漫的雾气中,一道佝偻的身影,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杖,缓缓走了出来。来人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发花白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神却异常清澈平和,仿佛能洞悉人心。
他目光扫过如临大敌的江南七怪,最后落在了被他们严密守护的林瑶瑶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光芒。
“诸位不必紧张。”老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老朽并无恶意。只是感知到此地有规则异动,特来查看。”
“规则异动?”朱聪心中一动,抱拳道,“敢问老先生是?”
老者微微颔首:“老朽乃此间‘守墓人’,你们可以叫我……石老。”
守墓人?
七怪面面相觑,从未听过这个名号。但对方能悄无声息地靠近,且气度不凡,绝非常人。
柯镇恶沉声道:“石老前辈,不知您所说的‘规则异动’,是何意思?”
石老的目光再次投向林瑶瑶,缓缓道:“便是因她而起。纯净之源,扰动尘寰。她的存在本身,对此界而言,即是变数,亦是……劫数。”
此言一出,七怪脸色再变。这老者竟一眼看出了瑶瑶的非凡!
“前辈此言何意?”韩小莹将林瑶瑶护得更紧。
石老叹了口气:“此界,乃是一座囚笼,亦是一座苗圃。外界有大能者设下‘认知之锁’,禁锢此界生灵之思维,设下‘能量之限’,束缚万物之成长。所谓飞升,不过是达到了被收割的标准罢了。”
他语出惊人,内容比天机阁的暗示更加首白、更加残酷!江南七怪虽隐隐有所猜测,但被如此首白地揭露世界的真相,依旧感到一阵心悸与冰凉。
“而她,”石老指着林瑶瑶,“她的体质,万载难逢,名为‘万象亲和’,天生与万物本源、与此界底层规则相通。她的力量,纯净至高,能净化污秽,亦能……撬动禁锢此界的锁链!”
“所以天机阁和那些魔头才……”朱聪恍然。
“不错。司马玄欲借她之力,打破牢笼,自立为王。血刹老祖之流,则觊觎其本源,妄图吞噬以求超脱。他们的争夺,会将这孩子,乃至整个此界,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石老语气凝重。
“我们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瑶瑶!”郭靖踏前一步,声音斩钉截铁。
石老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赤子之心,气运所钟。你是她的护道之人,此乃天命。”他又看向七怪,“你们与她结下善缘,亦是造化。但仅凭你们,护不住她。”
“请前辈指点!”柯镇恶拱手,态度恭敬。他感知不到对方的恶意,反而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悲悯与守护之意。
石老沉吟片刻,道:“她现在力量使用过度,本源有损。寻常药物对她无用。需得以蕴含天地精粹的‘源石’或‘灵物’温养。在此向东南三百里,有一处‘坠星谷’,传闻乃上古天外陨石坠落之地,谷中或有‘星辉石’残留,蕴含星辰之力,或可助她恢复。”
“坠星谷?”朱聪记下这个名字。
“另外,”石老神色更加严肃,“要小心天机阁。司马玄智计近妖,他此刻必然己得知客栈之事。他不会亲自出手,但会驱使更多势力前来试探、逼迫,首至将她的潜力彻底激发,甚至……引动她体内那更深层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混沌’之力。那时,才是真正的灾难开端。”
“混沌之力?”韩小莹心惊。
“光之极,便是暗。净之纯,亦可化浊。她的体质,是希望,也隐藏着毁灭的种子。如何引导,关乎此界存亡。”石老深深看了林瑶瑶一眼,“记住,在她真正明心见性,能够掌控自己的力量之前,藏锋,是最好的保护。”
说完,他不再多言,拄着木杖,转身缓缓步入浓雾之中,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山谷中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七怪沉重的呼吸声。
守墓人……世界真相……源石……混沌之力……
信息量巨大,让江南七怪一时难以消化。但他们明确了一点:瑶瑶的处境,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险和复杂。他们不仅是在保护一个孩子,更是在无意中,卷入了一场关乎世界命运的巨大漩涡。
“坠星谷……”柯镇恶重复着这个名字,决然道:“就去那里!无论如何,先治好瑶瑶!”
众人再无睡意,围着篝火,商议着前往坠星谷的路线与可能遇到的危险。
而在沉睡中,林瑶瑶的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梦到了什么。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嘴唇轻轻嚅动,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爹爹……青云……黑黑的……洞……”
(新钩子:守墓人石老为何主动现身指引?“坠星谷”除了星辉石,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林瑶瑶梦呓中的“黑黑的洞”指向何处?天机阁的下一步棋会是什么?混沌之力究竟有多可怕?世界的面纱,正一层层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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