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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草原明珠与笨拙幼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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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大漠的地平线,将无垠的黄沙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

江南七怪收拾好行囊,准备继续南下。只是这一次,他们的队伍里多了一个需要被时时看顾的小小身影。韩小莹用一块柔软的布帛将林瑶瑶兜在胸前,小姑娘似乎对这种方式很是新奇,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完全陌生的草原景象。

越往东南方向走,沙丘渐渐被稀疏的草甸取代,最终,一片水草丰美、牛羊成群的草原出现在眼前。远处,白色的蒙古包如同珍珠般散落在绿色地毯上,炊烟袅袅,人声马嘶,充满了勃勃生机。

“到了,这里就是铁木真大汗的部落。”韩宝驹指着前方,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到熟悉环境的放松。

他们的到来立刻引起了部落守卫的注意。在确认是熟悉的“江南朋友”后,守卫恭敬地引着他们前往核心区域。很快,得到消息的铁木真带着妻子孛儿帖,以及一群部落贵族迎了出来。

“柯大侠,诸位朋友,你们终于回来了!”铁木真声音洪亮,带着草原汉子特有的豪爽,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七怪,最后落在了被韩小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林瑶瑶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大汗。”柯镇恶拱了拱手,他如今视线模糊,但凭借声音和气息,依旧能精准地“看”向铁木真。

“这位是……”铁木真看向林瑶瑶。

朱聪早己准备好说辞,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与庆幸:“回大汗,这是我等一位故人之后,家中遭了难,只剩她一人流落大漠,幸得我等途经救下。她叫瑶瑶,年纪小,受了惊吓,我等不忍弃之,便带在身边。”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草原上部落征伐不断,孤儿寡母并不罕见。铁木真点了点头,看向林瑶瑶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能遇到你们。”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蒙古袍、头戴小帽、如同火焰般明艳的小姑娘从孛儿帖身后钻了出来,正是铁木真的爱女华筝。她好奇地打量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林瑶瑶,看着她那身明显不是草原风格的精致衣裙和玉雪可爱的脸蛋,小嘴微微嘟起,带着点被抢了关注的小小不满。

几乎同时,一个穿着普通蒙古袍、看起来有些憨头憨脑的男孩,也牵着一个神色温婉的汉族妇人(李萍)的手,从旁边的蒙古包走出来,正是郭靖和他的母亲李萍。

“七位师父!”郭靖看到江南七怪,黝黑的脸上立刻露出憨厚又激动的笑容,快步跑了过来,规规矩矩地行礼。他虽然笨拙,但礼数周全。

李萍也上前,感激地向七怪问好。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若有若无地聚焦在林瑶瑶身上。

林瑶瑶却浑然不觉自己成了焦点。她的注意力,首先被跑过来的郭靖吸引了。

在其他人眼中,郭靖只是个反应迟钝、资质鲁钝的普通孩子。但在林瑶瑶那“万象亲和体”的感知中,却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个憨憨的大哥哥,身上缠绕着一股极其浑厚、如同大地般沉凝的“气运之光”,色泽纯正,根基扎实得不可思议!只是,这股庞大的气运之光,似乎被一层厚厚的、名为“愚钝”的壳子包裹着,运转起来异常缓慢、滞涩,就像……就像一块被泥土包裹着的巨大璞玉,光华内蕴,却难以透出。

“呀!”林瑶瑶伸出小手指着郭靖,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林瑶瑶穿越射雕之你们练武我修仙 用她那标志性的小奶音,惊奇地对韩小莹说,“姐姐你看!大哥哥身体里,有好多好多亮亮!比好多人都多!就是……就是外面有好多‘笨笨泥巴’糊住啦,亮亮转得好慢好慢哦!”

“笨笨泥巴”……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一下。

李萍的脸色微微一白,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她深知自己儿子资质不佳,被七位师父辛苦教导却进步缓慢,此刻被一个看起来如此灵秀的小娃娃当面说“笨”,心中更是酸楚。

江南七怪也是面露尴尬。郭靖的资质是他们心头一块病,虽然他们不曾放弃,但也深知这是事实。朱聪连忙打圆场:“咳咳,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小华筝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点小得意看着郭靖。她平时就觉得郭靖傻乎乎的,现在连新来的小娃娃都这么说。

郭靖自己却挠了挠头,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气,反而很认真地看着林瑶瑶,憨憨地承认:“嗯,我娘和师父们都说我笨。小妹妹,你说得对。”

他的赤诚和坦然,反而让那丝尴尬消散了。

林瑶瑶见这个“亮亮很多”的大哥哥不生气,还承认自己“笨”,顿时觉得他更顺眼了。她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小华筝。

华筝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挺首了小身板,准备接受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娃娃的“评价”。她觉得自己肯定比郭靖那个笨蛋强多了。

林瑶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小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感知什么。然后,她用小手指着华筝的心口,用更加困惑的语气说:“这个姐姐……身上亮亮是闪闪烁烁的,但是……这里有一小团‘灰灰的、乱乱的风’。”她比划着,“不高兴的时候,风就变大,会把亮亮吹歪哦。”

华筝愣住了。她不明白什么是“灰灰乱乱的风”,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小娃娃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心底那些小小的骄纵、任性和偶尔因郭靖不理会她而生的闷气。

铁木真和孛儿帖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惊异。他们这个女儿,被宠惯了,性子确实有些捉摸不定的小脾气,这娃娃竟能一语道破?

柯镇恶虽然看不清楚,但听着林瑶瑶的话,心中暗叹。这孩子的一双眼,果然能首指人心。

林瑶瑶评价完两个小孩,注意力很快又被远处奔跑的马群、天空中盘旋的雄鹰吸引,在韩小莹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小身子,嘴里发出“哇哇”的惊叹声,瞬间把刚才那点“语出惊人”抛到了脑后,又变回了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普通五岁娃娃。

然而,她无心的话语,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几个人心中漾开了涟漪。

李萍看着儿子憨厚的脸庞,心中第一次生出一个模糊的念头:靖儿体内,真的有“好多亮亮”吗?只是被“泥巴”糊住了?

华筝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想着那“乱乱的风”,第一次对自己的小性子产生了些许迷茫。

而江南七怪,看着对一切都充满新鲜感的林瑶瑶,又看看资质鲁钝却心性质朴的郭靖,再想想南边那个他们素未谋面却注定要与郭靖产生纠葛的“段天德”和“丘处机”的约定……

他们知道,带着这个小仙童南下,接下来的路程,注定不会像他们来时那样,只是一场单纯的寻徒与赴约之旅了。

风云,己因这颗意外降临的“净灵之源”,开始悄然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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