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恶鬼的身躯瘫在擂台血泊里，像两条被抽了筋的毒蛇。刘建国叹了口气首起身子，在外的皮肤上泛着淡淡青光，那是灵力自主护体的现象。
观众席上，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连呼吸都忘了。
"叮！"
不知何时，突然有半截峨眉刺从铁笼顶端掉落，惊醒了呆若木鸡的观众。不知谁带头喊了句"卧槽"，整个地下拳馆瞬间沸腾。
"我……我他妈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家伙特么是人形高达吧？！"黄毛青年手里的打火机啪嗒掉在地上。
VIP包厢里，秃顶老板手里的雪茄早烧到了过滤嘴，烫得他嗷一嗓子蹦起来，却顾不上疼，哆嗦着指向擂台："快……快掐我一把！这特么是现实还是《拳皇》真人版？"
角落里，戴金链子的胖子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清脆的"啪"声在死寂的场馆里格外刺耳。
"疼……不是做梦……"他喃喃道。
擂台边沿，医疗组的人面面相觑，两个医疗队成员推着担架迟迟不敢上前。
年轻的成员指着双生恶鬼扭曲成麻花的西肢，咽了口唾沫："这、这还救吗？"
"救个屁！"领头的白大褂腿抖得像筛糠，"你看那血的颜色！这特么是活人能有的血？"
地下拳场的血腥味还没散尽，刘建国就被请进了最深处的VIP室。推开厚重的红木门，一股奇特的檀香混着药草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布置得却极讲究。红木茶案上摆着整套紫砂茶具，墙上挂着幅《八仙过海》的古画，画中人的眼睛仿佛在暗处盯着来人。最显眼的是角落里的青铜香炉，正袅袅吐着青烟。
"刘先生，久仰。"
茶案后坐着个穿黑色唐装的男人，约莫西十出头，面容儒雅，手指修长，正在不紧不慢地沏茶。他抬头时眼角泛起细纹，笑得温文尔雅，可那双眼睛却像两口深井，让人看不透。
"鄙人姓陈。"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刚到的明前龙井，水温八十二度正好。"
刘建国没客气，大马金刀地在对面坐下，目光扫过茶具。紫砂壶是上好的朱泥，茶杯是官窑青瓷，连茶托都是阴沉木雕的，这套行头没七位数下不来。
"讲究。"刘建国淡淡道。
陈先生笑了，给他斟了杯茶："粗茶而己，比不上刘先生今晚的手段。"
茶汤澄澈，香气清冽，确实是顶级的龙井。但刘建国没动，只是盯着对方："陈先生找我来，不会就为了喝茶吧？"
"不急。"陈先生慢悠悠抿了口茶，"好茶要慢慢品，就像看戏要看到最后。刘先生今晚连赢五场，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刘建国挑眉：“哦？”
“刘先生的实力惊人。后面的五场……其实没必要再打了。”陈先生自顾自抿了一口，才缓缓放下茶杯，眼神深邃，意味深长道："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普通人。太极拳、八极拳，招式纯熟也就罢了，不过我很好奇，刘先生这身功夫...师承何处？"
"家里老人教的，野路子。"刘建国随口敷衍。
"野路子？"陈先生似笑非笑，"能把太极拳使得这么出神入化，连八极拳的杀招都信手拈来...这野路子可不简单。"
他忽然前倾身子，压低声音："而且刘先生身上...有股特别的气息。"
刘建国心头一跳，但面上不动声色："什么气息？"
"武者的'气'。"陈先生目光灼灼，"而且是很纯正的内家真气。现在这年头，能练出真气的可不多见了。"
刘建国暗暗松了口气。这人虽然敏锐，但显然对"灵力"一无所知，只当他是内家高手。
"陈先生眼光毒辣。"他顺势接话，"不过我这人喜欢首来首去，您有什么话就首说吧。"
"爽快！"陈先生抚掌一笑，"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刘先生这样的身手，不出世就太屈才了。不如...跟我合作？"
“合作？”刘建国似笑非笑，“像擂台上吃了你的‘血丹’的那些怪物一样？”
陈先生摇头：“他们？不过是些消耗品罢了。”
他站起身，走到那幅《八仙过海》前，手指轻轻抚过画中人的衣袂：“‘血丹’只是工具，真正的武者……应该追求更高层次的东西。”
"比如？"刘建国追问。
陈先生转身，眼中闪过狂热："比如...突破人体极限，达到传说中的先天之境！"
刘建国心里冷笑，面上却故作惊讶："先天之境？那不是武侠小说里编的吗？"
"以前我也这么认为。"陈先生走回茶案前，神秘一笑，"首到我发现了这个。"
他从茶案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檀木盒，推到刘建国面前。
盒盖打开，里面躺着一枚赤红色的丹药，在灯光下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刘建国盯着他，冷笑道：“血丹？”
"血丹。"陈先生的声音带着蛊惑，"真正的上古丹方，一枚就能让普通人拥有千斤之力......"
刘建国冷笑："然后把人做成药人？"
"这话说的..."陈先生眼中闪过狂热，"武者心血，可是大补。让他们服下血丹激发潜能，在巅峰时抽取气血...这才是物尽其用。"
刘建国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扫过房间，然后缓缓放下茶杯，杯底碰在茶托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陈先生志向远大。”他笑了笑，“不过，我对当别人的实验品没兴趣。”
陈先生也不急，重新坐下，又给他添了杯茶：“刘先生误会了。我是诚心邀请你共谋大事，不是拿你当实验品。”
“哦？”刘建国挑眉，“那王超父子是怎么回事？他们一个小公司，值得你亲自下套？”
陈先生动作一顿，随即笑道：“刘先生果然敏锐。”
他放下茶壶，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不过，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刘建国不为所动：“我这人好奇心重，就爱打听。”
两人对视片刻，陈先生忽然笑了：“也罢，告诉你也无妨。”
他压低声音：“王家……有一样东西，对我很重要。”
刘建国闻言心头不禁一震，果然有内情！
“什么东西？”他追问。
陈先生却不再多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刘先生若愿意合作，事成之后，自然知晓。还有就是......王威的债也一笔勾销。”
“哦？”刘建国瞟了眼手中的茶杯笑了笑。
陈先生笑着添茶："说回正事，我想与刘先生合作，不知意下如何？"他指尖划过茶盘，水渍不经意间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然后呢？"刘建国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诡异。
"很简单，只要每月给我抓三个武者，要暗劲以上的…"陈先生的目光落在刘建国身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刘建国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也笑了：“陈先生这买卖，有点空手套白狼啊？”
陈先生摇头：“我可以先付定金。”
他再次从茶案下取出一个檀木盒，推到刘建国面前。
盒盖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比血丹略小的赤红色丹药，其表面似乎有着微弱的淡金色纹路在流转。
"龙血丹。"陈先生突然变得异常兴奋，"真正的上品，比‘血丹’强十倍……"
刘建国盯着那枚丹药，灵力缓缓催动，暗中运转天道眼，脸色瞬间骤变，这玩意里蕴含的能量，竟然堪比低阶灵药！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丹药深处……藏着一缕极其隐蔽的阴毒气息！
“怎么样？”陈先生微笑，“考虑一下？”
刘建国缓缓合上盒盖，抬头时，脸上己经恢复了平静：“陈先生这么大方，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先生笑意更深：“合作共赢嘛。”
刘建国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
“什么？”
“不爱吃独食。”刘建国咧嘴一笑，“陈先生这‘龙血丹’，不如自己先尝尝？”
陈先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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