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办公室惊魂
下面办公室那个王医生，就是个活生生的情报库！他电脑里的资料，桌上的文件，甚至他刚才提到的“旧楼西侧”和“老档案”……这些可能比冒险爬去未知区域更有价值！
一个疯狂的计划瞬间在我脑子里成型——下去！趁他离开或者不注意的时候！
但这风险太大了！通风口距离地面有三米多高，跳下去不可能没声音。而且怎么下去？又怎么上来？
我焦急地观察着办公室内部。目光扫过靠墙的文件柜，扫过书桌……等等！办公桌离墙壁不远，桌面上除了电脑，还堆着一些文件和书籍，靠近我这面墙的边缘，放着一个……台历？
不，不是台历。是一个木制的、带点倾斜角度的名片座之类的东西。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扣住通风口百叶窗格栅的缝隙，感受了一下它的坚固程度。是老式的铝制格栅，看起来不算太结实。
我轻轻用力，试着向外扳动其中一片叶片。
嘎吱……
极其细微的金属变形声。下面的王医生似乎正专注于电脑屏幕，没有察觉。
我继续用力，将那片叶片扳开一个更大的角度，足够让一个小东西通过。
然后，我摸遍了全身的口袋。空空如也。唯一的东西就是那部隐士给的手机和……我换下来的、脏兮兮的裤子口袋里，好像还有个小东西？
我掏了掏，摸出一个之前在便利店买烟时找零的、一元钱的硬币。
就是它了！
我将硬币卡在扳开的叶片缝隙里，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松开手。
硬币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向下坠落！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它的落点——
“啪。”
一声轻响，硬币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个木制名片座上，然后弹跳了一下，滚落到了办公桌靠近王医生那一侧的边缘，停了下来。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足够清晰。
王医生被打断了，他皱了下眉，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低头看向脚下，发现了那枚滚落的硬币。
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弯腰捡起了硬币，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似乎在寻找硬币的来源。但他显然没联想到通风口，可能以为是之前不小心掉在桌上，刚才震动滚下来的。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随手将硬币扔进了桌角的笔筒里，然后……他竟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他要去干嘛？上厕所？还是……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看着他拉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并且随手带上了门（没有锁死！），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我猛地用力，不再顾忌声音，双手抓住通风口格栅两边，用尽全身力气向外一拉！
“嘎啦——！”
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整个百叶窗格栅被我硬生生从固定卡扣里拽得变形、松脱！我顾不上那么多，将格栅往管道里一扔，双手扒住洞口边缘，身体向外一荡！
跳下去必死无疑！我的目标是下面那张办公桌！
看准位置，我松开手，身体下坠，双脚和重重地砸在宽大的办公桌桌面上！
“砰！”
一声闷响！桌面的文件和水杯被震得跳了起来！我顺势在桌面上一个翻滚，卸去大部分力道，然后狼狈地摔倒在地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顾不上疼痛！我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蹦起来，第一时间冲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倾听外面的动静。
走廊里很安静，王医生的脚步声似乎己经远去。
安全！暂时安全！
我立刻转身，扑到办公桌的电脑前。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个需要密码登录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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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着输入了几个可能的密码，张明启的名字缩写，疗养院的缩写，甚至“观察者”的拼音……全都错误。
时间紧迫！不能耗在密码上！
我立刻转向桌上的文件和抽屉。快速翻找着。大部分是些病人的常规档案和医疗记录，没什么价值。
那个王医生刚才看的是什么报告？
我看向他之前翻阅的那份文件夹，快速打开。里面正是关于“107号样本（沈知节）第一阶段接触数据分析报告”！
上面详细记录了我的心率、血压、皮电反应等数据在不同刺激节点（收到手稿、发现脚印、看到画作等）的变化，旁边还有心理状态评估：“恐惧反应强烈，认知出现动摇，具备深度挖掘潜力……”
去你妈的潜力！我强忍着撕碎报告的冲动，继续翻找。
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前，我停下了。这个抽屉看起来比别的更结实。
工具！需要工具！
我扫视办公室，目光落在墙角的消防栓箱上。冲过去，打开玻璃门，里面果然有一把小型的、红色的消防斧！
就是它！
我抄起消防斧，回到办公桌前，对着那个上锁的抽屉连接处，狠狠劈了下去！
“哐！哐！”
巨大的劈砍声在办公室里回荡，木屑飞溅！几下之后，锁扣崩坏，抽屉被我强行撬开！
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个看起来相当老旧的、黑色的硬皮笔记本，以及……一个用密封袋装着的、小小的黑色U盘！
笔记本的封面上，用己经有些褪色的钢笔字写着：“‘观察者’项目 - 初期观测记录 - 绝密”。
我的呼吸骤然急促！就是它！
我一把抓起笔记本和U盘，塞进病号服内侧的口袋里，和隐士的手机放在一起。
刚做完这一切——
办公室外面，隐约传来了脚步声！还有王医生说话的声音！他回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
糟了！
我心脏狂跳，目光快速扫过办公室。藏哪里？！文件柜后面？桌子底下？都不行！一眼就能看到！
窗户！对！窗户！
我冲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装着坚固的防盗网！根本出不去！
脚步声己经到了门口！门把手正在被转动！
完了！要被堵死在屋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目光瞥见了办公室天花板角落，那个刚刚被我暴力破坏的通风口！
唯一的生路！
我像疯了一样，拖着疼痛的身体，跳上办公桌，用力向上蹿跳，双手勉强扒住了通风口的边缘！
门，在我身后被推开了。
“咦？窗户怎么开了？”是王医生的声音，带着疑惑。
“王医生，你这办公室……”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双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将身体拉了上去，脑袋和肩膀瞬间没入了通风管道黑暗的入口！
就在我双脚即将完全离开桌面的瞬间——
“上面！通风口！”那个年轻男人的惊呼声猛地响起！
我被发现了！
我甚至来不及完全缩回管道，只能拼命向管道深处爬去！身后，传来了王医生气急败坏的吼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快！通知安保！”
我像一条丧家之犬，在黑暗的管道里不顾一切地向前爬行，身后是追兵的叫喊和手电筒的光柱在洞口晃动。
口袋里的笔记本和U盘硌得我生疼，但此刻它们却像火焰一样灼烧着我的皮肤。
我拿到了！
我拿到了关键的东西！
但我也彻底暴露了！
这个疗养院，再也容不下我了。
追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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