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门口弥漫着淡淡的能量残留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两名“天命”的突击队员如同被抽去骨头的软泥，瘫倒在地，生死不明。
林夜强迫自己从刚才那电光石石间的震撼中冷静下来。危机只是暂时解除，更大的风暴必然接踵而至。必须立刻处理现场。
“得把他们弄走，清理痕迹。”林夜看向琪亚娜，语气急促，“你能……把他们送到一个暂时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吗？比如市郊的废弃工厂之类的。”
琪亚娜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人，眼神淡漠，仿佛只是看着两袋需要处理的垃圾。她没说话，只是轻轻一挥手。
嗡！
倒在地上的两名突击队员身体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如同被投入水面的倒影，下一刻便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他们掉落的装备、以及门口因撞击和能量冲击造成的细微痕迹，也一并被抹去。整个门口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举手投足，抹除存在。这就是空之律者的权能。
林夜咽了口唾沫，再次深刻体会到双方实力的鸿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拉回现实：“‘天命’损失了人手，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下次来的，可能就是更棘手的角色，或者……首接采取更极端的手段，比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琪亚娜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着楼下依旧熙攘的街景，冷冷道：“如果他们想将这座城市作为坟墓，我可以成全。”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但内容却让林夜不寒而栗。他毫不怀疑，如果“天命”真的把她逼到墙角，她绝对做得出来。
“不，还没到那一步。”林夜立刻否定这个最坏的选项，“我们需要信息。需要知道‘天命’到底想做什么，他们的底线在哪里，以及……有没有其他势力介入。”
他想到“夜莺”之前提到的“逆熵科技”。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或许是可以利用的棋子。他需要跳出被动应对的局面，主动将水搅浑。
他回到书房，打开经过加密的电脑，开始联系“夜莺”。同时，他也动用自己作为小说家多年来积累的一些灰色渠道，试图搜集关于“天命”此次行动的更多情报。
琪亚娜则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但林夜能感觉到，她并非真的休息，而是在以其独特的方式，感知着这座城市乃至更广阔范围内的能量流动。她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正在扩散，吸引着各方存在的注意。
几个小时过去，林夜得到了一些零碎但关键的信息。
“情况比想的复杂。”林夜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对琪亚娜说，“‘天命’内部对如何处理你存在分歧。激进派主张不惜代价‘收容’或清除，而保守派则担心你的反扑会造成无法承受的损失，倾向于观察和谈判。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开始只是试探和抓捕，而非首接毁灭性打击。”
“另外，”林夜顿了顿，神色更加凝重，“‘逆熵科技’果然也插手了。他们似乎对‘天命’吃瘪乐见其成，并且在暗中散播消息，夸大你的威胁，想把水搅浑，趁机牟利，或者……他们也在打你的主意。”
琪亚娜睁开眼，橙黄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诮：“蝼蚁的争斗。”
在她看来，无论是“天命”还是“逆熵”，都不过是这个脆弱世界里稍微强壮一点的虫子，他们的算计和争斗，毫无意义。
“但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这些‘蝼蚁的争斗’却很关键。”林夜指出，“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比如，向‘逆熵’泄露一些真假参半的信息，让他们去牵制‘天命’的注意力，给我们争取时间。”
“时间？”琪亚娜看向他，“你需要时间做什么？”
“我需要时间变得更强，也需要时间……找到让你和这个世界共存的方法。”林夜坦诚地看着她，“或者说，找到阻止世界融合彻底失控的方法。你的降临不是偶然，对吗？两个世界的壁垒正在变得脆弱。”
琪亚娜沉默了片刻，没有首接回答关于降临原因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相信存在这种方法？”
“我不知道。”林夜摇摇头，目光却异常坚定，“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只要有一线可能，我就要去尝试。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得先在这场旋涡中活下来，并且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他走到琪亚娜面前，认真地说：“所以，接下来我们可能需要主动出击。不是硬碰硬，而是要用点策略。比如，下次‘天命’或者‘逆熵’的人再来，我们可以‘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一些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东西。”
琪亚娜看着林夜眼中闪烁着的、与其实力完全不符的光芒，那种在绝境中依然不肯放弃的韧劲和算计，让她感到一丝……新奇。这个弱小的“记录者”，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随你。”她最终淡淡地说道，算是默许了林夜的计划，“只要别打扰我吃甜品。”
林夜：“……” 好吧，女王陛下的底线很明确。
就在这时，林夜的电脑再次收到“夜莺”的加密信息，内容十分简短：
“小心，‘天命’的‘不灭之刃’小队己动身前往星临市，带队者是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另，检测到城市地下管网有异常能量汇聚点，疑似与近期空间波动有关，坐标己发。”
林夜的心猛地一沉。
“不灭之刃”？“幽兰黛尔”？这些都是“天命”的王牌！竟然出动得这么快！而且，城市地下出现了新的异常？是琪亚娜降临的后续影响，还是……新的“降临”即将发生？
多事之秋，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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