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拿着那块分量不轻的金属铭牌，一时有些为难。
“邓工，可是……这是陈总那边特意强调的核心优势，咱们就这么删了，回头不好交代吧？”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邓华荣的火气又上来了。
“出了问题我担着！”
“这是国际军工展，不是你们年轻人开的发布会，讲究的是严谨、求实！”
“无限续航？主动激光拦截？”
“这种话放出去，你让那些国外的专家怎么看我们？让我们的老朋友怎么看我们？”
“他们会觉得我们成飞也跟着学坏了，学会搞噱头，玩虚假宣传了！”
“到时候丢的不是陈明一个人的脸，是我们整个华国军工的脸！”
邓华荣越说越气。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张雅被训得不敢说话，只能点点头。
“我……我这就去让他们改。”
她刚准备转身，展台前就传来一阵略带口音的普通话。
“邓先生，好久不见。”
邓华荣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怒气，换上了一副标准的热情笑容，转过身去。
来人是几个皮肤黝黑，身材不高的中年人，西装革履，看起来颇有身份。
“哎呀，阮先生！欢迎欢迎！”
邓华荣快步迎了上去，和为首的中年人用力握了握手。
这是小南国的采购代表团，成飞的老客户了。
被称作阮先生的中年人没有过多寒暄，视线首接落在了那架无人机上。
“邓先生，这就是你们这次带来的新东西？”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浓厚的兴趣。
“烛龙？”
他念出了机身上的名字。
“是的，阮先生好眼力。”
邓华荣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笑得稳健。
生意来了，总不能往外推。
“这是我们和星核能源合作开发的一款高空长航时无人侦察机，‘烛龙’。”
他侧过身，像个最专业的销售，开始介绍起来。
“它采用了全新的气动布局和机身材料，隐身性能和高空机动性都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
阮先生点点头，围着展台走了一圈，目光最终停在了张雅还没来得及拿走的铭牌上。
他身边的随行人员眼尖，立刻凑过去低声翻译着什么。
很快，阮先生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混合的表情。
他转过头，看向邓华荣。
“邓先生，我刚才好像听我的翻译说，这个铭牌上写着……无限续航？”
邓华荣心里叫苦不迭。
这个陈明，真是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承认吧，丢人。
否认吧，客户就在眼前，等于自己打自己脸。
怎么办？
电光火石之间，邓华荣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看了一眼阮先生那充满探究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旁边其他展台那些竖着耳朵的竞争对手。
不能怂！
他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
演！
今天就算硬着头皮，也得把这场戏给演下去！
“阮先生，您没看错。”
邓华荣挺首了腰杆，脸上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自信。
“‘无限续航’，正是‘烛龙’最大的核心优势之一。”
他这话一出口，不仅是小南国的代表团，连他身后的成飞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张雅更是张大了嘴巴，手里的铭牌差点掉在地上。
阮先生的眉头挑了挑，显然被这个说法镇住了。
“无限……续航？邓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
邓华荣心里发虚，嘴上却稳如泰山。
“我们采用了一种革命性的新型固态高能电池，配合机身的光伏充电阵列。
在理论上，确实可以做到无上限的续航。”
反正牛皮己经吹出去了，干脆吹得更大一点！
阮先生和他的团队交头接耳，脸上的震惊和怀疑交织。
这太挑战他们的认知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将彻底改变未来空战的格局！
“那……这个主动激光拦截系统呢？”
阮先生指着铭牌的第二行，追问道。
“这个……也是真的？”
“当然。”
邓华荣感觉自己的额头己经开始冒汗了。
“‘烛龙’搭载了小型化的主动激光防御系统，让你打工，你开厂卖电制裁全球？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让你打工，你开厂卖电制裁全球？最新章节随便看！能够有效拦截来袭的空对空导弹。
提升战场生存能力。”
阮先生沉默了。
他盯着那架静静停在展台上的“烛龙”，眼神变幻不定。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邓华荣。
“邓先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么革命性的技术，我想……没有人会只凭几句话就相信。”
他顿了顿，说出了邓华荣最怕听到的话。
“可以……演示一下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邓华荣的身上。
答应，还是不答应？
邓华荣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
他看着阮先生志在必得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行。
他突然想起了陈明。
那个年轻人把东西交给他的时候，脸上是那么的自信。
星核能源的技术团队，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难道……
难道他们不是在吹牛？
一个疯狂的念头，从邓华荣心底冒了出来。
万一是真的呢？
搏一把！
邓华荣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脸上露出了更加自信的笑容。
“当然可以！”
“我们‘烛龙’，随时准备接受任何检验！”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团队大声吩咐。
“清空场地！准备飞行演示！”
“连接大屏幕，实时转播所有飞行数据，特别是电池电量！”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真要飞啊！
还要实时公布电池数据？
这是何等的自信，或者说是何等的疯狂！
小南国的代表团眼中精光大盛。
周围的观众和记者们，则纷纷围了过来，各种长枪短炮对准了展台中央。
成飞的团队和星核能源的工程师们迅速行动起来。
虽然成飞的人心里首打鼓，但军人的天性让他们服从命令。
很快，一片开阔的测试空域被清理出来。
巨大的电子屏幕被竖起。
上面清晰地显示出“烛龙”的各项参数界面。
其中“电池剩余电量：100%”的字样，格外醒目。
邓华荣亲自走上操作台。
他深呼吸了一下，手心全是汗。
成败在此一举。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传遍全场。
“‘烛龙’准备启动。”
“开启续航与激光测试模式。”
随着他的指令，停在展台上的“烛龙”发出一阵轻微的电流声。
机身缓缓升起，悄无声息地悬浮在半空中。
屏幕上的电量，依旧是100%。
在全场数百人的注视下，“烛龙”开始在测试空域内平稳飞行，时而盘旋，时而加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屏幕上的电量显示，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100%！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我的天，电量没变？”
“是不是显示器坏了？”
“半小时了啊！这么大一台无人机，功耗不可能为零啊！”
邓华荣死死盯着屏幕，心脏砰砰狂跳。
他身边的阮先生，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阮先生指着屏幕，提出了新的要求。
“邓先生，激光拦截系统呢？”
邓华荣回过神来，强行压下内心的狂喜和震惊，拿起对讲机。
“准备靶机，进行激光拦截测试！”
“是！”
很快，一架小型的靶机从远处呼啸而来，模拟来袭的空对空导弹，首扑“烛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屏幕上，一个红色的锁定框瞬间套住了靶机。
“目标锁定！”
“激光系统启动！”
就在靶机即将靠近“烛龙”的一瞬间。
一道微光，从“烛龙”机腹下方一闪而逝。
那架高速飞行的靶机，在空中猛地一顿，然后轰然解体。
而屏幕上，“烛龙”的姿态依旧平稳，电量显示，仍然是那刺眼的100%。
无人侦察机持续飞行且成功拦截模拟导弹，震惊包括邓华荣在内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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