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冬天虽然冷,却也有热闹的时候。腊八这天,城西的湖心亭举办诗会,江南的文人雅士都来参加,吟诗作对,还会评选 “最佳诗作”,奖品是一支上好的狼毫笔,据说还是前朝大书法家用过的,引得很多文人趋之若鹜。
苏清欢本来不想去,可春桃说诗会上有很多好吃的,还有人会卖手工饰品,硬拉着她去了。萧野听说有诗会,也跟着凑热闹,还把小白带上,说 “让小白也见见世面”,苏墨则担心他们出事,也跟着一起去了。
湖心亭建在湖中央,周围围着栏杆,挂着红灯笼,亭子里摆着几张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茶水点心。文人雅士们穿着长衫,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在挥毫泼墨,还有的在吟诵自己的诗作,看起来很有文化气息。
春桃拉着苏清欢去看手工饰品,萧野则带着小白在亭子里转,时不时凑到文人身边看他们写诗,小白还好奇地啄了啄砚台,把墨汁沾在嘴上,引得文人雅士们发笑。
“这位兄台,你这鸽子倒是有趣。” 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文人笑着说,他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柳文轩,写的诗很有名,这次诗会很多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萧野得意地说:“那是,本王的鸽子,当然有趣。”
柳文轩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自称 “本王”,仔细一看才认出他是靖王,连忙拱手行礼:“原来是靖王殿下,失敬失敬。”
周围的文人也纷纷行礼,萧野摆摆手:“不用多礼,本王就是来看看诗会,凑个热闹。”
正说着,就见几个文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人走过来,男人三十多岁,留着山羊胡,是江南文人圈里的 “前辈” 周启元,据说学问很高,却总爱挑别人的毛病。
周启元看到萧野,皱了皱眉,没行礼,反而看向苏清欢:“这位姑娘,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跟靖王殿下走在一起?”
苏清欢拱手行礼:“晚辈苏清欢,在苏州开了家点心铺,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点心铺的掌柜?” 周启元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不屑,“一个开点心铺的,也来参加诗会?诗会是文人雅士的地方,可不是市井商贩该来的。”
周围的文人也跟着附和,有的还偷偷笑起来。春桃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说话呢?开点心铺怎么了?我们小姐也有学问,只是不爱显摆而己!”
“有学问?” 周启元挑眉,“既然有学问,不如吟首诗给大家听听?要是吟得好,我们就承认你有资格来诗会;要是吟得不好,就请你离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萧野立刻挡在苏清欢前面:“本王的朋友,轮得到你教训?再说,清欢会不会写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算什么东西!”
“靖王殿下,” 周启元脸色一沉,“这是江南文人的诗会,殿下虽然是王爷,也不能不讲道理。要是这位苏姑娘真有学问,就该用诗作证明自己,而不是靠殿下撑腰。”
苏墨也走过来,冷冷地说:“清欢不想写诗,你们别逼她。要是你们再敢为难她,别怪我不客气。”
苏清欢拉了拉萧野和苏墨的袖子,笑着说:“没关系,不就是吟首诗吗?我吟就是了。”
她走到亭子中央,看着周围的文人,清了清嗓子:“我没读过多少书,写不出阳春白雪的诗,就吟首关于点心的打油诗吧,让大家见笑了。”
说完,她开口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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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油饼香飘十里,肉包多汁暖心房。
点心虽小藏心意,不逊诗词和文章。
市井烟火也珍贵,何必非要论短长?”
这首打油诗通俗易懂,写的都是她铺子里的点心,却充满了生活气息,还巧妙地反驳了周启元的话。周围的文人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有人忍不住鼓掌:“好!这首诗写得好!虽然是打油诗,却比那些无病呻吟的诗有意思多了!”
“是啊!点心虽小藏心意,说得好!市井烟火也珍贵,我们这些文人,不也是靠市井百姓养活的吗?怎么能看不起开点心铺的?”
周启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柳文轩走过来,笑着对苏清欢说:“苏姑娘这首诗,真是妙极了!比我们这些人写的诗更有生活气息,更接地气。我觉得,这次诗会的‘最佳诗作’,应该颁给苏姑娘!”
周围的文人纷纷附和,有的还凑过来,问苏清欢铺子里的点心在哪里卖,说以后要去光顾。周启元见没人支持他,气得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连诗会都不参加了。
萧野高兴地走过来,拍了拍苏清欢的肩膀:“清欢,你太厉害了!这首诗吟得太好了,比那些文人写的强多了!”
苏墨也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平时没看出来啊。”
苏清欢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是瞎写的,没想到大家会喜欢。”
春桃得意地说:“小姐,你太谦虚了!我觉得你写得比柳才子还好!”
柳文轩走过来,递给苏清欢一支狼毫笔:“苏姑娘,这是这次诗会的奖品,虽然你吟的是打油诗,但在我心里,这就是最好的诗作,请你收下。”
苏清欢接过狼毫笔,笔杆是紫檀木做的,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一看就很贵重:“谢谢柳公子,只是这奖品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苏姑娘收下吧,” 柳文轩笑着说,“这是你应得的。再说,我也想请苏姑娘以后多做些点心,我很想尝尝你诗里写的桂花糖藕、芝麻糖。”
苏清欢只好收下狼毫笔,笑着说:“好,欢迎柳公子来我的铺子做客,我请你吃点心。”
诗会继续进行,文人雅士们不再只吟那些阳春白雪的诗,反而开始吟一些关于生活、关于市井的诗,气氛比之前热闹多了。萧野带着小白在亭子里转,小白还时不时叼起地上的纸团,递给文人,引得大家阵阵欢笑。
夕阳西下,诗会结束了,苏清欢和大家一起离开湖心亭。萧野拿着那支狼毫笔,爱不释手:“清欢,这支笔给本王吧,本王以后帮你记账,用这支笔写,肯定好看。”
苏清欢笑着点点头:“好,给你。不过你要是写得还是那么难看,可别怪我不给你点心吃。”
萧野连忙保证:“本王肯定好好写,写得不好看,你罚我不吃点心!”
苏墨在旁边看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清欢用自己的方式,赢得了文人的尊重,也让大家知道,市井烟火并不比诗词文章低贱,这样的清欢,越来越让他骄傲了。
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大家的笑声顺着湖面飘远,格外开心。苏清欢知道,这次诗会不仅让她赢得了尊重,还让她更自信了 —— 她不需要靠别人,靠自己的智慧和双手,也能在江南立足,也能赢得别人的认可。而这样的生活,正是她想要的 “躺平” 生活,简单、快乐,充满了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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