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还在下,只是比前几天小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雨丝,像一层薄纱,裹着漕运堤坝。苏清欢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账本,计算今天的水位 —— 按照昨天的降雨速度,今天的水位应该会涨到一丈三尺,离警戒水位只有一尺了。
“清欢,你看小白它们怎么了?” 春桃突然指着屋顶,声音有点慌,“从早上就一首在飞,还不停地叫,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苏清欢抬头一看,屋顶上落着十几只鸽子,都是萧野平时养的,包括小白在内,都在焦躁地扑棱着翅膀,“咕咕” 的叫声比平时尖了些,还时不时往漕运堤坝的方向飞,飞出去没多远,又折回来,好像在催促什么。
萧野也正好过来,看到鸽子反常的样子,脸色一下子变了:“不好,鸽子肯定是发现什么了!之前前丞相余党藏账本的时候,小白就这么焦躁过!”
苏清欢心里一紧,想起昨天去堤坝的时候,看到有一段堤坝的泥土好像比其他地方软,当时还跟王老板说了,让他多派些人加固,难道是那段堤坝出问题了?“我们快去堤坝看看!” 苏清欢抓起伞,就往门外跑。
萧野赶紧跟上,小白和其他鸽子也跟着飞了起来,在他们头顶盘旋,时不时往堤坝方向飞,好像在带路。路上的百姓见了,都觉得奇怪 —— 平时温顺的鸽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到了堤坝的时候,雨己经停了,天边露出了一丝微弱的阳光。苏清欢一眼就看到了昨天注意到的那段堤坝 —— 堤坝上有一道细细的裂缝,大概有手指宽,裂缝里正往外渗着水,几个工人正围着裂缝,急得团团转。
“王老板,怎么回事?” 苏清欢跑过去,声音有点急,“这裂缝什么时候发现的?”
王老板脸色惨白,擦了擦额头的汗:“刚发现没多久,本来想加固的,结果刚搬来沙袋,裂缝就变大了,水渗得更厉害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时辰,堤坝就会决堤!”
萧野立刻喊:“暗卫!快去找更多的沙袋和门板!还有,通知下游的百姓,赶紧往高处搬!” 暗卫们应了声,立刻分头行动。
苏墨也带着武馆的徒弟赶来了,看到裂缝,也急了:“我这就让徒弟去附近的村子借门板,再找些粗麻绳,把沙袋捆起来,堵裂缝的时候更结实!”
苏清欢蹲在裂缝旁边,仔细观察着 —— 裂缝虽然宽,但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要用足够的沙袋和门板堵住,再用麻绳固定住,应该能撑住。她抬头对大家说:“大家别慌,我们先把沙袋堆在裂缝外面,再把门板靠在沙袋上,用麻绳捆紧,这样能减少水的压力,再慢慢加固!”
大家听了,立刻行动起来。苏墨带着徒弟扛沙袋,萧野指挥着把沙袋堆在裂缝周围,王老板让人找来门板,靠在沙袋上,苏清欢则和几个工人一起,用麻绳把沙袋和门板捆紧。小白和其他鸽子也没闲着,在堤坝上空盘旋,看到远处有百姓往这边来,就飞过去 “咕咕” 叫,好像在提醒他们危险。
有个老工匠经验丰富,看了看裂缝,对苏清欢说:“姑娘,光靠沙袋和门板还不够,得在裂缝里面填些稻草,稻草能吸水,还能堵住细缝,减少渗水速度。” 苏清欢立刻让春桃去铺子里拿稻草,春桃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扛着几捆稻草回来了。
大家把稻草塞进裂缝里,果然,渗水的速度慢了些。可没过多久,裂缝又开始扩大,刚堆好的沙袋被水压得有点松动,王老板急得大喊:“不行!水压太大了,沙袋撑不住!”
萧野立刻跳上沙袋,用身体顶住门板:“大家再加把劲!把更多的沙袋堆上来!本王就不信堵不住!” 苏墨也跟着跳上去,和萧野一起顶住门板,武馆的徒弟们也纷纷跳上去,用身体压住沙袋,减少水压。
苏清欢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暖 —— 萧野平时看起来像个怕麻烦的 “废柴王爷”,可关键时刻却这么勇敢;苏墨一首护着她,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冲在前面;还有武馆的徒弟、堤坝上的工人,大家都在拼尽全力,保护这道堤坝,保护下游的百姓。
“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官府的援兵快到了!” 苏父带着几个官员跑过来,身后跟着几十个拿着工具的士兵,“还有,下游的百姓己经开始往高处搬了,大家再加把劲!”
援兵到了,大家的信心更足了。士兵们加入了扛沙袋的队伍,官员们也亲自上阵,帮着捆麻绳。苏母和苏怜儿也推着点心车来了,给大家送热粥和点心:“大家快歇歇,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小白突然从空中飞下来,落在苏清欢肩膀上,“咕咕” 叫着,用翅膀指了指裂缝的另一边 —— 那里有个小石子,正随着渗水往下滚,好像要把裂缝砸得更大。苏清欢立刻喊:“大家小心!裂缝那边有石子,快把它弄出来!”
一个工人赶紧用钩子把石子勾了出来,裂缝果然不再扩大了。大家松了口气,继续加固堤坝。太阳渐渐升起来,照在堤坝上,把大家的影子拉得很长,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可没人喊累,没人退缩。
终于,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裂缝被堵住了,渗水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几乎不渗了。王老板瘫坐在地上,笑着说:“太好了!堵住了!终于堵住了!” 大家也都松了口气,有的坐在地上,有的互相击掌,脸上满是疲惫却开心的笑容。
萧野从沙袋上跳下来,锦袍上沾满了泥和水,头发也乱了,却对着苏清欢笑:“清欢,你看,本王就说能堵住吧!”
苏清欢笑着点头,递过一块桂花糕:“快吃点东西,你都累坏了。” 萧野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好像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小白落在萧野肩膀上,“咕咕” 叫着,好像在邀功。萧野摸了摸它的头:“好,小白也立了大功,一会儿给你买最好的鸽粮!”
苏父看着眼前的一切,笑着说:“这次多亏了欢儿的预警,多亏了萧野和墨儿的帮忙,还有这些勇敢的百姓和士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都笑着点头,阳光洒在堤坝上,暖得人心里发颤。苏清欢知道,这次能顺利堵住裂缝,不仅靠大家的团结,还有鸽子的预警 —— 这些可爱的小生灵,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他们带来帮助,成为他们的 “小功臣”。这样的江南,这样的日子,虽然有危险,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让她越来越喜欢这里,越来越珍惜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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