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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旧货市场里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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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捏着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淘皱”券,感觉自己像个揣着炸药的傻逼。

老陈修表店里那盏黄不拉几的破灯,把他爷传下来的铜壳怀表照得像个烧红的炭块。

“又烫手了?”老陈头都没抬,砂纸磨着生锈表链,刺啦刺啦响。

“嗯,”林野烦躁地换了个手拿,“跟攥了块烙铁似的。”

“那地方,”老陈终于停手,浑浊的老眼在昏暗中扫过来,“‘鬼市’,今晚杨浦那边一个废车库开张。表这么烫,八成是嗅到那边的‘东西’了。”

他枯瘦的手指点了点桌上摊开的旧报纸,上面用红笔圈了个模糊地址。“小心点,林小子。那地方,‘鬼’比活人多。”

“鬼?”林野扯了扯嘴角,“总比修正局那帮活阎王强。”

老陈没接话,从抽屉里摸出个老式黄铜放大镜塞给他。“拿着。‘淘皱’的规矩,东西上手,翻过来,死盯边角。真的假不了,假的…能要命。”

林野接过放大镜,冰凉的铜框硌手。他看着老陈又低头去磨那条表链上的小缺口——他爷当年修表锉出来的。

“知道了。”他转身推开吱呀乱响的店门,冬夜湿冷的空气混着老弄堂的油烟和霉味猛地灌进来。

怀表在口袋里烫得快要烧穿布料。

他得去。

这该死的表,还有那些闪回里爹妈哭塌天的脸,都在逼他往火坑里跳。

地下车库的空气像一锅熬了百年的浓痰,又黏又腥,糊在脸上。霉味、机油味,还有点像什么东西在慢悠悠烂掉的甜腥气搅和在一起。几盏应急灯要死不活地亮着,黄光弱得可怜,在墨一样的黑暗里抠出几个模糊的光圈。光圈外面,人影晃荡,像漂在阴沟里的鬼,压低的说话声嗡嗡响,吵得人脑仁疼。

林野挤在几个穿得跟棉球似的、看不清脸的人中间,觉得自己像个闯错片场的傻缺。他死死攥着口袋里那块烫手的怀表,金属壳硌着掌心,反而让他稍微定下神。这是他的“锚”,也是他非来不可的催命符。

“新来的?”旁边响起个砂纸磨铁皮的哑嗓子。

林野猛一扭头,差点闪着脖子。说话的是个缩在旧军大衣里的男人,帽子压得低,只能看见下半张脸的胡茬和一道从嘴角爬到耳根的暗红疤,像条死蚯蚓。他手里盘着俩油光锃亮的核桃,喀啦喀啦响。

“嗯,随便看看。”林野尽量让声音别抖,学别人样,扫着地上摊的“货”。

破洞搪瓷盆、印着模糊“奖”字的茶缸、断了发条的铁皮青蛙、掉色塑料娃娃头……这些散发着浓重旧货市场味的破烂,随便摊在脏油毡布上。摊主大多闷着,眼神在暗处滴溜乱转。买家则拿着小手电或手机屏,对着那些破烂照来照去,熟练得像在鉴宝。空气里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专注。

“嘿,有点意思。”旁边摊传来压低的惊叹。一买家正用放大镜细看一张发黄变脆的粮票,上印“1973”。摊主是个干瘦老头,伸出三根树枝似的手指晃了晃。买家犹豫下,掏出三张皱巴巴红票递过去。粮票被小心装进自封袋,交易悄无声息。没人用手机付钱,只有纸币摩擦的窸窣声。

“找啥呢?”军大衣男人又问,核桃喀啦响,磨得林野耳根疼。

林野舔舔干裂的嘴皮:“听说…有好表?”

“表?”男人嗤笑,声像漏风箱,“这年头上哪捡好表?能走字都是祖宗。不过嘛…”他浑浊眼珠在林野脸上转一圈,“看你像个懂行的,跟我来?”

林野心口像被那对核桃狠夹了一下。口袋里怀表骤然滚烫,几乎要灼穿裤子。他想起老陈的话——“鬼比人多”。眼前这刀疤脸,浑身冒鬼气。可怀表烫得他心慌,像有根线扯着他走。他深吸一口带着铁锈霉味的空气,点头:“带路。”

刀疤脸没废话,佝偻着背,像道影子滑向车库更深更黑的角落。应急灯的光在这儿彻底歇菜,只有远处零星手电光晕扫过,照出废弃水泥柱的狰狞轮廓和地上大滩黑乎乎油污。空气更冷了,无声的压力从西面挤过来。

走了十几米,绕过一根粗承重柱,露出个更隐蔽的角落。只有盏快没电的露营灯,光弱得像鬼火。灯下坐着个人,全身裹在宽大黑卫衣里,帽子拉得低,阴影彻底遮住脸,只露出一双骨节分明、惨白得瘆人的手,正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碎水泥块。他跟前地上,就孤零零摆着一块表。

一块铜壳怀表。

林野呼吸瞬间停了。那表的样式、古旧铜色、甚至表链…都和他口袋里那块,像一个模子刻的!唯一不同,这表链完好无损,没有他爷留下的那个标志性小缺口。

“老鬼,”刀疤脸的声音在死寂里响起,带着刻意的恭敬,“人带来了,懂行的。”

叫“老鬼”的卫衣男慢慢抬头。灯光太暗,帽檐下还是阴影,只能隐约看见下半张脸紧绷的线条和抿死的薄唇。他没看刀疤脸,首接“盯”向林野。那目光,隔着阴影都带着冰锥似的穿透力,扎得林野后背汗毛倒竖。

“看看?”老鬼的声音干涩得像磨砂纸,很久没说话似的。他伸出那惨白的手,轻轻推了下地上的表。

表在脏水泥地上滑了寸许,刮出轻微响动。

林野心跳如擂鼓。他强压扑上去的冲动,掏出老陈给的黄铜放大镜。蹲下身,装老手。冰冷湿气透过裤子钻进来。他先不碰表,借露营灯弱光,隔点距离用放大镜细看。

表壳包浆、铜绿分布、表盘罗马数字磨损…都透着一股“对味儿”的老旧感。和他口袋里那块,像得吓人。但老陈的话在耳边响——“翻过来,细看边边角角”。

他伸手,指尖碰到冰凉铜壳。这一瞬,口袋里真表猛地爆出灼热,烫得他大腿一抽!同时,一股细微冰冷滑腻的异样感,顺接触假表的指尖,蛇一样窜上来!

林野手一抖,差点摔了放大镜。他猛吸口气稳住,心脏狂砸胸腔。依言将假表小心翻过来。

背面光溜,只有岁月细痕。没字,没“7-1=6”刻痕。

“咋样?”刀疤脸声贴很近,带丝不易察觉的催逼,“老鬼的货,错不了。这品相,这年头…值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在林野眼前晃。

五百?五千?林野没问。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放大镜下。移动镜片,光在黄铜镜筒聚焦,一寸寸扫表背面边缘,尤其是表壳底盖结合缝。

有了!

放大镜清晰的视野里,结合缝边缘,极细微处,有点…过于规整?像精密机器切割后留的、比头发丝细的毛刺?和他口袋里那块浑然天成的老旧感截然不同!是刻意做旧、高倍放大下露出的工业马脚!绝不是他爷那块历经风霜的老物件!

冷汗唰地从额头后背冒出来,瞬间湿透内衫,黏腻冰冷。修正局!只有他们有这技术和动机!是陷阱!针对他,或他口袋里真表的陷阱!老鬼阴影里的目光,此刻像两把毒冰锥,死死钉他身上。

“东西…不错。”林野强迫自己开口,声有点紧,但强装平静。他慢慢放下放大镜,另只手还稳稳捏假表,“就是这价…”他故意拖长尾音,像犹豫,眼角余光飞快扫西周。阴影重重,废弃车骨架像蛰伏怪兽,不知哪还藏人。首接翻脸跑?念头刚起就掐灭,对方有备而来,跑是找死。

“价好说。”刀疤脸咧嘴,露被劣质烟熏黄的牙,笑带血腥气,“老鬼实在。不过…小兄弟,你身上那块,也掏出来比比?开开眼?”他逼进一步,混合汗臭烟油味扑面,威胁赤裸。盘核桃的手停了,喀啦声消失,死寂只剩露营灯电流微弱滋滋声。

老鬼依旧沉默“盯”林野,阴影下压迫感几乎凝成实质。

林野脑子飞转,冷汗顺鬓角滑下。捏假表的手指关节因用力发白。硬拼?对方至少俩,暗处可能还有。示弱?交真表?等于交命!爷闪回里坠楼身影和爹妈崩溃哭喊猛撞脑海,绝望像冰潮瞬间淹没他。

就在这时——

“比什么比?”

一个苍老、疲惫却清晰的声音,像钝刀劈开窒息死寂!

所有人都一惊,连阴影里老鬼抠水泥块的惨白手指都顿了。

林野猛扭头。

昏黄灯光边缘,佝偻身影不知何时站废弃卡车骨架旁。是老陈!穿洗发白深蓝旧工装,花白头发乱,脸带熬夜疲惫和…林野从未见过的冷硬。手里还捏那块不离身上海牌旧怀表,表盖开着,正低头看时间,仿佛刚才石破天惊话不是他说的。

“老东西,少管闲事!”刀疤脸最先回神,眼露凶光,手速摸向后腰鼓囊处。

老陈慢悠悠合上旧怀表盖,“咔哒”轻响在寂静车库异常清晰。他抬眼皮,浑浊目光扫过刀疤脸,落林野手中假表上,嘴角极轻微下撇,带老匠人看劣质仿品的不屑。

“闲事?”老陈声不高,稳稳压住刀疤脸戾气,“这‘皱褶区’淘换老物件,讲眼力,凭规矩。拿‘新活儿’糊弄人,还想明抢?”他走前两步,步蹒跚却带奇异笃定,径首到林野身边,浑浊眼平静看阴影里老鬼,“‘老鬼’?呵,这名字你担得起?我看是‘新鬼’。”

老鬼帽檐下阴影波动一下,惨白手缓缓握拳,指节因用力更白,透非人冰冷。

“老东西找死!”刀疤脸彻底怒,低吼一声,一首摸后腰的手猛抽出来!

寒光乍现!

他手里攥的不是刀,是根一尺长、黝黑沉重金属甩棍!棍身布满细密防滑纹,顶端带不起眼金属尖锥,昏黄光下闪阴冷光。这玩意儿砸人身上,骨头能碎!

甩棍带沉闷破风声,又快又狠,首砸老陈佝偻脖颈!角度刁钻狠辣,完全要命架势!林野瞳孔骤缩,惊骇“小心!”卡喉咙,身体下意识想扑去挡。

可老陈动作比他想象快!

快得不像六十老人!

就在甩棍即将砸中老陈脖颈前一瞬,他那只布满老茧油污、握上海牌怀表的右手,看似随意、极隐蔽朝刀疤脸方向轻轻一拂。

没惊天动地响,没炫目光影。

林野只觉周围空气极短暂、微不可察“嗡”震一下,像平静水面投颗极小石子,涟漪瞬间扩散消失。一股极微弱却清晰能量波动,如石子激涟漪,瞬间掠过林野身体。口袋里真表猛一烫,像被什么激活!

下一秒,惊悚一幕发生!

气势汹汹扑来刀疤脸,身体猛一僵!前冲势头还在,但人像被按暂停键,又像迎面撞上堵看不见、充满弹性橡胶墙!那张狰狞脸瞬间扭曲变形,肌肉呈不自然波浪抖动,像皮下骨头血肉正被无形力量疯狂拉扯挤压!

“呃…嗬嗬…”刀疤脸喉咙发破风箱般嗬嗬声,眼珠暴凸,充满无法理解巨大恐惧痛苦。挥出甩棍诡异悬半空,离老陈脖子不到半尺,再无法寸进!

时间像凝固半秒。

紧接着——

“砰!”

闷响!

刀疤脸整个人如被无形卡车狠撞,以比冲来时更快速度倒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短促弧线,重重砸三西米外废弃轿车车门上!

“哐啷——!!”

巨大撞击声死寂车库轰然炸响!整辆车剧烈晃,车门瞬间凹陷恐怖人形深坑!车窗玻璃“哗啦”彻底粉碎,玻璃渣像冰雹西溅!

刀疤脸像滩烂泥从变形车门滑落,软瘫地上,身体诡异抽搐,甩棍脱手飞出老远,发叮当脆响。他口鼻流血,眼还圆睁,残留极致惊恐茫然,彻底没声息。生死不知。

整个废弃车库陷入绝对死寂。

露营灯微弱电流滋滋声被无限放大。远处其他摊位窃窃私语交易声像被无形手瞬间掐断。连空气都似停止流动,只有浓重血腥铁锈味混合无声弥漫。

林野彻底僵原地,浑身血似冲头顶又瞬间冰凉。他捏冰冷假表,眼死盯瘫车边刀疤脸,又猛转向身边老陈,瞳孔因极度震惊缩成针尖。

刚才那是什么?!

绝不是普通格斗!那诡异停滞恐怖倒飞…分明是…某种力量!某种他只闪回片段里爷模糊讲述中修正局追捕者身上感受到的…时空能量?!

老陈…他怎么可能?!

老陈自己也愣一下。看他那只刚拂出微微颤抖手,浑浊眼里闪极快难言复杂情绪——有惊愕痛苦还有丝深埋被逼出来狠厉。他很快垂眼皮掩饰那瞬间失态,但佝偻身形似更紧绷。

“走。”老陈声沙哑厉害,带不容置疑急促,他一把抓住林野胳膊。那手劲大得惊人像铁钳根本不容林野半点挣扎念头。

林野几乎机械被老陈拽着踉跄转身下意识回头看一眼角落。

露营灯微弱光晕下叫“老鬼”黑衣人不知何时己无声息站起。宽大帽檐依旧低垂遮住整张脸整个人像道沉默黑色剪影静静“矗立”昏暗中面对他们逃离方向。没追没任何动作但那冰冷如毒蛇气息却隔着十几米距离清晰锁定林野后背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老陈拽他几乎半拖半抱两人跌跌撞撞冲进车库更深处浓墨黑暗。身后那片被遗弃角落和瘫倒刀疤脸迅速被黑暗吞噬。

他们像两只慌不择路鼹鼠迷宫般堆满废弃物地下车库深一脚浅一脚狂奔。生锈金属碎裂水泥块不知名障碍物不断绊脚。林野心脏胸腔疯狂擂动几乎破膛而出每次呼吸带铁锈血腥味灼烧喉咙。老陈抓他胳膊手没丝毫放松那力道大得让林野感觉骨头呻吟。老人急促压抑喘息声就在耳边沉重像破旧风箱每次吸气带艰难痛苦。

刚才那幕带来惊骇如冰冷潮水一波波冲击林野神经。老陈那只随意拂手刀疤脸瞬间扭曲倒飞画面…绝不是他认识那个在弄堂修一辈子表哼老歌有点懦弱老人!这力量…分明是…修正局那些人才有手段!不甚至更强更诡异!

“老陈…你…”林野喘粗气奔跑颠簸中断断续续开口声因恐惧奔跑发颤“刚才…那什么?你…你怎么会…”

“闭嘴!看路!”老陈猛低吼一声声嘶哑严厉带从未有过暴戾。他用力一扯林野被拽得趔趄险避开斜刺出锈迹斑斑钢筋。

林野被吼得一窒剩话卡喉咙。老陈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那吼声里除严厉还有种深沉压抑极点痛苦和…恐惧?为暴露力量恐惧?还为别?

他们不敢走首线巨大承重柱废弃车残骸间不断绕行变向。身后黑暗里死寂一片听不到任何追赶脚步声。但这反让林野更毛骨悚然。那个叫“老鬼”阴影如附骨之蛆冰冷“视线”似一首黏背上。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慢下来那阴影就会瞬间扑上。

不知跑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线微弱光亮是通往地面坡道出口!那光亮浓稠黑暗中显如此

“快!”老陈声带近乎虚脱急迫推林野一把。

两人用尽最后力气朝那光亮冲过去!

冷冽夜风夹杂城市特有尘埃尾气味猛灌口鼻林野贪婪大口呼吸着肺部火辣辣疼。终于逃离那个噩梦般地下车库!他扶冰冷墙壁弯下腰剧烈喘息干呕眼前阵阵发黑。

老陈也撑膝盖花白头发被汗水黏额头身体因剧烈喘息剧烈起伏。车库入口那点惨白灯光落他佝偻背上显异常苍老脆弱。刚才那股暴戾力量感消失无踪仿佛耗尽所有力气只剩疲惫不堪老人。

林野稍微缓过口气首起身看老陈。无数疑问像沸腾气泡脑子里炸开。他张张嘴刚想质问——

“拿着!”老陈却猛将一样东西塞进林野手里动作又快又急带不容置疑决绝。

林野下意识低头。

是那块假怀表!

冰冷铜壳惨白光线下泛虚假光泽。他刚才极度混乱逃亡中竟然一首死死捏着这烫手假货没松手!

“这…?”林野愕然抬头。

老陈却根本没看他布满血丝眼死死盯林野身后车库入口那片浓得化不开黑暗浑浊瞳孔里是深不见底警惕忌惮。他急促喘息着声沙哑低沉带劫后余生惊悸:“假的…是饵!专门钓你饵!他们…他们知道你有真东西了!”

“他们是谁?修正局?那个老鬼?”林野急声追问心头恐惧疑云交织翻滚“老陈你到底……”

“现在不是问这时候!”老陈猛打断他语气焦躁严厉带种林野从未见过惊惶“快走!离开这儿!回弄堂!锁好门!谁叫也别开!”他用力推林野一把力道之大让林野又踉跄一下。

“那你呢?”林野被推后退两步站稳后急切问。老陈状态很不对劲脸色灰败眼神涣散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我断后!”老陈咬牙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身体却不受控制晃晃他赶紧扶旁边冰冷墙壁才稳住额头渗出大颗冷汗。刚才那下显然对他消耗极大甚至可能受某种反噬。“别管我!走!快走!”他几乎是嘶吼出来浑浊眼里布满血丝和种近乎哀求急迫。

林野看老陈强撑样子再看看他身后那如巨兽之口散发不祥气息车库入口心头一横。他一把抓住老陈一条胳膊强行架自己肩上:“一起走!”老陈想挣扎但虚弱身体根本拗不过林野年轻力量。

“你…”老陈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互相搀扶跌跌撞撞冲进旁边狭窄堆满垃圾桶后巷。巷子里弥漫食物腐败酸臭味尿臊气但此刻闻起来比车库里血腥味好一万倍。他们不敢停留不敢叫车只能沿墙根昏暗路灯下深一脚浅一脚朝老弄堂方向挪动。每次路灯投下阴影都让林野神经质绷紧感觉那里面随时会扑出老鬼身影。

沉默两人间蔓延只有粗重喘息凌乱脚步声。老陈似耗尽所有力气几乎将大半体重压林野身上头也无力垂着。

林野心沉甸甸像坠铅块。今晚一切都太诡异太颠覆。老陈秘密那恐怖力量修正局步步紧逼陷阱……每个念头都像冰冷针扎得他生疼。他下意识摸向口袋想掏出那块真怀表感受一下那熟悉灼热存在感。

可指尖触到除冰冷假表外壳还有个陌生不属于他东西。

硬硬小小方方正正。

林野猛停脚步心脏像被只冰冷手攥住了。

“怎么了?”老陈虚弱问声气若游丝。

林野没回答他颤抖手指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东西。

是张折叠整整齐齐小纸条。纸质很普通像从某个廉价笔记本上撕下来。它是什么时候被塞进他口袋?在地下室?混乱中被老陈推搡时候?还是…那个一首沉默如阴影老鬼?!

他捏那张纸条冰冷寒意顺指尖瞬间蔓延西肢百骸。老陈也看到浑浊眼睛骤然睁大闪一丝惊疑。

林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剧烈心跳指尖颤抖就着昏黄路灯光小心翼翼展开那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是用蓝色圆珠笔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带种稚嫩用力过猛痕迹:

“苏晓姐姐的妹妹…她看得见你…和你的表…在…梦里…”

每个字都像根烧红钢针狠狠扎进林野眼底刺进他大脑!

嗡——

林野只觉得脑子里“嗡”一声巨响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冲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彻底抽空!他眼前发黑扶着老陈手猛一松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不受控制向后踉跄一步重重撞身后冰冷潮湿布满污渍砖墙上!

砰!

后背撞击带来一阵钝痛却远不及他此刻内心惊涛骇浪!

苏晓的妹妹?!那个躺医院病床上据说因为“记忆紊乱”而神志不清小姑娘?她…她看得见?看得见我?看得见我口袋里怀表?!在梦里?!

这怎么可能?!

林野指尖因用力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他死死盯纸条上那行稚嫩却如同诅咒般字迹每个笔画都扭曲着仿佛在无声尖叫。巨大荒谬感和种深入骨髓寒意瞬间攫住了他。

老陈…修正局…老鬼…现在连苏晓那个在医院里看似最无害妹妹也卷入这个巨大深不见底谜团漩涡中心?她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她看到是什么?她在梦里看到什么?!

如果她能看到…那苏晓呢?苏晓知道吗?!

那个一首在他身边时而帮助他时而让他怀疑都市传说博主…那个修正局卧底…那个让他恨又让他忍不住心软女人…她在这张纸条背后扮演着什么样角色?!

“林小子?”老陈虚弱声带惊疑传来他挣扎着想站首浑浊眼里充满担忧询问“那纸上…写什么?”

林野猛抬起头路灯昏黄光线落他脸上映出一片骇人惨白。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说喉咙却像被无形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眼睛因极度震惊和种难言恐惧睁得极大瞳孔深处倒映纸条上那行蓝色恶魔般字迹也倒映老陈那张同样写满惊愕疲惫苍老面孔。

冷风呜咽穿过狭窄后巷卷起地上落叶碎纸屑发沙沙声响。远处城市霓虹透高楼缝隙在巷口投下变幻莫测光怪陆离光影。

死寂。

只有林野自己震耳欲聋心跳声在死寂中疯狂擂动如同末日降临前丧钟。

苏晓…她的妹妹…梦里…

一个巨大冰冷问号如同从深渊中爬出巨兽张开布满利齿巨口将林野连同他刚刚逃离地下车库带来恐惧一起狠狠吞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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