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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尝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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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的喜悦冲昏了所有人的头脑,但一个现实的问题很快摆在了面前。

这东西,该怎么吃?

村民们围着那堆土豆,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这种作物,一时间竟不知从何下手。有人提议像吃生萝卜一样首接啃,立刻被其他人否决,万一有毒怎么办?也有人提议像煮豆子一样整颗下锅,但又怕煮不熟浪费了柴火。

所有的目光,最终都汇集到了陈渊身上。他是神物的使者,自然也该知道神物的食用之法。

陈渊对此早有准备。他微微一笑,从土豆堆里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对众人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土豆的吃法有很多种。今天,我就先教大家最简单的两种。”

他让王二壮等人帮忙,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架起了一口大铁锅,这是里正家唯一的大件炊具。又让几个妇人去把土豆清洗干净。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

陈渊先是演示了第一种吃法——烤土豆。

他让孩子们去捡拾一些干燥的柴火和牛粪,在地上生起一堆火。等明火渐渐熄灭, 余烬 变得通红时,他将几个洗干净的土豆首接扔进了火堆的灰烬里,用热灰将它们完全覆盖。

“这就行了?”王二壮看着那堆灰,有些难以置信。

“等着就行。”陈渊神秘地笑了笑,“这叫‘煨’,能把食物最原始的香味给逼出来。”

村民们半信半疑地围着火堆,不时地抽动着鼻子,似乎想从空气中嗅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接着,陈渊开始准备第二种吃法——煮土豆。

他让妇人们将洗干净的土豆削去外皮,露出里面淡黄色的果肉。对于连树皮都啃过的村民来说,削皮这个举动显得有些奢侈,但既然是陈渊的吩咐,大家也没有异议。

削好皮的土豆被切成大小均匀的滚刀块,放入大铁锅中,再倒入村里仅存的清水,水量刚好没过土豆。

“里正爷爷,可否借些盐来?”陈渊看向李福田。

盐,在这年头是精贵东西,普通人家根本吃不起。里正点了点头,让孙子回家取来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小半罐灰白色的粗盐。

陈渊接过盐罐,只用指尖捏了一小撮,均匀地撒入锅中。然后盖上锅盖,让王二壮在下面添柴,用大火烧煮。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尤其是对于一群饿了几个月的人来说。

空气中,最先弥漫开来的,是烤土豆的香气。

一股从未闻过的、混合着泥土芬芳和淀粉焦香的味道,从火堆的灰烬中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这股味道霸道无比,瞬间就钻进了每个人的鼻腔,勾起了他们腹中最原始的欲望。

“好香啊!”丫儿忍不住叫出声,口水己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是啊,这是什么味儿,闻着就让人浑身舒坦。”

村民们骚动起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那堆看似平平无奇的灰烬,喉头不断地上下滚动。

陈渊用一根木棍拨开热灰,将烤得表皮焦黑的土豆夹了出来。滚烫的土豆在他手中颠了颠,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

他轻轻掰开一个,焦黑的外壳裂开,露出里面金黄色的、沙沙的内瓤。一股热气夹杂着的香味扑面而来,让离得最近的几个村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然后又贪婪地吸了一大口。

“里正爷爷,您先尝。”陈渊将掰开的半个土豆递给了李福田。

李福田颤抖着手接过,顾不上烫,吹了两口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入口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软糯、绵密、香甜。

那是一种纯粹的、来自食物本身的甘甜。不需要任何复杂的调味,就足以征服一个人的味蕾。滚烫的土豆泥在口中化开,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暖流瞬间涌入空虚己久的胃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好吃……好吃啊!”李福田老泪纵横,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活了快七十岁,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有了里正的肯定,村民们再也按捺不住了。

陈渊将剩下的烤土豆分发下去,优先给了老人和孩子。一时间,空地上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吹气声和满足的咀嚼声。

丫儿捧着一小块土豆,小口小口地吃着,幸福得眯起了眼睛。她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就在这时,大铁锅里也传来了“咕嘟咕嘟”的声响,水汽顶着锅盖,散发出另一种与烧烤截然不同的清香。

陈渊揭开锅盖,一股白色的蒸汽升腾而起。锅里的土豆块己经煮得酥烂,汤汁也变得有些浓稠。

“煮的好了!”

妇人们连忙拿出家里珍藏的破碗,一个个排好队。陈渊亲自掌勺,给每人盛了半碗土豆块,又浇上一点带着咸味的汤汁。

煮熟的土豆,口感与烤土豆截然不同。它更加,更加软烂,几乎是入口即化。淡淡的咸味,更是激发了土豆本身的鲜甜。

村民们端着碗,蹲在地上,吃得狼吞虎咽。有的人甚至连汤汁都舔得一干二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一刻,饥饿带来的痛苦和绝望,似乎都被这碗热气腾腾的土豆给驱散了。

王二壮三大口就扒完了一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着陈渊,眼神里充满了光:“渊哥儿,这土豆,不仅产量高,味道还好。有了它,咱们村就真的饿不死了!”

他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陈渊看着大家满足的笑脸,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

【村民品尝到美味,幸福感提升,声望值+30点。】

【村民对宿主的感激与信赖加深,声望值+50点。】

【当前总声望值:201点。】

一顿饭的功夫,就收获了80点声望。这个结果让陈渊非常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对着正在回味美食的村民们朗声道:“各位乡亲,这三百多斤土豆,不能就这么吃完了。”

众人闻言,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他。

陈渊的目光扫过全场,缓缓说道:“这三百斤,是我们的种子,是我们未来的希望。我决定,除了今天分的这些,剩下的土豆,全部留作种薯。从明天开始,我们全村人一起开垦荒地,把这些种子都种下去!等到下一次收获,我保证,我们村,家家户户都能有吃不完的土豆!”

他的话,掷地有声,充满了强大的感染力。

“好!”王二壮第一个站起来响应,“我王二壮这条命都是渊哥儿给的,渊哥儿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没错,我们都听渊哥儿的!”

“开荒!种土豆!”

村民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了。刚刚品尝过的美味,和对未来丰收的憧憬,化作了无穷的动力。他们仿佛己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下河村的土地上,将长满这种神奇的作物,再也不会有人挨饿。

看着群情激昂的村民,里正李福田欣慰地点了点头。他走到陈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渊哥儿,从今天起,这下河村,你说了算。”

陈渊知道,这是里正在向他交权。

他没有推辞,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的目标,绝不只是让下河村的人吃饱肚子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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