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的偏殿里,两个传送处的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子胤礽端坐上位,凌普垂手站在一旁,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私相传递?"林晓月赶到时,正好听到这罪名,气得差点笑出来,"太子殿下,传送处是奉旨所设,何来私相传递一说?"
太子冷冷道:"皇阿玛准你设传送处,可没准你把这些奴才惯得没上没下!昨日竟敢往慈宁宫送东西,惊扰太后清静!"
林晓月心里一紧。慈宁宫?她明明吩咐过避开太后和太妃们的宫苑!
"太子殿下明鉴,"她急忙解释,"传送处有明确规定,太后、太妃宫苑一律不接单。这其中必有误会……"
"误会?"太子拿起一个锦盒扔在地上,"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说是要送去慈宁宫!"
锦盒摔开,里面是一对精致的玉如意。
林晓月愣住了。这根本不是传送处会接的单子!
眼看太子要发落那两个太监,林晓月急中生智:"太子殿下!此事蹊跷!传送处所有物品都要登记在册,这对玉如意并未记录在案!"
她转向那两个太监:"说!这玉如意是哪来的?"
两个太监磕头如捣蒜:"奴才冤枉!是……是凌总管让我们送的!"
凌普脸色一变:"胡说什么!"
太子皱眉看向凌普。
林晓月立刻抓住机会:"太子殿下,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将传送处的登记册取来,一查便知!"
登记册很快取来,果然没有玉如意的记录。
太子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不傻,立刻明白这是凌普在搞鬼。
"凌普!"太子怒道,"你作何解释?"
最终,凌普被太子斥责办事不力,罚了三个月俸禄。两个小太监被释放,传送阵有惊无险地保住了。
但从毓庆宫出来,林晓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太子虽然处置了凌普,但看她的眼神更冷了。
"西哥,"胤祥在外面等她,听说经过后气得不行,"凌普这老奴才太可恶了!明显是故意陷害!"
"他是太子的奶公,自然要替太子出头。"林晓月叹气,"经过这事,太子更不会让我在内务府顺心办事了。"
果然,接下来几天,太子以"整顿宫规"为名,给传送处设了诸多限制:不得在主子们午歇时配送,不得经过毓庆宫附近,连配送的太监都要重新审查资质。
传送处的业务量骤减,刚刚省下的银子又都贴了回去。
"这样下去不行,"林晓月对胤祥说,"太子明显要耗死我们。"
"那怎么办?"胤祥挠头,"总不能跟太子硬碰硬吧?"
林晓月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太子管得了宫内,还管得了宫外吗?"
"宫外?"
"对!"林晓月越想越觉得可行,"我们在宫外也搞个'物流'!专门给各王府、大臣府上送货!"
胤祥目瞪口呆:"西哥,你……你要在宫外做生意?"
"不是做生意,"林晓月狡黠一笑,"是'便民服务'。你看各王府之间送礼、传信,不也得派下人跑腿?我们统一来做,又快又省事!"
她说干就干,让胤祥出面,在皇城根下租了个小院子,挂上"速达通"的招牌。专门帮达官显贵们传递信件、小件物品。
为了避嫌,林晓月完全躲在幕后,所有明面的事都由胤祥打理。
没想到,"速达通"一开业就火了。
"十三爷!"裕亲王府的管家送来一个大红包,"您这'速达通'太方便了!昨儿给康亲王府送拜帖,半个时辰就到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大臣家的管事也说,"比我们府上奴才跑腿快多了!"
一个月下来,"速达通"居然净赚了五百两银子!林晓月拿着账本,手都在抖——这来钱也太快了!
"西哥!"胤祥兴冲冲地跑来,"咱们发财了!要不要开个分号?"
林晓月正要说话,小禄子慌慌张张地冲进来:"阿哥爷!十三爷!不好了!九阿哥府上来人,把'速达通'给砸了!"
"什么?!"林晓月和胤祥同时站起来。
九阿哥胤禟,那可是八爷党的钱袋子!他名下本来就有好几家车马行,专门做这方面的生意。
"九哥的人说……"小禄子带着哭腔,"说咱们抢了他们的生意,要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林晓月眼前一黑。刚应付完太子,又惹上八爷党!
这宫外的财路,怕是也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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