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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家长开放日

小说: 送外卖的杀手   作者:过去的C和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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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州一中要举办家长开放日了。消息传来,高一(7)班教室里一片哀嚎,尤其是那些成绩“波动较大”的同学。林晓晓就是其中之一。她拿着那张印着“诚邀家长莅临,共促学生成长”的邀请函,愁眉苦脸地找到了正在后院擦拭汽车(视为保养坐骑)的冷月。

“冷月大哥……救命啊!”林晓晓把邀请函递到冷月面前,小脸皱成了苦瓜,“这次月考……我数学又没及格……要是让我爸妈来,他们肯定要混合双打念叨我三天三夜!你……你再帮我一次嘛!冒充我表哥去参加!求求你啦!”

冷月停下手中的抹布,看了一眼那张制作精美的纸张。家长?共促成长? 他回想起上次家长会的经历,那种被审视、被询问的感觉并不愉快。但看着林晓晓可怜巴巴、满眼期待的样子,他发现自己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这似乎……也是一种“保护”任务,保护她免受“责难”。

“需要……做什么?”冷月问,语气依旧平淡。

“很简单!”林晓晓立刻来了精神,“就是去教室里坐坐,听听老师讲课,看看我们班的展示,然后……最重要的是和班主任李老师聊几句!你只要像上次一样,面无表情地点头说‘嗯’,表示会督促我学习就行!千万别多说话!特别是别提数学成绩!”

冷月想了想,流程似乎比家长会简单,风险可控。他点了点头:“可。”

开放日当天,冷月再次穿上了那件略显紧绷的夹克(林大柱的),被林晓晓精心打扮(主要是把头发捋顺)后,带进了教室。教室里己经坐了不少家长,气氛比家长会轻松一些,但冷月依旧感觉像是进入了某种观察区,自动进入了“低调潜伏”模式,选了个靠后角落的位置坐下,尽量减少存在感。

第一环节是随堂听课,英语课。老师在上面用流利的英文讲解课文,冷月坐在下面,眉头越皱越紧。此乃何地语言?发音古怪,语法混乱,似暗语又非暗语…… 他完全听不懂,但凭借杀手本能,他能感觉到老师偶尔投来的目光,于是努力做出“认真听讲”的样子——其实就是面无表情地首视前方,眼神放空,偶尔配合周围家长的节奏点一下头,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

坐在他旁边的林晓晓时不时偷偷瞄他,看到他这副“如临大敌”的严肃样子,憋笑憋得肩膀首抖。

第二环节是班级成果展示。7班展示的是“环保时装秀”,同学们用废旧报纸、塑料袋等制作了各种奇装异服上台走秀。当看到一个男生顶着个纸箱做的机器人头盔、踉踉跄跄走猫步时,冷月的专业评估本能再次启动,低声对旁边的林晓晓(自以为声音很小)说:“此‘铠甲’重心过高,视野受阻,关节活动不便,实战价值为零,且极易暴露目标。”

林晓晓:“……” 周围几个听到的家长表情十分微妙。

最让冷月绷不住的是亲子互动游戏——“两人三足”。林晓晓非要拉着他参加。“冷月大哥!这个可简单了!就是把咱们俩的腿绑在一起,一起走到终点就行!体验一下默契!”

冷月看着那根红色的布带,内心是拒绝的。将行动与他人强制捆绑?此乃大忌!严重影响机动性与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 但在林晓晓的软磨硬泡和周围家长善意的笑声中,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结果可想而知。发令枪一响,别的家长和孩子都是喊着口号、互相搀扶着努力前进,虽然歪歪扭扭但充满欢乐。冷月这边,他完全无法适应这种“协同”模式,下意识地想按照自己的节奏和步幅前进,导致林晓晓被带得东倒西歪,连连惊叫:“冷月大哥!慢点!哎哟!跟上我!不对!是我跟上你!啊!要摔了!”

冷月试图调整,但他的调整是基于战术配合的,要求精准和同步,完全不是这种娱乐性质的磨合。最后,他们组以一种极其别扭的、近乎冷月拖着林晓晓跑的姿势,“顺利”抵达终点(倒数第一)。到达后,冷月第一时间解开了布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仿佛刚解除了一道枷锁。林晓晓则累得气喘吁吁,看着冷月那一脸“任务完成”的冷漠表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最后是与班主任李老师的单独交流。李老师看到冷月,表情复杂,显然还记得他上次的“出手不凡”。她委婉地提到了林晓晓数学偏科的问题,希望家长能多督促。

冷月牢记林晓晓的“叮嘱”,面无表情,频频点头,只在最后生硬地回了句:“嗯。督促。加强练习。” 言简意赅,滴水不漏。

李老师看着他那张冷脸和毫无波澜的眼神,感觉沟通无法深入,只好无奈地结束了谈话。

总算熬到开放日结束,冷月感觉比连续送十单外卖还累。林晓晓却开心得不得了,因为冷月大哥的“冷酷”表现,成功吓退了李老师深入的“谈心”企图,她逃过一劫!作为奖励,她硬拉着冷月去吃了顿肯德基,看着冷月对着汉堡和薯条如临大敌、认真分析营养成分和食用风险的样子,林晓晓觉得这一天的折腾都值了!

就在冷月经历着家长开放日的“折磨”时,血刃的“事业”迎来了新的(离谱的)转折。他的“血煞快递”在经历了送花盆碎、送内衣尴尬、三轮车被扣等一系列失败后,终于宣告破产。血刃郁闷之余,看着手下这几个无所事事、整天喊饿的小弟,决定发挥自己的“核心优势”——武功!

他盘算着,既然送东西不行,那教人打架总行了吧?此界之人似乎对“防身术”、“功夫”颇为热衷。于是,一个宏伟的计划诞生了:开办“血煞武馆”,广收门徒,传授绝技,光大门楣!

说干就干!血刃让瘦猴找了一个废弃的、租金便宜的地下室,打扫干净(勉强),挂上了一个手写的、歪歪扭扭的牌子:“血煞武馆,传授真功,包教包会,学费优惠”。他还亲自撰写了宣传语:“习我血煞功,壮胆又威风!拳打街头痞,脚踢校园霸!”(后半句是瘦猴加的)。

开业当天,血刃身穿洗得发白的红袍,背负双手,站在空旷(只有几张破垫子)的地下室里,等待着他的第一批“学员”。他想象着门庭若市、众人跪求拜师的场景。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整天,只有几个好奇的大妈探头看了一眼,被血刃的造型和地下室阴森的环境吓跑了;还有一个醉汉晃进来问是不是卖酒的。

血刃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他决定主动出击,让瘦猴和胖虎到街上去发传单拉客。胖虎脑子不太灵光,逮着人就塞传单,差点被当成骚扰抓起来。瘦猴机灵点,专找那些看起来瘦弱、可能被欺负的学生模样的人推销。

“同学,想不想学功夫?再也不怕被欺负了!我们馆主血煞真人,武功盖世!”瘦猴拉住一个戴眼镜的男生。

男生推了推眼镜,看着传单上中二气息满满的宣传语,尴尬地说:“不……不用了,我学编程的。”

“编程能打架吗?还是功夫实在!”瘦猴不死心。

“我……我比较怕暴力……”男生吓得跑开了。

忙活了一天,一个正经学员没拉到。血刃看着空荡荡的武馆,气得一掌拍在墙上(墙皮簌簌往下掉)。岂有此理!想我血刃一身绝学,在此界竟无人识货?!

这时,一个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穿着跨栏背心、浑身肌肉的健身教练溜达过来,笑着调侃:“哥们儿,你这武馆……挺别致啊?教啥?广播体操吗?”

血刃正在气头上,闻言怒目而视:“放肆!本座传授的乃是杀人……呃,克敌制胜之真功!岂是那等花拳绣腿可比!”

健身教练乐了:“哟呵?还挺横?练练?”他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

血刃本就憋着火,一看有人挑衅,正中下怀!“好!便让你见识见识!”他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瘦猴一看要坏事,赶紧拦住:“主人息怒!打架要被警察抓的!”他转头对健身教练赔笑,“大哥别介意,我们馆主……比较热情。要不,您看看我们的课程?”

健身教练嗤笑一声,摇摇头走了,留下一句:“神经病。”

血刃的武馆开业第一天,就在无人问津和差点打架的闹剧中落幕。他郁闷地发现,在这个世界,想靠“武功”吃饭,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他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应该听瘦猴的,去工地搬砖算了……至少,管饭。

而冷月,在吃完那个被他分析出“热量超标、钠含量过高、油炸食品致癌风险增加”的汉堡后,被林晓晓拖着去看了一场他完全看不懂的青春爱情电影。当屏幕上的男女主角在雨中拥吻时,林晓晓感动得稀里哗啦,冷月却在一旁冷静地分析:“此二人立于雨中,体温流失加速,易患风寒。且情绪激动,心率不稳,不利于保持警戒。此举,不智。”

林晓晓:“……冷月大哥,我求求你,闭嘴看电影吧!”

两位杀手,一个在校园里体验着“成长的烦恼”,一个在社会的角落里为“传道授业”而发愁,他们的现代生活,永远充满了令人啼笑皆非的错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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