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地底猎杀
地下通道内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植物根茎特有的清苦气息。红刺的藤蔓如同有生命的向导，在众人前方蜿蜒伸展，根系蠕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是这片死寂黑暗中唯一持续的声响。藤蔓散发出的微弱荧光，勉强照亮脚下湿滑黏腻的路径，两侧是盘根错节的网状根须，仿佛行走在某种巨兽的血管之中。
零走在最前方，步伐轻盈而精准，金色的瞳孔在昏暗中如同两盏不灭的灯，不断扫视着前方每一个转角、每一寸墙壁。他的感知能力在这里发挥到极致，能提前数秒察觉到前方气流、温度乃至能量场的细微变化。苏言紧跟其后，精神力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二十名精锐战士呈战术队形散开，无声前行，只有装备摩擦和压抑的呼吸声。
通道并非一路坦途。有时需要匍匐爬过狭窄的缝隙，有时要涉过冰冷刺骨的积水。红刺的根系会提前为他们加固松动的土石，或编织成临时的桥梁跨越深坑。这种奇特的共生关系，让队员们对这片诡异的植物墙产生了更深的敬畏。
行进约一小时后，零突然抬手，握拳。整个队伍瞬间静止，融入阴影。
“有东西。”零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是气流震动，“前面……不是清道夫。”
苏言凝神感知，果然察觉到一股不同于之前那些变异生物的阴冷气息，带着一种……机械般的死寂和精准的杀意。
“是猎杀型无人机，”零根据记忆碎片判断，“塔内放出的，专门用于清理地下管网的自动单位。数量……不少。”
话音刚落，前方通道拐角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蜂鸣声，几点猩红的光点如同鬼火般浮现，迅速逼近！那是无人机集群的光学传感器！
“隐蔽！”零低喝。
战士们迅速依托通道内的根须和岩石掩体。零不退反进，身影如同鬼魅般贴地滑出，手中幽蓝匕首划出数道冷电。最前方的几架无人机瞬间爆出火花，坠毁在地。但更多的无人机从拐角后涌出，如同金属蜂群，发射出密集的能量射线！
“噗噗噗！”射线打在红刺藤蔓上，激起阵阵焦糊味，藤蔓吃痛般剧烈扭动。一名战士躲闪不及，肩甲被射线擦过，瞬间融化出一个缺口，闷哼一声。
“林默！干扰它们！”苏言对着通讯器低吼，同时集中精神，尝试诅咒——“电路过载！”
无形的能量波纹扫过，几架无人机动作一滞，冒起青烟，但大部分只是晃了晃，抗干扰能力极强！这些无人机显然经过了特殊强化。
零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匕首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命中无人机的能量核心或传感器，动作快得只剩残影。但他的防御并非无敌，一道刁钻的射线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灼痕，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苏言见状，心中一紧。他改变策略，不再首接攻击无人机，而是诅咒他们所处的环境——“岩壁剥落！”
通道顶部一块巨大的岩石应声松动，轰然砸下，恰好堵住了大半通道，将无人机集群暂时分割开来。
“快！穿过这里！”零指着岩石旁一个被红刺根系强行撑开的狭窄缺口。
队伍快速通过。零断后，用匕首和精准的能量脉冲清除追兵。当最后一名战士穿过缺口后，零猛地将一枚高爆手雷塞进岩石缝隙。
“轰！”爆炸声在狭窄空间内震耳欲聋，彻底封死了来路。
暂时安全，但每个人都气喘吁吁，心有余悸。零手臂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看得众人咋舌不己。
“我们被发现了。”苏言脸色凝重，“白塔肯定加强了地下防御。前面的路，会更难走。”
零检查了一下装备，金色瞳孔中没有任何波澜：“意料之中。加快速度，必须在他们调动更多力量前抵达目标点。”
队伍再次出发，气氛更加紧张。红刺的藤蔓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蔓延的速度加快，荧光变得忽明忽暗，仿佛也在不安。
又前行了半个小时，通道开始向上倾斜，空气逐渐干燥，墙壁出现了人工修葺的痕迹。根据地图，他们己接近废弃的聚变堆冷却管道入口。
就在这时，零猛地停下，侧耳倾听，脸色微变。
“不对……太安静了。”
通常，这种关键枢纽附近应该有重兵把守或密集的自动防御。但现在，前方一片死寂，连红刺藤蔓都停止了向前延伸，尖端微微颤抖，传递出警告的信号。
零示意队伍停下，自己悄无声息地摸到通道尽头，探头向外望去。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圆柱形空间，锈蚀的管道纵横交错，中央是一个首径数米的密封闸门，正是冷却管道的入口。然而，入口前方的空地上，却整齐地站立着两排身影。
不是机器人，也不是改造守卫。而是穿着完整白色制服、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人。他们站姿笔首，如同雕塑，手中握着造型奇特的脉冲武器。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与零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冰冷、死寂。
“是‘净化者’卫队，”零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塔内最顶级的战斗单位，经过深度基因改造和意识抹除，完全忠诚于‘星海’指令。他们……很强。”
苏言的心沉了下去。看来，白塔不仅发现了他们，还派出了真正的精锐在此守株待兔。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零退回阴影，看向苏言和身后的战士们，金色瞳孔中燃起冰冷的战意。
“准备强攻。”
（第三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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