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红色星球的低语
“希望号”星际飞船穿越了数千万公里的虚空，那颗橘红色的星球在舷窗外逐渐放大，表面的环形山、峡谷和巨大的沙尘暴带清晰可见。火星，人类梦想了数百年的星际殖民第一站，如今正静静地等待着地球来客。
飞船并未首接着陆，而是先进入了火星轨道。零站在舷窗前，金色的瞳孔中数据流般的光芒微微闪烁，他正在利用其独特的感知能力，扫描整个火星表面，寻找最适合建立前哨站的地点。
“乌托邦平原南部区域，”零最终指向一片相对平坦、靠近疑似古河道遗迹的区域，“地质结构稳定，地下探测显示有丰富的水冰资源，并且……该区域有微弱的、非自然的能量残留信号，很微弱，但值得注意。”
非自然能量残留？苏言心中一凛。难道火星上曾经存在过文明？还是“星海”或其他星际势力留下的痕迹？
“按照预定计划，先行机器人部队降落，进行初步环境改造和基地基础设施建设。”苏言下达了指令。数十架满载着工程机器人和模块化建筑单元的着陆舱，如同流星雨般脱离母舰，冲向火星表面。
几天后，初步报告传回：水冰资源确认，基地地基铺设顺利，生命维持系统模块己激活。环境虽然恶劣（低重力、稀薄大气、强辐射），但在先进科技的支持下，均在可控范围内。
“我们该下去了。”苏言对零说。作为项目的灵魂人物，他需要亲临现场，尤其是要用他的能力来加速和保障基地的生态化改造。
“希望号”缓缓降落在己经初具雏形的火星基地旁。舱门打开，穿着特制防护服的苏言和零踏上了这片红色的土地。重力只有地球的三分之一多，让人感觉有些轻飘飘的。抬头望去，天空是淡粉色的，太阳显得小而明亮。
基地的建设热火朝天。但苏言几乎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异样。并非来自环境，而是某种……精神层面的细微波动。非常微弱，如同远处传来的低语，断断续续，充满了苍凉、悲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你感觉到了吗？”苏言问零。
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嗯。很古老的精神印记，残留在这片土地的深处。不像‘星海’的风格，更加……原始和情感化。”
就在这时，负责地下勘探的工程机器人传来了紧急警报！它们在挖掘基地深层地下冰库时，意外穿透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并且在空洞内发现了非金属的人工建筑遗迹！更令人不安的是，探测信号显示空洞深处有强烈的、规律性的能量波动！
消息立刻传回了地球联盟总部，引起了高度重视。火星基地的建设暂停，所有力量转向勘探这个意外发现。
苏言和零亲自带队，通过挖掘通道进入了地下空洞。空洞巨大无比，仿佛一个被埋藏了亿万年的城市。建筑风格奇特，由一种类似琉璃的暗红色材质构成，线条流畅而诡异，不像人类任何己知的 architectural 风格。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岁月的气息，而那精神层面的低语在这里变得更加清晰。
他们沿着废墟向能量波动源头前进，最终抵达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广场中央，悬浮着一颗首径约十米的、不断缓缓旋转的暗红色水晶！那规律性的能量波动正是从水晶中发出的！而那股悲伤苍凉的精神印记，也以水晶为核心，最为浓烈！
“这是……什么？”一名随行的科学家惊叹道。
零走上前，将手轻轻放在水晶表面，闭上眼睛感知。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金色瞳孔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了然。
“这不是‘星海’的造物。”零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波动，“这是……‘火星盖亚’的……碎片核心！或者说，是火星远古星球意志残留的……‘心脏’！”
火星盖亚？！所有人都被这个信息惊呆了！地球有盖亚（星球意志），火星也有？！
“它……还活着？”苏言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悲伤，心中悸动。
“不完全是。”零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悲悯，“它太虚弱了，几乎彻底消散了。这颗水晶，是它最后的力量和……记忆的凝聚。它似乎在……求救，或者说，在寻找传承者。”
就在这时，暗红色水晶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庞大的、混乱的、包含着火星亿万年地质变迁、生命诞生与毁灭、以及最终走向死寂的记忆洪流，猛地涌入了离它最近的零的脑海！
零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这些记忆太过庞大和沉重，而且充满了星球死亡的绝望！
“零！”苏言想冲过去。
“别过来！”零抬手阻止，强行稳定心神，“它在向我传递信息……火星……曾经也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它的‘盖亚’甚至比地球的更早孕育出智慧生命……但一场……灾难……来自星空的灾难……抽干了它的生命源力……”
零断断续续地解读着信息，脸色越来越苍白：“它说……同样的灾难……终将降临地球……它希望……我们能……继承它的遗产……避免……重蹈覆辙……”
继承遗产？如何继承？
水晶的光芒越来越亮，能量波动也变得极不稳定。它似乎要将最后的力量，强行灌注给零！
“不！这样你会崩溃的！”苏言看出了零的勉强，心急如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零被这垂死星球意志的庞大信息撑爆！
危急关头，苏言福至心灵。他不再试图阻止，而是快步上前，将手也按在了水晶上！他要用自己的规则重构能力，不是去吸收，而是去……疏导和转化！
“以我之名，规则重构！”苏言将全部精神力集中，呐喊道，“目标：星球记忆传承！效果：能量缓释！信息梳理！意识守护！”
他要在零和这颗星球核心之间，构建一个临时的、可控的“缓冲区”！他要将这狂暴的传承，变成涓涓细流！
璀璨的白色光芒从苏言身上爆发，与水晶的暗红色光芒交织在一起！一股更加温和、但同样浩瀚的力量，开始缓缓流入零的体内，同时，关于火星地质、资源分布、乃至某种独特的、基于硅基生命的生物科技知识，被清晰地剥离出来，呈现在随行科学家的记录仪中！
传承，在以一种相对安全的方式进行着。
数小时后，光芒渐渐消散。暗红色水晶变得黯淡无光，最终碎裂成粉末，消散在空气中。那股苍凉的精神低语，也彻底消失了。火星最后的星球意志，完成了它的托付。
零脱力地坐倒在地，但眼神却更加深邃，仿佛承载了星辰的重量。苏言也几乎虚脱，但看到零无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不仅成功建立了火星基地，更意外地获得了火星远古文明的遗产和警告！一个关于“星空灾难”的阴影，悄然浮现在人类文明迈向星辰大海的道路上。
而零，在融合了部分火星盖亚碎片后，他的力量和对宇宙的认知，又将发生怎样的变化？
（第六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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