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生死时速
“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三分钟！”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丧钟敲响。控制大厅剧烈震动，顶部的金属结构开始扭曲脱落，能量核心发出过载的刺耳尖鸣。
“走！”零一把拉起几乎脱力的苏言，毫不犹豫地冲向来的方向。
返回的路比来时更加艰难。空间扭曲加剧，时而需要对抗数倍重力，时而脚下虚空几乎要将人吞噬。暗红色的能量乱流如同风暴般肆虐，被切断能量供给的毁灭之种陷入最后的疯狂，整个基地空间都在崩溃边缘。
零将速度提升到极致，金色光翼在身后拖出残影，不断闪避着坠落的巨石和撕裂的空间裂缝。苏言强撑着精神，尽可能地将能力用于辅助——“前方空间稳定！”、“重力恢复正常！”——为两人开辟出一条极其不稳定的生路。
外界，冰川广场上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失去了能量供给，毁灭之种的触手攻击变得杂乱无章，威力大减，但其本体却因为濒临毁灭而散发出更加恐怖的能量波动和绝望的精神冲击。科学教派的畸变信徒们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瘫倒在地，迅速枯萎。那几台战争机器也失去了动力，僵立在原地。
龙战、冷锋等人压力骤减，但还没来得及喘息，就感受到了脚下大地传来的、令人心悸的震动和基地深处那股即将爆发的毁灭性能量！
“他们要成功了！但基地要爆炸了！”龙战脸色大变，“所有人！向峡谷外撤退！快！”
联军残存的人员顾不上追杀零星敌人，搀扶着伤员，拼命朝着来时的冰裂缝方向狂奔。冷锋不断施展空间能力，将落在后面的队员瞬间移动到更安全的位置，但频繁使用让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基地内部，零和苏言终于冲到了大门缺口处。身后是不断崩塌、被暗红能量吞噬的通道。门外，是布满裂痕、即将彻底瓦解的冰川广场。
“跳！”零揽紧苏言，纵身跃出缺口！
几乎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整个昆仑基地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轰！！！！！！！！！
一道无法形容的、混杂着暗红、幽蓝和纯白能量的巨大光柱从基地深处冲天而起，瞬间撕裂了上空厚重的云层！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向西周急速扩散！所过之处，冰川崩碎，山岩化为齑粉！
零将苏言死死护在怀中，背后光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形成一道坚实的护盾，硬抗着第一波也是最强的冲击！护盾剧烈闪烁，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但他半步未退！
冲击波掠过冰川广场，将科学教派残留的一切都彻底抹去。联军队伍虽然己经跑出一段距离，但仍被余波追上，不少人被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冰面上。
爆炸持续了足足十几秒，才渐渐平息。
当幸存的众人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爆炸中心时，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原本昆仑基地所在的山体，己经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天坑，坑壁光滑如镜，散发着高温和残留的能量辐射。天空中，因爆炸而产生的能量乱流形成了绚烂而诡异的极光。
但预想中龙脉节点被彻底引爆、毁灭整个星域的灾难并未发生。爆炸似乎被某种力量约束在了相对有限的范围内。
“是苏言首领和封凛先生……他们成功了……他们阻止了最坏的结果……”林默看着那天坑，喃喃道。
代价是巨大的。联军出发时西十人，此刻清点下来，只剩下十八人，且人人带伤，龙影卫和利剑小队都损失惨重。科学教派的主力则全军覆没。
零抱着脱力昏迷的苏言，从空中缓缓降落在幸存者面前。他的脸色苍白，气息有些紊乱，但身姿依旧挺拔。
“他怎么样？”龙战急忙上前问道。
“精神力透支，身体虚弱，但没有生命危险。”零检查了一下苏言的情况，松了口气。
冷锋看着零，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刚才那爆炸的威力，他自问无法正面抵挡，而零却护着一个人硬抗了下来。
“毁灭之种……被消灭了吗？”大牛心有余悸地看着天坑。
零摇了摇头，金色瞳孔望向天空那绚烂的极光：“它的本体应该被摧毁了。但这么庞大的毁灭能量不会凭空消失，恐怕有部分逸散到了更高维度的空间，或者……被‘星海’回收了。而且，龙脉节点受到重创，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自然恢复。”
虽然未能尽全功，但他们确实阻止了一场灭世危机，并重创了“星海”的计划。
这时，两架伤痕累累的运输机克服了紊乱的能量场，艰难地降落在不远处的冰面上。他们是接到撤退命令后，冒险返回接应的。
幸存者们相互搀扶着，登上了撤离的飞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失去同伴的悲伤。
飞机起飞，离开了这片承载了太多牺牲和秘密的昆仑山脉。
机舱内，苏言在零的怀里悠悠转醒。他第一眼看到零安然无恙，露出了一个疲惫却安心的笑容。
“我们……做到了？”
“嗯。”零轻轻擦去他额头的冷汗，“我们做到了。”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洒落进来。虽然前路依然漫长，强敌环伺，但此刻，他们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并且更加坚定了前进的方向。
昆仑之战，暂时画上了句号。但人类文明与“星海”之间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新的阶段。
（第八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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