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缕炊烟
希望基地的第一次全体会议，在仓库最大的一个库房里举行。十几名幸存者，包括原头目大牛，都忐忑又期待地看着站在箱子上的苏言，以及他身边抱臂而立、气场强大的封凛。
“规矩，之前说了三条。现在，细化。”苏言的声音清晰有力，“第一，安全。封凛负责防卫和战斗训练，所有人必须听从安排，轮流值守。发现危险，及时预警。”
封凛微微颔首，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无人敢与之对视。
“第二，生产。我负责农业，会尽快开辟出能种粮种菜的土地。大牛，”苏言点名。
“在！首领！”大牛一个激灵，赶紧应声。
“你带几个人，负责清点、整理和维护现有物资，并组织人手，在基地内寻找一切可用的工具和材料。”
“是！保证完成任务！”大牛感觉自己被重用，顿时有了精神。
“第三，贡献。基地不养闲人。根据出力多少，分配食物和物资。老弱妇孺，酌情安排较轻的工作。”苏言的目光扫过人群，他看到了一两个看起来体质稍弱的人，还有一对紧紧靠在一起的母女。在末世，保护弱者，才能让人心真正归属。
简单的分工，却让这群原本如同无头苍蝇般的幸存者，瞬间找到了方向。有活干，有饭吃，有希望，这就够了！
会议结束后，希望基地如同一个生锈的机器，开始缓慢而坚定地重新运转起来。
封凛带着几个相对强壮的男人，开始加固围墙，修复铁丝网，并在关键位置设置警戒哨。他的要求极其严格，动作稍慢就会迎来冰冷的注视，但没人敢抱怨，因为封凛自己永远是干得最多最快的那一个。而且，他偶尔展现出的非人力量（比如徒手搬起需要几人合抬的水泥块），更是让众人敬畏不己。
大牛则带着另一队人，彻底清点仓库物资，并将有用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他们惊喜地发现，在仓库一个隐蔽的角落，竟然还有一小袋未受污染的大米和几包盐，这简首是意外之喜。
而苏言，则开始了他的“神迹”。
他选择了仓库后面一块相对平整、日照充足的空地。然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将手按在干裂的土地上。
如同之前在小院那样，土地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黝黑、疏松，散发出生机。这一次，面积更大，足有半亩！
“天哪……这真的是神迹！”
“首领……是上天派来救我们的吗？”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和压抑的赞叹。大牛等人看向苏言的眼神，彻底变成了虔诚和狂热。
苏言稍微有些疲惫，但效果显著。他拿出珍贵的种子，这一次，封凛主动接过了播种的任务。他的动作依旧精准而轻柔，仿佛对待的不是种子，而是易碎的珍宝。
苏言随后对整片土地施加了“加速生长（微效）”的诅咒。嫩绿的幼芽破土而出，在阳光下舒展。
接下来几天，基地充满了忙碌而充满希望的气氛。围墙被加固，瞭望塔立了起来。田里的作物一天一个样。仓库里整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有人用找到的破旧布料，缝制了一面简单的旗帜，上面用木炭画了一棵破土而出的嫩芽，挂在了仓库门口。
傍晚，炊烟第一次从希望基地的院子里袅袅升起。
大牛带人用找到的一个大铁桶改造成了简易灶，煮了一锅稀粥，里面还切入了今天刚收获的第一批、小得可怜但翠绿欲滴的小白菜。食物的香气混合着烟火气，弥漫在空气中。
所有人围坐在一起，捧着热乎乎的粥碗，看着碗里那抹难得的绿色，许多人眼眶都了。这是末世以来，他们吃的第一顿安心饭，第一口新鲜蔬菜。
那个之前提问的年轻人，叫阿木，激动地对苏言说：“首领，我以前是学机械的，仓库里有台坏了的发电机，我……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修好！”
那对母女中的母亲也小声说：“我……我会缝补衣服，可以帮大家修补。”
希望，真的能点燃人心中的火种。
苏言看着这一幕，喝着碗里几乎能照见人影却温暖无比的粥，心中充满了满足感。他侧头看向身边的封凛。
封凛正低头看着碗里的青菜，吃得异常认真。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柔和了那份凌厉。他似乎感应到苏言的目光，抬起头，看向苏言。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以及苏言的影子。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自己碗里一片稍大的菜叶，默默夹到了苏言的碗里。
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让苏言的心猛地一跳。
在这个危机西伏的末世，他们不仅建起了一个遮风挡雨的据点，更重要的，是点燃了文明复苏的第一缕炊烟，也悄然点燃了某种超越同伴的情感。
夜色渐深，但希望基地里，温暖如春。
（第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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