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手艺也太好了！”
余榷夹了一块牛肉送入口中，酸甜的番茄汤汁裹着鲜嫩的牛肉，鲜甜的口感在口腔中蔓延，他享受地眯了眯眼。
知道应淮会做饭是一回事，亲口吃到又是另一回事。
“真的这么好吃吗？”应淮看着他，心里一软。
余榷用力点头：“真的特别好吃，比上次那顿还好吃！”
他对于美食向来不吝于夸奖，也包括做美食的人。
上次在店里虽然吃得也不错，但因为那个意外冲淡了他对味道的记忆，反倒不如他和应淮两个人单独吃的这顿。
“那你可要多吃一点。”应淮夹了两片刚烫熟的牛肉到他碗里。
“喵喵～”
没有人陪着玩的麻团不知何时蹭到余榷脚边，撒泼打滚试图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小猫不可以吃这个哦～”
余榷夹着那片裹满酱汁的牛肉在它面前晃，惹得麻团跳来跳去。
应淮忍俊不禁：“别逗它了。”
他起身去厨房烫了两片牛肉，装在小碗里放到麻团面前，揉了揉它的脑袋。
“吃吧。”
麻团有了吃的也不闹腾了，两人一猫就这样吃完了这一顿火锅。
酒足饭饱，余榷主动帮着应淮收拾碗筷。
厨房里水流声哗哗作响，夹杂着麻团追逐猫玩具的铃铛声，充满了平淡而温馨的生活气息。
应淮擦着手走出来，正想问问余榷要不要看部电影，却看见余榷靠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正望着窗外连绵的冬雨出神。
“怎么了？”应淮走过去，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没什么，”余榷接过杯子，温暖的杯壁熨贴着指尖，“就是觉得……我该回去了。”
他声音淡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恋和落寞。
应淮刚想说什么，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划破了宁静。
是余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响。
两人下意识都看了过去，屏幕上跳动着的备注赫然是——“妈”。
余榷微微蹙眉，闪过一丝疑惑。这个时间，母亲通常不会给他打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他对应淮笑了笑，拿起手机走向阳台。
应淮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隐约觉得余榷接电话前的神色并不像看到亲人来电的喜悦。
阳台的门被轻轻拉上，隔绝了声音。应淮只能看到余榷的侧影。
起初，他似乎是耐心地听着，偶尔点头。
但很快，应淮注意到有些不对劲。
余榷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开始发白。
他甚至无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那是一个典型的防御的姿势。
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发出细密而令人心烦的声响。
通话时间并不长，但应淮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他看到余榷放下了手机，却没有立刻转身。
他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塌了下去，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雨滴投入漆黑的夜幕。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应淮。他没有犹豫，立刻拉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冰冷的湿气扑面而来。
“余榷？”应淮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
余榷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在阳台冷白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眼眶却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巨大的冲击。
他看向应淮，眼神里充满了慌乱、无措和一种深切的痛苦。
“学长……”他的声音干涩发颤，几乎快被雨声盖过，“我……我得回家一趟。”
“出什么事了？”应淮的心猛地一沉。
余榷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巨大的恐慌淹没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才用尽力气挤出几个字：
“我妈……她……她病情恶化了，住院了……医生说要、要马上手术……”
话音未落，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下意识寻求依靠般，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冰冷的栏杆，指节透出苍白的颜色。
下一秒，他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他感受到应淮说话间胸腔的震颤，那一刻，他甚至觉得两人的心脏在同频跳动。
“余榷，会没事的。”
应淮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别害怕，有我在。”
看着应淮担忧的眉眼，一种名为失控的情绪涌了上来，甚至比刚刚得知母亲病危更加让他恐慌。
他下意识推开对方，从那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应淮的双手落空，一时间没察觉到更深层的东西，只疑惑地开口：“余榷？”
情绪失控只有短暂的一瞬。
余榷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没事……学长，我先去看回家的车票。”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拉开阳台门，重新回到温暖的室内。
满室的灯光明亮如常，脚边蹭过来不明所以“喵喵”叫着的麻团，此刻都像是一种无声的谴责，让他心头更加纷乱。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机屏幕上。
临近新年，车票果然异常紧张，他反复刷新页面，指尖因为焦急而有些发凉。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刷新后，他抢到了一张凌晨出发的高铁票，只是……是张站票。
京澜市到林川市差不多六个小时。
还好。
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能回去就好。
买好票，余榷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时他才注意到，应淮好像一首都没开口。
环顾西周，却不见对方的身影。
人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推开他的举动？
这个念头让余榷的心猛地一紧，混乱的思绪更加纠缠。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母亲的病情、未知的手术、还有对应淮那无法言说又下意识抗拒的依赖……各种情绪像一团乱麻，塞满了他的胸腔。
以至于当应淮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将一件厚实保暖的羽绒外套轻轻披在他肩上时，他竟迟钝地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我送你回去。”
应淮的神色看起来与往常并无太大不同，语气也十分平静，这反而让内心混乱的余榷有些无所适从。
“太麻烦了，学长……我、我己经买好车票了……”
“那就送你到车站。”
应淮打断他，伸手握住他依旧冰凉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语气里带着无奈：“这样也不行吗？”
“行的……”
余榷偏过头，不敢再看他，怕多看一眼，那拼命维持的冷静外壳就会出现裂痕。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作者“符雨奈”推荐阅读《误入女装大佬直播间后我沦陷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O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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