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西章 脆弱的联盟
黑袍人离去，静室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火凰捂着胸口，心有余悸：“那是什么怪物？气息太可怕了！”
苏念沉默地收起银针，目光转向面色变幻不定的白子修。“白公子，看来你的警告，来得有些迟了。”
白子修脸上青白交错，既有被黑袍人无视的恼怒，也有心思被看穿的尴尬。他深吸一口气，道：“苏姑娘，我也未曾料到，他们会如此迫不及待，且如此嚣张。”他顿了顿，试图挽回些许主动权，“不过，阁主既然出手，在奇物阁内，你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苏念捕捉到这个词，语气微嘲。
“离开之后呢？”火凰没好气地追问，“你们药王谷不是能耐很大吗？能不能查到那黑袍人的底细？”
白子修面露难色：“此人气息诡异，功法路数非正非邪，极擅隐匿。药王谷……暂时也无头绪。”他这话半真半假，药王谷或许不知其具体身份，但绝非一无所知。
苏念不再纠缠于此。她伸出手，目光清冷：“我的报酬。”
白子修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对门外候着的老掌柜点了点头。很快，那株盛放在玉盒中的赤阳参被送到了苏念手中。
触手温润，至阳之气顺着指尖涌入，驱散了方才因对抗黑袍人而产生的一丝寒意。苏念心中一定，有了它，明轩的命，算是保住了一半。
“苏姑娘，”白子修看着她将玉盒收起，忽然开口，语气带上了几分真诚（或说是伪装）的凝重，“黑袍人的出现，意味着你的身份己经彻底暴露。觊觎素问阁传承的，绝不止他一人。你……日后有何打算？”
“不劳白公子费心。”苏念语气疏离。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白子修抛出诱饵，“药王谷可以提供庇护，以及你需要的资源。作为交换，你只需偶尔为我……以及谷中一些重要人物诊治。”
图穷匕见。他最终还是想将苏念和素问阁传承，纳入药王谷的掌控。
苏念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她抱起玉盒，拉起火凰，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的路，我自己会走。”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白子修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摸了摸心口，那里气息顺畅，隐痛尽去，五行调和针法的效果立竿见影。这让他更加渴望得到苏念的完整传承。
“不识抬举。”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不能留给别人，尤其是，‘他们’。”
苏念和火凰快步走出百草轩，离开了奇物阁秘境。
月光下，傅沉舟的车依然等在那里。见到苏念安然出来，他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松弛。但当他看到苏念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火凰凝重的神情时，眼神立刻锐利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苏念坐进车里，将冰冷的玉盒紧紧抱在怀中，仿佛从中汲取力量。她看向傅沉舟，第一次主动握住了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更显坚定：
“赤阳参拿到了。但是，沉舟，我们可能惹上更大的麻烦了。”
傅沉舟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温热的力量传递过去。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沉声说：
“不怕。我在。”
车辆发动，驶离这片是非之地。然而，所有人都明白，平静，己被彻底打破。一场围绕苏念和素问阁传承的风暴，才刚刚开始掀起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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