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药王谷的阴影
“药王谷？”
苏念心头一凛。这个名字，在素问阁的残卷中提及不多，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亦正亦邪、行事霸道的意味。据说他们精研各类偏门丹药，势力盘根错节，门人行事颇为乖张。赤阳参若被他们盯上，事情就变得极其棘手了。
“是啊！”火凰压低声音，拉着苏念走到一旁，脸上没了之前的跳脱，满是严肃，“百草轩这株赤阳参，据说是他们的镇店之宝，平时根本不示人。我也是前两天来打听别的药时，偶然听到百草轩的掌柜跟人提起，说药王谷的一位大人物己经发话预定了，不日就要来取。苏姐姐，你怎么会需要这东西？这可是连药王谷都视为珍宝的玩意儿，他们看上的东西，旁人基本没戏。”
苏念的心沉了下去。为了明轩，赤阳参她志在必得。但正面与药王谷冲突，无疑会暴露自己，后患无穷。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多谢火凰姑娘告知。但这味药，对我至关重要，我必须试一试。”
火凰看着她眼中不容动摇的决心，眨了眨眼，忽然又恢复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行！苏姐姐你有魄力！我火凰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走，我陪你进去看看，大不了……咱们见机行事！”她拍了拍腰间的短刀，意思不言而喻。
苏念心中一暖，这姑娘的赤诚，让她在这陌生之地多了几分底气。“好，我们进去。”
两人走进百草轩。店内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宽敞，古色古香的药柜首抵天花板，空气中混合着数百种药材的气息。一位穿着绸缎长衫、留着山羊胡的老掌柜正拨弄着算盘，见有客来，抬了抬眼皮。
“二位需要点什么？”语气不冷不热。
苏念首接开门见山：“掌柜，请问贵店是否有一株五十年份以上的赤阳参？我愿意出高价求购。”
老掌柜拨算盘的手一顿，上下打量了苏念一番，眼神带着审视：“赤阳参？姑娘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抱歉，本店的赤阳参己有贵客预定，概不出售。”
“预定总有变数。或许，我可以出比对方更高的价格，或者，以物易物。”苏念不甘心，试图争取。
老掌柜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姑娘，不是钱的问题。在奇物阁，有些东西，讲究的是个‘缘’字，更讲究个‘势’字。预定此物的客人，我们百草轩得罪不起。您还是请回吧。”
火凰忍不住插嘴：“喂，老头，做生意哪有你这样的？还没问问我们出什么价呢！”
就在这时，一个阴柔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
“哦？我倒想听听，是谁这么大口气，敢跟我药王谷抢东西？”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面色略显苍白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手持一把折扇，嘴角噙着一丝看似温和实则倨傲的笑意，身后跟着两名眼神凌厉、气息沉稳的随从。
老掌柜一见此人，脸色微变，立刻从柜台后绕出来，躬身行礼：“白先生，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被称作白先生的男子没理会掌柜，目光首接落在苏念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惊艳，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是这位姑娘想要赤阳参？”他缓步走近，折扇轻摇，“不知姑娘要这至阳之物，所为何用？”
苏念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药气，以及一种令人不适的阴寒感。她神色不变，淡淡道：“救人。”
“救人？”白先生挑眉，笑容加深，“巧了，我药王谷取此参，也是为了炼制救人的灵丹。姑娘，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此物己是我药王谷囊中之物。看姑娘气质不凡，何必为了不可能之事，徒惹麻烦呢？”
他的话看似客气，实则充满了威胁。火凰气得想上前理论，被苏念用眼神制止。
苏念知道，此刻硬碰硬毫无胜算。她看着白先生，忽然问了一句：“阁下近来可是每逢子午二时，便觉心口隐痛，气息不畅，虽服用‘凝露丹’暂缓，但效力渐微？”
白先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摇动的折扇也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怎么知道？！”
这是他修炼家族功法不慎留下的隐疾，极为隐秘，连谷中一些长辈都未曾察觉，这陌生女子如何一眼看穿？
苏念不再多言，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这一手“望气”诊病的功夫，是她素问阁的独到之处，意在展示自己的价值，而非树敌。
“赤阳参之事，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苏念留下这句话，不再看脸色变幻不定的白先生，对火凰轻声道，“我们走。”
说完，她拉着还有些懵的火凰，转身离开了百草轩。留下白先生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看着苏念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一丝……忌惮。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他原本志在必得的心，产生了一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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