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脑袋你们带走吧，本王就不久留了。”
李承安随手将程巨树的头颅抛出，动作潇洒，毫无负担。
结果，这颗血淋淋的脑袋竟然恰好落向王启年。
王启年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差点吓晕过去。
双手一哆嗦，脑袋差点掉地上，又急忙捧住，那画面就像在玩抛球游戏一样......程巨树的脑袋被他一会抛起、一会接住，完全停不下来。
周围的鉴查院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空气都安静了。
王启年满脸苦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觉得双手被鲜血染红，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瞪着他看，头皮发麻。
等李承安走远后，他才长出一口气，像从地狱爬回来一样。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三殿下为啥非要把这玩意扔给我？”
他小心翼翼把程巨树的头放下，擦了擦手上的血，浑身都在抖。
鉴查院的人很快将尸体处理好，同时派人火速向皇帝禀报。
范闲和藤子京因为刚刚受伤，本来准备去醉仙居的行程也取消了，在王启年的护送下，直接回了范府。
路上，王启年啧啧称奇。
“你们两个是真命大啊，三殿下刚好路过，不然你俩这命可就交代在那儿了。”
范闲面无表情，心里却在盘算：真就巧合？
他没有回应，而是转头看着王启年，问：
“王启年，那程巨树可是北齐的高手，北齐的人为什么杀我？”
王启年愣了一下，连连摇头。
“小范大人，我就是个文书，这种事我哪知道？”
范闲冷声道：“这事儿肯定背后有人指使，不简单。”
藤子京点头赞同，“今天可是二皇子请我们去醉仙居，他嫌疑最大。”
王启年吓了一跳，左右一看，低声说：“你们这话能不能回家再讲？大街上这么多人，万一让人听了去，可不是小事！”
范闲一脸无所谓，“怕什么？我们又没说就是他，只是怀疑嘛。”
王启年一听这话，直接翻白眼。
怀疑皇子都已经是大罪了好吗，你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范闲接着说道：“其实太子也有可能。毕竟最近我跟二皇子走得近了点，太子可能急了。”
他的目标是内库，而那正是太子的地盘。
动了人家的根基，那可是要命的。
事实上，范闲心里甚至对三皇子也有点怀疑。
虽然三殿下救了他，但来得太巧合了，哪有这么刚刚好的事？
他不能不防。
哪怕是恩人，也可能演苦肉计。
要知道，在朝堂上，救命之恩用得好，比威逼利诱还管用。
现在，范闲对三皇子的好感确实比对太子和二皇子都多。
不过，这点怀疑他很快就抛开了。
人毕竟救了他一命，总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王，回头帮我盯着点，一旦有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范闲语气郑重地吩咐。
王启年赶紧摆手，“小范大人，我真就一个文书，这事我掺和不了。”
范闲一言不发，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拜托了，老王。”
王启年眼睛都亮了。
正义感瞬间爆棚，眼神都变得坚定了：“为公理，为正义，王某义不容辞！”
话音未落，那银票就已经被他闪电般地抢了过去，动作快得连藤子京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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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子京在旁边看呆了，忍不住感慨：“这王启年，简直就是个奇葩。”
王启年却丝毫不在意，还一脸正气地抬起头。
毕竟他可是江湖传说中的人物......只要工资给够，宗师我都给你干废！
......
“呵，好一个‘刚巧’啊。”
“而且三弟的实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二皇子站在窗前，语气平静，但眼神却有些阴沉。
他刚听到消息，北齐的八品高手程巨树，竟被三弟亲手杀了！
光凭这一战，李承安这个三弟，怕是很快就要震动整个京都了！
一旁的靖王世子低声提醒：“程巨树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刺杀范闲，这件事，肯定有幕后之人。现在尸体已经被鉴查院带走，应该很快就会查出是谁在背后操控。”
二皇子微微皱眉，语气沉重。
“我嫌疑最大。”
“毕竟是我邀请范闲去醉仙居的，这点确实无法否认。”
靖王世子赶紧劝道：“这件事陛下可能已经知晓，殿下还是尽早回宫为好，别落了口实。”
二皇子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准备离开。他目光落到旁边正在泡茶的司理理身上，忽然笑了笑。
“理理姑娘果然不愧是醉仙居头牌，这等大事都能面不改色，真是让人佩服。”
司理理淡淡一笑，“殿下说话太玄妙，奴家听不太懂。”
二皇子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笑着摇头，“我只是随口说说，姑娘不必在意。”
说完，他轻拍她的肩膀，转身匆匆离去。
……
皇宫内，广信宫。
长公主正在修剪花枝，忽然有贴身宫女慌张来报：“公主，刺杀失败了，程巨树死了，范闲毫发无伤。”
听到这话，长公主脸色一变，手中一紧，直接把那枝鲜花给掐断了。
“程巨树可是北齐的八品高手，怎么会失败？”
宫女低声回道：“三皇子突然赶到，将他击杀，救下了范闲。”
“李承安？他怎么会出现在牛栏街？”
她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说是碰巧路过。”
“碰巧？”
长公主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看哪，老三这是按捺不住了。”
宫女惊讶地看着她，“公主是说，三皇子也盯上了内库的财权？”
“难道不是吗？”长公主冷声道，“他和范闲素无交情，为什么要出手救人？”
“真当他是那种见义勇为、路见不平的侠士？”
“他是为了笼络范闲，借救命之恩拉拢他。”
“这一手，太狠了。”
“太子和老二争了这么久都没拿下范闲，李承安一句话没说就让范闲欠了他一条命！”
“之后再想让范闲不帮他，哪还有道理？”
宫女小声补了一句：“也只有三殿下有这份实力，太子和二皇子怕是做不到。”
长公主冷笑：“老三这步棋走得高明，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如今他有武力，有头脑，又有范闲这个关键人物站台，太子和老二的日子……难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不过可惜了，范闲没死。”
“这次刺杀之后，范闲肯定会变得更加谨慎，再想动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着，她低头看了眼眼前那些花，忽然觉得没那么好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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