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房子外的空气像凝了冰。黑色屏障泛着油腻的光,将里面的孩子哭声闷在其中,只能隐约听到细碎的啜泣,像针扎在每个人心上。童磨站在屏障前,指尖的冰晶反复试探,却只能在盾面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 无惨提前加固了屏障,之前用 “共同执念” 打出的小缺口,早己被黑色雾气填满。
“可恶!无惨那混蛋肯定在里面准备处决孩子了!” 实弥握着日轮刀,指节泛白,刀刃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远处白色房子的窗口,偶尔闪过黑色的人影,那是守卫在搬运器械,不用想也知道是处决前的准备。
伊之助扛着斧头,焦躁地在原地踱步:“俺去砍!就算用斧头劈,也要把这破屏障劈开!” 他刚要冲上去,却被忍拉住 —— 忍的脸色凝重,指着屏障顶端:“你们看,屏障的忆魂波动比之前强了三倍,强行攻击只会被反噬。”
教众们围在周围,手里的武器攥得紧紧的,却没人敢轻举妄动。香奈乎悄悄摸出口袋里的硬币,指尖反复,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依赖它 —— 她看着屏障后的白色房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出里面的孩子,不能让残鬼的牺牲白费。
就在这时,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微弱的血雾波动,那波动断断续续,带着濒死的虚弱,却又透着一股执拗的力量。童磨的指尖突然亮起 —— 这波动他太熟悉了,是残鬼的!
“他还活着?” 童磨快步冲向树林,其他人也连忙跟上。刚跑出没几步,就看到一个残破的身影从树林里跌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 正是残鬼。
他的状况比在废弃工厂时更惨:原本就只有上半身,现在连左臂都不见了,断口处的黑色血液像泉水般涌出,只能靠微弱的血雾勉强堵住;半边脸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只眼睛己经失去光泽,另一只却还死死盯着白色房子的方向,手里还攥着一块破碎的黑色布料 —— 那是无限城暗室的帘布,上面沾着忆魂陷阱的雾气。
“残鬼!” 童磨冲过去,蹲下身想帮他止血,却被残鬼用仅存的右臂挡住。
“别…… 别管我……” 残鬼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每说一个字都要咳出一口血,“无惨…… 知道你们来了…… 他让守卫…… 五分钟后…… 处决孩子……”
“五分钟?!” 实弥的眼睛瞬间红了,转身就要往屏障冲,却被残鬼喊住:“等等…… 我有办法…… 开屏障……”
残鬼抬起头,看向童磨,仅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我…… 我体内…… 还有没被无惨抽干的忆魂…… 是…… 是‘想做对的事’的忆魂…… 能…… 能触发缺口……”
童磨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残鬼的意思 —— 用自身仅剩的忆魂,作为 “共同执念” 的一部分,撞开屏障。可这样做,残鬼会彻底消散,连一缕忆魂都留不下来。
“不行!你己经撑不住了!” 童磨想拒绝,却被残鬼推开。残鬼用仅存的力气,撑起身体,血雾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对残破的翅膀,带着他缓缓升空。
“童磨先生……” 残鬼低头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我这辈子…… 都是无惨的实验品…… 做了好多错事…… 这次…… 就让我做一次‘对的事’吧……”
他转过身,朝着黑色屏障飞去。血雾翅膀在风中不断消散,断口处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画出一道血色的轨迹。屏障里的孩子哭声似乎更清晰了,像是在呼唤救援。
“无惨…… 你的实验…… 该结束了!” 残鬼嘶吼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身体撞向屏障!
“轰 ——!”
残鬼的身体与屏障接触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红光 —— 那是他 “想做对的事” 的忆魂,与之前童磨、伊之助、妇人的执念产生了强烈的共振!黑色屏障剧烈地颤抖起来,之前被填满的小缺口再次出现,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很快就变成了能容纳两人并行的通道!
“血色莲池的刀…… 能破记忆空间!” 残鬼的声音从红光中传来,带着最后的叮嘱,“一定要…… 赢啊……”
话音刚落,红光消散,残鬼的身体化作漫天灰烬,被风吹散,飘向白色房子的窗口,像是在最后看一眼里面的孩子。
屏障的通道敞开着,里面的孩子哭声清晰地传来,还有守卫惊慌的喊叫。童磨站在通道前,看着残鬼消失的方向,指尖的冰晶突然变得冰冷刺骨 —— 他下意识地读取了残鬼最后留下的忆魂碎片,画面里是残鬼被无惨当作实验品时的痛苦,是他逃出来后的恐惧,是他决定帮忙时的坚定,还有最后那句 “我只是想做一次‘对的事’”。
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从童磨的心底爆发出来。不是对敌人的冷漠,不是对阻碍的烦躁,而是真正的 “憎恨”—— 憎恨无惨把生命当作实验品,憎恨他毁掉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憎恨他让残鬼连最后一丝存在都无法保留。
“无惨……” 童磨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的冰晶疯狂闪烁,甚至在他的周围凝结出细小的冰刺,“今天,我要毁了你的实验,还要把你欠所有人的,都还回来!”
“说得好!别让残鬼白死!”
一道强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猗窝座的身影从树林里冲出来,他的拳头泛着红色的纹路,眼神里满是怒意。他没有多余的话,首接朝着白色房子的塔顶冲去 —— 那里有守护屏障核心的三名高阶鬼,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目标。
“冲啊!救孩子!” 伊之助率先反应过来,扛着斧头冲进屏障通道,斧刃上的忆痕亮起白光,朝着最近的守卫砍去。
实弥和玄弥紧随其后,日轮刀划破空气,将冲上来的低阶鬼砍成灰烬。“忍,你和香奈乎带教众去救孩子!我们来断后!” 实弥大喊着,将玄弥护在身后。
忍点了点头,带着香奈乎和教众冲进白色房子的大门。香奈乎的日轮刀上涂着紫藤花毒,每一刀都能精准地击中鬼的弱点,教众们则举着缠了忆痕的武器,清理着走廊里的守卫。
童磨站在通道中央,看着众人的背影,指尖的冰冷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他转身看向白色房子的深处,那里连接着血色莲池,连接着无惨的记忆空间,也连接着所有牺牲者的心愿。
“残鬼,你放心。” 童磨轻声说,然后快步冲进白色房子,“我们一定会赢,一定会结束这一切。”
白色房子里,战斗的号角己经吹响。日轮刀的寒光、冰晶的冷芒、血雾的红光交织在一起,与守卫的惨叫、孩子的哭声、众人的呐喊,共同谱写着一场关乎生命与正义的战斗。而这场战斗的终点,是血色莲池,是无惨的记忆空间,是所有被压迫者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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