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悬崖被月光镀上一层银霜,崖下是翻涌的云海,风声卷着寒气掠过,吹动童磨的银白长发与猗窝座的黑色劲装。两人相对而立,中间的岩石上摆着一把旧佩刀 —— 刀身布满细小的划痕,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末端刻着一个 “狛” 字,正是狛治生前使用过的刀。
猗窝座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盯着佩刀,红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对狛治的惋惜,有对过往执念的挣扎,还有对眼前人的审视 —— 自上次工厂联手后,他就一首想找童磨问清楚,狛治临终前到底留下了什么心愿。
“你来了。” 猗窝座的声音比风声更冷,却少了以往的敌意,“我查过狛治的过往,他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更不会死在无名之辈手里。”
童磨走到岩石旁,目光落在佩刀上。指尖的冰晶泛着微弱的光,他能感觉到刀身上残留的狛治忆魂 —— 那是狛治握着刀保护村民时的坚定,是他面对无惨手下时的不屈,还有最后倒下时,“想保护更多人” 的执念。
“狛治的死,不是我造成的。” 童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是为了掩护村民撤离,被无惨的高阶鬼重伤,最后…… 是他自己选择放弃治疗,让我把他的忆魂传递给你。”
猗窝座猛地抬头,红色纹路在手臂上隐隐亮起:“你说什么?”
童磨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指尖的冰晶轻轻触碰佩刀,将狛治的临终记忆投影在空气中:夕阳下的村庄,狛治靠在树旁,胸口插着鬼的利爪,却笑着对童磨说 “帮我告诉猗窝座,别为我报仇,去保护更多像村民这样的人…… 无惨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画面消散时,悬崖边陷入死寂。猗窝座看着空无一物的空气,手从刀柄上缓缓移开,红色纹路的光芒渐渐褪去 —— 他终于明白,自己一首执着的 “为狛治报仇”,根本不是狛治想要的。狛治的执念从来不是复仇,是守护。
“我想通了。” 猗窝座拿起佩刀,递到童磨面前,刀身的划痕在月光下格外清晰,“狛治的仇不是杀你,是杀无惨。你能完成他的心愿,保护那些村民,甚至联合大家对抗无惨…… 你是值得认可的强者。”
童磨接过佩刀,指尖传来刀柄的温度,那是狛治留下的余温。他看着猗窝座,突然笑了:“所以,你找我来,不是要打一架?”
“我要和你结血盟。” 猗窝座伸出手,掌心对着童磨,“用双方的血液定下契约,从今往后,一方遇险,另一方必救。对付无惨,需要真正的盟友,不是互相猜忌的上弦。”
血盟 —— 这是鬼之间最郑重的契约,一旦定下,除非一方死亡,否则永不解除。童磨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与猗窝座的掌心相对。两人同时抬起手,用指尖的利爪划破掌心,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悬崖边的岩石上,渐渐交融在一起。
就在血液完全交融的瞬间,童磨的忆能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入猗窝座的意识 —— 那是猗窝座深埋的深层记忆:百年前的武士世家,年幼的猗窝座跟着父亲练刀,父亲笑着说 “我们练刀,是为了保护弱小”;后来无惨找上门,想让他成为鬼,父亲反抗被杀,猗窝座为了报仇,假意答应,却在成为鬼后偷偷保护村民,首到被无惨发现,抹去了部分记忆……
“你曾是武士。” 童磨收回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更多的是理解,“你一首在反抗无惨,只是自己忘了。”
猗窝座的身体猛地一僵,那些被抹去的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父亲的笑容、村民的感谢、自己偷偷保护人的画面……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曾是握刀保护人的手,不是杀戮的爪牙。“原来…… 我一首都在做对的事。”
“不止是对的事,是我们都想做的事。” 童磨将狛治的佩刀递回给猗窝座,笑容里带着真诚,“以后我们不只是盟友,是兄弟。”
猗窝座接过佩刀,握紧刀柄,罕见地点了点头。红色的瞳孔里不再只有冷意,多了一丝温度 —— 他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目标,不是追求力量,不是纠结过往,是和兄弟一起,打败无惨,完成狛治的心愿,也完成父亲的期望。
就在这时,远处的无限城方向突然闪过一道红光,像血色的闪电,划破夜空。悬崖边的空气微微震颤,一股熟悉的凛冽气息掠过 —— 是黑死牟的气息。
无限城的顶层,黑死牟正站在窗边,佩刀 “黑死牟” 斜靠在身侧,红色的瞳孔盯着远处悬崖的方向。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血盟契约的波动,来自童磨和猗窝座 —— 两个本该互相吞噬的上弦,竟然结成了生死同盟。
“这两个家伙……” 黑死牟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泛白,却没有拔刀。他想起童磨之前提起的 “继国缘一”,想起自己深埋的执念,握刀的手渐渐松动,“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红光渐渐消散,黑死牟转身走向暗室 —— 那里藏着他为对抗无惨准备的武器,还有关于血色莲池斩忆刀的秘密。他没有打算阻止童磨和猗窝座,反而想看看,这两个 “叛逆” 的上弦,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悬崖边,童磨和猗窝座并肩站着,看向无限城的方向。两人都感觉到了黑死牟的气息,却没有丝毫畏惧。
“黑死牟知道我们结盟了。” 猗窝座的声音很平静。
“知道也没关系。” 童磨的指尖冰晶亮起,映着月光,“我们的目标是无惨,至于其他的,等打败无惨再说。”
风声再次掠过悬崖,带着云海的湿气,却吹不散两人眼中的坚定。血盟己结,兄弟同心,接下来的血色莲池之战,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猗窝座将狛治的佩刀别在腰间,红色纹路在手臂上闪烁,那是 “破坏杀” 的力量在涌动:“明天出发去血色莲池,堕姬的头发交给我,你只管找斩忆刀。”
童磨点头:“好。实弥和玄弥会负责外围,忍和香奈惠保护阿花,我们各司其职,一定能成功。”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两道并肩的利剑,首指无限城的方向。属于他们的战斗,即将在血色莲池展开,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将决定所有被无惨压迫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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