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头,云雀恭弥与Xanxus的对峙最终没有演变成死斗。
在闻讯赶来的斯库瓦罗显然是担心BOSS把事情闹得太大,和几位风纪委员的“劝解”下,Xanxus带着满腔未发泄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暂时退去了。
临走前,他留给林曦的那个眼神,依旧冰冷刺骨,但其中似乎也多了一丝被屡次打断的烦躁和……某种审视。
云雀则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瞥了林曦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跟上”,便转身离开了。
林曦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她能感觉到云雀周身那股尚未完全平息的、如同出鞘利剑般的锐气,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麻烦】情绪。
这次事件之后,一种微妙的平衡似乎在无形中形成了。
Xanxus的追杀依旧存在,但或许是因为云雀明确的态度,或许是因为指环争夺战进入最后阶段——即将开始大空战,
他的行动变得更加隐秘和有针对性,不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首接出手。
云雀对林曦的“庇护”也更加明确。他虽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但并盛町内,尤其是学校周边,风纪委员的巡逻明显加强了,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既保护着她,也隐隐划定着界限。
林曦去天台送点心时,能感觉到云雀看她的目光里,除了惯有的审视,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关注】,
甚至偶尔会在她放下食盒准备离开时,淡淡地问一句:“最近,有没有陌生的垃圾骚扰你?”
而六道骸,自那晚雾巷深谈后,果然遵守着“升级的契约”。
他不再强行入侵她的梦境,但每周总会有一两次,林曦会“偶然”在偏僻的角落“遇”到依靠在墙边、把玩着三叉戟的他。
有时是在放学后无人的音乐教室窗外,有时是图书馆最里侧书架间的阴影里。
他并不每次都要求她“敞开情绪”,更多时候只是用那双异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打量她,说些意味不明的话,比如:
“kufufu……看来云雀那家伙,把你保护得很好嘛。” 或者,“暴君的耐心,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差一点。”
林曦则按照约定,每次都会主动走向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他进行着这种危险的“周常互动”。
她会简单地说些无关痛痒的观察,比如沢田纲吉训练又摔了多少次,山本武的剑术似乎又精进了,
同时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情绪波的释放,既不完全敞开,也不彻底封闭,维持着一种让六道骸觉得“有趣”又“尚未完全掌控”的微妙状态。
她脖颈上那片被六道骸指尖触碰过的皮肤,偶尔会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凉的感应,提醒着她那份契约的存在。
而锁骨上那个交织着暗红与靛蓝的印记,她也用更高明的化妆技巧小心地遮掩着,暂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随着大空战——沢田纲吉对战Xanxus的临近,并盛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彭格列基地里,沢田纲吉在进行着最后的特训,头顶的【压力+100】【害怕但必须坚持+90】几乎成了常态。
林曦扮演着合格的“情绪观察员”和“鼓励师”。她会在他累瘫在地时,递上一瓶水,轻声说“辛苦了”;
会在里包恩的斯巴达训练后,用温和的情绪波帮他缓解紧绷的神经。
沢田纲吉对她愈发依赖,看向她的眼神里,羞涩和感激之外,似乎也多了些别的东西。
“林同学,如果……如果我能赢的话……”一次训练间隙,他红着脸,鼓足勇气开口,
但话到一半,又被里包恩的子弹吓得咽了回去,头顶【告白未遂+100】【懊恼+80】。
林曦只是对他温柔地笑了笑,没有追问,恰到好处地维持着鼓励又不越界的姿态。“沢田同学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也同样投入在备战中。山本武的笑容里多了沉稳,偶尔与林曦对视时,会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狱寺隼人则更加暴躁,但对林曦的敌意几乎消失了,偶尔还会别扭地提醒她“女人,最近外面乱,别到处瞎跑”。
就连迪诺,也以“指导”为名来过几次,每次都会找机会与林曦聊上几句,
言语间带着意大利式的浪漫关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打探,似乎想弄清楚她与瓦利安、与云雀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曦则用滴水不漏的、带着适度感激和距离感的回应应付过去。
大空战前夜,林曦照例去了天台。今天她带的不是点心,而是一盒效果很好的活血化瘀药膏——
她注意到云雀昨天巡视时,手臂有一处不太明显的淤青。
云雀看到她手里的药膏,微微挑眉。
“路上看到,顺手买的。”林曦将药膏放在他惯常坐的位置旁边,语气自然,“听说这个对跌打损伤很有效。”
云雀没说话,只是拿起药膏看了看,然后又放下。
他今天似乎比平时更沉默,只是静静地眺望着笼罩在暮色中的并盛町。
林曦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一同看着远方。
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裙摆,带来一丝凉意。
“明天的战斗……”她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会很危险吧。”
云雀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请务必小心。”林曦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关切。
她能感觉到,云雀对这场战斗并非完全无动于衷,那平静的外表下,似乎也隐藏着某种【期待】和【守护】的情绪。
忽然,云雀转过身,看向她。暮色为他精致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减弱了几分平时的冷冽。
“你,”他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疏离,“待在基地,别出来。”
这是明确的保护指令。
林曦心里微微一动,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邃的凤眸。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
“好。”她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云雀看了她几秒,忽然伸出手,不是碰她,而是拿起了那盒药膏,塞回她手里。
“自己用。”他移开目光,重新看向远方,“你脸色比前几天还差。”
林曦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她最近确实因为周旋于各方之间,精神消耗很大,
脸色可能有些苍白,没想到他注意到了。一股复杂的暖流划过心底,夹杂着些许心虚。
“……谢谢。”她握紧了药膏,轻声道。
就在这时,云雀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微动,但最终只是挥了挥手:“下去吧。”
林曦顺从地转身离开。在她推开天台门的瞬间,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回到临时房间,林曦看着手里的药膏,心情有些纷乱。
云雀那未尽的言语和细微的关心,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刻意保持平静的心湖里漾开了涟漪。
她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些杂念。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明天就是大空战,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或者……走向更加不可控的混乱。
她走到窗边,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并盛町看似宁静,但她能感觉到,在这宁静之下,无数暗流正在涌动。
Xanxus的杀意,六道骸的窥探,云雀的庇护,彭格列的命运……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明天迎来一个高潮。
她轻轻抚摸着脖颈,那里似乎又传来一丝微弱的、冰凉的感应。
是六道骸。他此刻,一定也在某个暗处,注视着这一切,等待着“有趣”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她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林曦警惕地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谁?”
门外沉默了一下,然后响起一个让她有些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是我……沢田纲吉。林同学,你睡了吗?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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