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渣的香味和炒白菜的锅气还没散干净呢，第二天中午，何雨柱正琢磨着是把空间里那点小米熬了，还是继续喝棒子面粥，门外就响起了闫富贵那特有的、带着点拿腔拿调意味的咳嗽声。
“咳咳…柱子？在家吗？”
何雨柱眉头一皱，这老抠儿，属狗鼻子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他给雨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声，自己走到门后：“三大爷啊，有事？”
门没开，就隔着门说话。
门外的闫富贵似乎有点不满意，但还是端着架子：“柱子，开门说话，有点院里的事儿跟你商量商量。”
院里的事儿？你能有啥正经院里事儿跟我商量？何雨柱心里冷笑，八成是憋着坏呢。
他慢悠悠地拉开门栓。
闫富贵立刻挤了进来，小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先在屋里快速扫了一圈，鼻子还下意识地吸了吸，似乎想捕捉昨天残存的肉味。
可惜，何雨柱早就通风散味，碗筷也收拾干净了。
“三大爷，啥事啊？还劳您亲自跑一趟？”何雨柱挡在灶台前，没让他往里走。
闫富贵没发现什么明显痕迹，有点失望，但马上换上那副惯有的、精于算计的表情：“柱子啊，是这么个事儿。你看啊，最近院里呢，风气有点…嗯…那个…松散。我呢，作为三大爷，觉得有必要加强一下邻里之间的…那个…沟通和交流。”
他顿了顿，观察着何雨柱的表情，继续说：“我寻思着，以后是不是定期啊，组织一下院里人，一起开个座谈会，学习学习上头精神，交流交流生活经验…你看怎么样？”
何雨柱心里都快笑喷了。还座谈会？学习精神？你闫富贵什么时候这么积极向上了？糊弄鬼呢！
他脸上却一副受宠若惊又为难的样子：“三大爷，这是好事啊！我举双手赞成！不过…您也知道，我家这情况…我就一学徒工，雨水还小，懂得少…怕是说不上啥话，去了也是耽误大家工夫…”
想让我去当听众，顺便看看能不能蹭点啥？门都没有！
闫富贵摆摆手：“哎，话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院里一份子嘛！都要积极参与集体活动！尤其是你们年轻人，更要要求进步！”
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看了眼外面的天光：“你看，这都快到饭点了…要不，咱爷俩边吃边聊？我正好带了点…呃…思想上的困惑，想跟你探讨探讨…”
图穷匕见！
就是想蹭饭！
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容：“哎呀！三大爷您来的真不巧！我们刚吃完！您看，碗都刷了！”
他指了指旁边摞着的干净碗筷。
“而且…唉，”他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愁苦，“不瞒您说，昨天买那点棒子面和肉，己经见底了。今晚我们兄妹俩还不知道吃啥呢，正愁着呢！要不…三大爷您看，您家要是有多余的粮食，先借我们点应应急？”
他反将一军，开始哭穷。
闫富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借粮？从他闫富贵手里借粮？那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他赶紧往后缩了一步，干笑道：“呵呵…这个…我家也紧张，也紧张…既然你们吃过了，那…那座谈会的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他一边说，一边眼神还不死心地往屋里瞟，似乎想找出点藏起来的吃食。
何雨柱心里冷笑，脸上却更加诚恳：“三大爷，那座谈会啥时候开？您定好时间地点，我一定去！保证认真学习！要不…您现在给我讲讲？我虽然没文化，但最爱听您讲道理了！”
他故意往前凑了凑，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闫富贵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蹭饭没蹭到，反而差点被赖上，哪里还有心思讲什么道理。
“啊…那个…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开会的事以后再议，再议！”他像是怕何雨柱真拉住他请教，慌忙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闫富贵有些狼狈的背影，何雨柱嗤笑一声，砰地关上门。
“呸！想占老子便宜？下辈子吧！”
雨水从里屋探出小脑袋，小声问：“哥，三大爷走了？”
“走了！让哥给怼跑了！”何雨柱得意地扬扬眉毛，“这老抠儿，想空手套白狼，门都没有！”
雨水捂着嘴笑了：“哥你真厉害！”
“必须的！”何雨柱心情大好，“以后这帮人，谁也别想再轻易算计咱家！”
打发了闫富贵，何雨柱心情舒畅，但也没忘了正事。
他得赶紧处理空间里的东西。
那颗发芽的土豆，得赶紧种下去！
他让雨水在门口看着点人，自己则假装午睡，躺在床上，意识沉入了空间。
空间里，那几棵小白菜更加水灵了，叶片肥厚，绿得发亮。旁边那根萝卜的缨子也长得郁郁葱葱，下面的萝卜疙瘩又大了一圈。
“好东西啊！”何雨柱心里美滋滋。
他先把那几棵小白菜都小心翼翼地“收割”了，只留下一棵最小的让它继续长，或者以后留种。
收获的喜悦再次充盈心间。
看着地上那一小堆水灵灵的白菜，他琢磨着：这些可不能轻易拿出去，太扎眼。以后自己偷偷吃，或者偶尔拿一两片品相差的混在野菜里。
然后，他看向那个换来的发芽土豆。
这东西可是宝贝！能当种子，产量还高！
他找了块空地，离白菜和萝卜稍微远点，开始用意念“开垦”。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速度快了点，但还是累得他脑袋发晕，精神力消耗巨大。
好不容易开垦出一小块地，他把发芽土豆切成几块，每块上面都带着芽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种”了下去，覆盖上土。
最后，又引了点泉水，均匀地浇灌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脑袋像是被门夹了一样，嗡嗡作响，眼前都有点发黑。
“操…这种地比打架还累…”他退出空间，瘫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这精神力消耗太大了，必须得想办法提升一下，或者…省着点用？
看来空间种田也不能一蹴而就，得细水长流。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
虽然累，但看着空间里那片小小的、却充满生机的土地，心里就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白菜、萝卜、土豆…以后还会有更多！
这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盘算着，等这批土豆长成了，就能解决很大的粮食问题。到时候，日子就更宽松了。
眼下，还是得先去轧钢厂，把工作的事落实了。
双线发展，稳扎稳打！
他从床上爬起来，感觉精神恢复了些。
走到外屋，看到雨水正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那包五香豆，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脸珍惜。
“哥，你醒啦？”雨水看到他，立刻把手里的豆子递过来，“哥，你吃。”
何雨柱心里一暖，摇摇头：“哥不吃，你吃吧。晚上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雨水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小声说：“喝粥就行…棒子面粥也挺好的…”
她知道哥哥弄吃的辛苦，不敢要求太多。
何雨柱笑了笑：“行，那就喝粥！哥给你熬得稠稠的！”
虽然空间里有白菜，有即将收获的萝卜土豆，但明面上，还是得低调，喝粥吃咸菜才是常态。
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他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早。
“雨水，哥出去一趟，再去看看有没有零活干。你老实在家待着。”
“嗯！哥你小心点。”雨水现在对哥哥充满了信心。
何雨柱出了门，深吸一口气。
目标，轧钢厂！打听招工消息去！
这西合院的棋，他得一步步下，而这厂里的路，他也得一步步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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