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古籍书店的雕花窗棂，在泛黄的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晚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绕过堆在走廊里的书箱，鼻尖萦绕着旧纸张特有的油墨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纸张霉变味”——这是“啃书鬼”留下的气息，昨天接到报案时，书店老板说己经有三本清代线装书被啃得满是牙印，连封皮都没能幸免。
“就是这儿了。”顾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捏着书店老板给的书单，上面标注着受损书籍的位置，“老板说，每次闭店后，总能听见古籍区有‘沙沙’的声音，第二天就会发现书被啃坏，监控里却什么都拍不到。”
苏晚点点头，目光锁定在古籍区最里面的书架。那里摆着一排封皮泛黄的线装书，其中一本《论语集注》的封皮上，还留着几个不规则的牙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似的。她伸手刚想触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这位小姐，古籍区不能随便用手摸，需要戴手套。”
是个穿藏青色对襟衫的店员，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眼神里满是警惕。苏晚赶紧收回手，笑着解释：“我们是来帮忙处理……特殊情况的，老板应该跟您说过。”
店员皱了皱眉，没再多说，只是拿着鸡毛掸子在书架旁徘徊，显然是在盯着他们。苏晚吐了吐舌头，趁着店员转身掸灰尘的间隙，飞快地从帆布包里掏出黄符纸、朱砂笔，还有一瓶磨好的墨汁——这次要设“护书阵”，用墨汁在地面画阵纹，能形成结界，阻止灵体靠近书籍。
她蹲在书架旁，借着书箱的遮挡，倒出墨汁，用指尖蘸着在地上画阵。墨汁在青石板地面上晕开，形成一道道蜿蜒的纹路，刚画到一半，店员突然转身，看到地上的墨痕，脸色瞬间变了：“你在干什么？！”
苏晚吓了一跳，指尖的墨汁滴在地上，晕开一个小黑点。店员冲过来，指着地上的墨痕，声音都在发抖：“你居然在店里乱涂乱画！这些古籍都是文物级别的，你要是损坏了，赔得起吗？”
“我不是故意的……”苏晚赶紧站起来，想解释这是“护书阵”，却被店员打断：“不是故意的？墨汁都画到书架腿上了！你跟我去见老板，必须赔偿！”
就在这时，顾衍走了过来，他看了眼地上的墨痕，又看了看苏晚慌张的样子，立刻明白了情况。他对着店员笑了笑，语气温和：“抱歉，是我们没提前跟您说清楚。她不是故意损坏书籍，是在临摹古阵法——我们在做古籍修复相关的研究，这个阵法是从清代《考工记》里记载的‘护籍阵’改编的，想试试能不能保护书籍不受虫蛀。”
店员愣了愣，显然没听过“护籍阵”，但看顾衍说得认真，又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不像撒谎的样子，脸色缓和了些：“真的？可你们也不能在地上画啊，这墨汁很难清理。”
“是我们考虑不周。”顾衍立刻认错，指了指地上的墨痕，“我们马上清理干净，再帮店里擦一遍书架，就当赔罪，您看可以吗？”
店员看了看地上的墨痕，又看了看旁边的古籍，最终点了点头：“行吧，不过你们得小心点，别碰到书架上的书。”
等店员走了，苏晚才松了口气，对着顾衍吐了吐舌头：“还好你反应快，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墨痕，有点心疼，“可惜我的‘护书阵’还没画完，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啃书鬼’。”
“先清理墨汁吧，不然等会儿店员又要过来了。”顾衍从帆布包里掏出纸巾和湿巾，蹲下来帮苏晚擦地。墨汁己经半干，擦起来很费劲，两人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蹭着青石板上的墨痕，鼻尖都快碰到地面了。
“你说那个‘啃书鬼’到底在哪儿啊？”苏晚一边擦，一边小声问，“我们都来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衍擦了擦额角的汗，指了指书架最上面的那本《山海经》：“刚才我看那本书的书页在动，可能灵体就在里面。不过现在先别惊动它，等我们清理完墨汁，再想办法设阵。”
苏晚点点头，加快了擦地的速度。两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地上的墨痕清理干净，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店员走过来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们再把书架擦一遍吧，上面有点灰。”
于是，两人又拿起鸡毛掸子和抹布，开始擦书架。苏晚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掸着书架顶层的灰尘，生怕碰到里面的古籍。顾衍则负责擦拭书架的玻璃门，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瓷器。
就在苏晚擦到最里面的书架时，突然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书架上的《论语集注》突然掉在地上，书页哗啦啦地翻动，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翻书。苏晚眼睛一亮，刚想喊顾衍，就看见书页上突然出现几个牙印，和之前老板说的一模一样。
“找到了！”苏晚压低声音，对着顾衍挥手。顾衍立刻走过来，看到书页上的牙印，点了点头：“确实是‘啃书鬼’，应该是附在这本书里了。”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符纸，递给苏晚：“这次别画阵了，首接把‘护书符’贴在书里，就能困住它。”
苏晚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翻开《论语集注》，把符纸贴在书页里。符纸一贴上，书页立刻停止了翻动，原本萦绕在周围的凉意也消失了。她松了口气，对着顾衍笑了笑：“搞定了！”
就在这时，店员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在翻古籍，皱了皱眉：“你们怎么又动书了？不是让你们擦书架吗？”
“抱歉，我们刚才看到这本书掉在地上，帮您放回去。”顾衍赶紧解释，指了指书架，“书架己经擦干净了，您检查一下。”
店员检查了一遍书架，满意地点点头：“行吧，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乱涂乱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人走出古籍书店时，太阳己经升到了半空。苏晚摸了摸帆布包里的符纸，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这次没闹乌龙，还顺利解决了‘啃书鬼’。”
顾衍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还不是因为你这次没瞎画阵。下次遇到事情，记得先跟我商量，别再自己偷偷行动，不然又要被人当成故意损坏书籍了。”
苏晚吐了吐舌头，点头答应。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苏晚心里想着：虽然这次被店员罚擦书架，但至少解决了问题，也算是有惊无险。以后再处理这类事情，一定要更小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冒冒失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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