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刚解决两头妖狼,转身欲寻那头头狼,却发现那狡猾的畜生早已没了踪影。
忽然背后劲风骤起,一股蛮力猛然撞来!
林昭心下一惊——竟是那头头狼绕到身后偷袭。
他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踉跄着险些扑倒在雪地里。
头狼趁机扑上,血盆大口直取面门,锋利的獠牙泛着寒光。
好在林昭的基础搏杀术早已练到凡阶圆满,危急关头屈肘护头,硬生生扛下这一击,肘部的布面甲被獠牙啃得“咔嚓”作响,铁片都凹陷了一块。
随即他借势拧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定,后背重重靠在松树上,大口喘着粗气——终究是小瞧了这畜生的狡诈,竟懂得声东击西。
头狼见偷袭未成,也不急于再攻,退后数步与林昭对峙。
那双琥珀色的狼眼死死盯着他,似是看穿了他方才闪避时的几分疲态,正寻找下一个破绽。
几声短促的狼嚎从它喉中发出,不过片刻,林间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竟又有三只灰鬃妖狼循声赶来。
眨眼间,林昭已被五只灰鬃妖狼团团围住,它们龇着獠牙,缓缓缩小包围圈,绿油油的眼睛里满是贪婪。
便是应天卫里的准武师,被这等凶狼围困,一个不慎也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五只了。”高坡上的赵铁鹰眉头微蹙,右手按在“无影”剑的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随时准备跃下驰援。
他望着下方被狼群围住的身影,心中暗忖:“才两月光景,竟将《三才斩》的震劲之力练到这般地步,少主的剑道天赋,比某预想的还要出众——当年先将军这个年纪,对付三只妖狼都要费些功夫。”
下方的厮杀继续。
林昭身披布面甲,脚步疾转如风车,尽力躲闪狼群的扑咬。
可狼多势众,总有顾及不暇之时,偶有狼爪拍在甲胄上,或獠牙啃咬护肩,却只能留下几道白痕,根本破不了防——这便是人类武者的底气,并非他取巧。
军中搏杀,本就离不开甲胄的庇护——无论是札甲、布面甲、鳞甲还是锁子甲,一身好甲就是将士的第二条性命。
故林昭自练剑起,便常穿着甲胄负重修行,一来是打磨内劲,二来是习惯甲胄的重量,盼着日后卸甲时身手能更灵便。
《玄蛟吐纳诀》在体内飞速运转,丹田内的内劲如火焰般燃烧,支撑着他一次次挥剑。
这般短时频繁动用《三才斩》,内劲消耗极大,林昭清楚不能久拖,必须速战速决。
此时他手中的“冷月”剑已染满鲜血,布面甲上溅得暗红一片,脚下的雪地被血水浸透,殷红刺目,在残雪中格外醒目。
一番血战下来,又有两只悍不畏死的灰鬃狼倒在剑下,雪地中的狼尸已堆了四具。
那头狡猾的头狼见状,又想指挥最后一只狼崽送死,自己趁机溜走。
但这次林昭早有防备,不等它转身,便迅速取下背上的柘木弓,搭箭、拉弓、射出,动作一气呵成。
“嗖”的一声,羽箭正中头狼后脑,箭镞直穿颅腔。
头狼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林昭拄着“凝霜”剑喘气,望着满地狼尸,对自身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身披布面甲时,可正面硬撼五只灰鬃狼;若卸去甲胄,最多只能对付三头——毕竟甲胄能挡下大部分攻击,省了不少内劲。
须知此世的灰鬃妖狼凶猛异常,三头联手的战力,比江南一带的猛虎还要凶悍几分。
“比起真正的武师,还差得远。”林昭暗自分析,“与人对战时,对方也有甲胄,我这甲胄优势便荡然无存,今日不过是欺负野兽没有兵器罢了。”
总体而言,此番实战的收获远超预期——《三才斩》的熟练度足足涨了四五十点,抵得上平日两天的苦修。
“想来是实战时对剑法和吐纳诀的运用比平日更专注,效率更高。”他如是想,随即又摇了摇头,“但安全第一,这般实战必须有把握兜底,否则不如按部就班慢练。”
有熟练度面板在,他本就不需靠“生死顿悟”突破,犯不着拿性命冒险。
方才的恶战消耗了大半内劲,剧烈的饥饿感再度袭来。
林昭早有准备,掏出怀中用油纸包好的白面炊饼和腊肉干,三两口下肚,暂且缓解了腹中空虚。
赵铁鹰从高坡上跃下,快步走到林昭身边,望着满地狼尸沉声道:“此地血腥味太重,恐招来大股狼群或其他猛兽,速速收拾妥当,咱们下山去。”
若遇上数十上百只的狼群,莫说林昭,便是他这武师被围,也唯有死路一条——甲胄并非铜墙铁壁,关节、咽喉等处都是弱点,经不住群狼轮番撕咬。
灰鬃妖狼的皮毛厚实保暖,是制作皮袄的好材料;狼肉虽粗糙,却是难得的肉食,堡里的庄丁们许久没沾过荤腥了。
林昭将狼尸和麂子的内脏掏空掩埋,用绳索将猎物绑在临时制作的雪橇上,与赵铁鹰一同拖着上千斤的猎物,踏雪向山下走去。
两人刚离开不久,山林间的狼嚎便如潮般涌来。
很快,上百只灰黑色的灰鬃妖狼聚集到战场,将林间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场面骇人。
这般规模的狼群,便是入境的武师遇上,也只能望风而逃。
狼群围成一圈,低头呜咽哀鸣,似在悼念死去的同伴。
片刻后,一头肩高逾四尺、体型堪比黑熊的银色巨狼缓缓从林中走出——它的脖颈处生着一圈雪白的鬃毛,如雄狮般威武,显然是狼群的首领,看这体型,怕是山中罕见的异种“银鬃狼王”。
银鬃狼王低头嗅了嗅地上的血迹与内脏,眼神复杂,随即竟大口吞咽起同类的尸体。
寒冬腊月食物匮乏,对狼群而言,任何能果腹的东西都不可浪费。
饱食之后,它跃上一块巨石,琥珀色的狼眼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雪地上雪橇留下的痕迹与点点血迹——那些痕迹一路延伸,通向山脚下的林家堡。
聪明的野兽向来不愿与人类为敌,可这几年的雪越来越厚,山中的猎物却越来越少。
它身为狼群首领,要养活麾下上百只狼,早已捉襟见肘。
而山下人类堡垒中圈养的牲畜,对它而言,无疑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
回到林家堡时,堡内的仆役、庄丁见两人拖着满雪橇的猎物归来,顿时欢呼阵阵,纷纷上前帮忙卸猎物。
林昭却无心庆祝,脸色凝重地吩咐:“所有人加强巡哨!白日三班轮岗,夜里点上篝火,此番狩猎动静不小,恐招来狼群报复。另外,让张铁柱的铁匠铺多打箭镞,备足箭矢,庄丁们的环首刀也都磨利些!”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堡内的防御工事已修缮一新:堡墙加高了三尺,门口增设了拒马,箭楼上也架起了两张十石强弩。
他麾下的五十名庄丁,虽多数还持着草叉、镰刀等农具,防具也只是简陋的木盾,但好歹学了赵铁鹰传授的粗浅战阵,对付一头灰鬃妖狼,想来应无问题。
人类本身体魄强健,尤其耐力远超野兽,再加上工具与战阵的加持,许多猛兽并非想象中那般不可战胜。
此番狩猎的收获,让堡内的肉食储备充裕了不少,林昭也能更安心地修炼《玄蛟吐纳诀》——练这门功法需要大量肉食补气血,之前粮食紧张,他还得刻意控制修炼强度,如今总算不用委屈自己了。
冬去春来,送走了正月的寒雪,转眼就到了四月。山间的寒意渐渐消退,气温回暖,林家堡外平原上的积雪消融殆尽,青草破土而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堡内的佃户们开始忙着播种春麦,庄丁们训练之余,也都下地帮忙开垦荒地——乌龙潭沿岸的土地本就贫瘠,多开一亩地,秋收时就能多收些粮食。
若今年风调雨顺,待到九月秋收,说不定能攒下足够的粮食,支撑他全力修炼到准武师境。
随着大雪消退,通往外界的山路也终于畅通。这日清晨,正在堡内庭院中修炼《玄蛟吐纳诀》的林昭缓缓睁眼——三日前,他收到了一封意料之外的请柬,是邻镇月牙坞的胡百户派人送来的。
作者“箬瑄”推荐阅读《高武大明:我的熟练度武道》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请柬上的字迹娟秀,内容却透着几分虚浮:“林昭贤弟亲启,今值暮春四月,吾辖地月牙坞银盏花盛放,漫山皆白,实为盛景。特备薄酌,邀贤弟共赴赏花宴,同赏春光,共论武道,盼贤弟拨冗莅临......”
信函的落款是“月牙坞百户胡谦”。
“少主,这赏花宴去否?”侍立在一旁的赵铁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顾虑——这胡谦绰号“银狐”,为人精明狡诈,素来爱算计,突然设宴邀请,怕不是有什么图谋。
“不去。”林昭头也不抬,语气干脆利落,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着“冷月”剑的剑鞘。
“那属下这便拟回帖,替少主婉拒。”赵铁鹰躬身一礼,转身就要去书房写回帖。
“等等。”林昭叫住他,望着窗外连绵的山影,低声自语,“眼下林家堡根基未稳,我若孤身赴宴,万一胡谦设下圈套,怕是插翅难飞;若带你同去,堡内防务交与谁?庄丁们虽练了些战阵,却无得力之人统领,真要是来了狼群或流寇,根本守不住。”
这世道可没有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能一日往返,林家堡与月牙坞隔着三座大山,一来一回至少要四五天,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出很多变故了。
更何况,他本就瞧不上那些官绅子弟的宴席。
说穿了,那些宴席不过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聚在一处,比排场、论家世,互相吹捧、打探消息的无聊应酬。
早年父亲林远山在世时,曾带他去应天府参加过张总兵的宴席,那些官绅子弟表面兄友弟恭,背地里却勾心斗角,为了一点利益就争得面红耳赤,那副虚伪嘴脸,他至今记忆犹新。
“有这功夫赴宴,不如多练会儿家传的《玄蛟吐纳诀》。”话音落,林昭便弯腰拾起院中三十斤重的石锁,扎起马步,开始练拳——每一次出拳,都能感受到内劲在经脉中流转,比去应付那些虚情假意的应酬实在多了。
守着自家的林家堡,安稳踏实,总比去那是非场蹚浑水强。
......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请柬上的赏花宴之日。
四月的月牙坞,后山的银盏花漫山遍野盛开,如铺了一层白色的锦缎,确实是难得的景致。
翻过林家堡以南的三座险峰,约莫两百里外,便是胡谦管辖的月牙坞。
今日的月牙坞格外热闹,前来赴宴的官绅子弟络绎不绝,个个衣着光鲜:公子哥们摇着折扇,腰间挂着玉佩,时不时吟两句酸诗;小姐们提着裙摆,头上插着珠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聊的无非是哪家公子中了秀才,哪家小姐嫁了高门。
“你们可听说了?应天府张总兵的千金,定给了京里来的玉面将军徐云!”一个穿青衫的公子哥故作神秘地说道,引来一圈人围拢。
“天呐!那可是徐云将军?年方二十五就已是大武师,据说一手《白虹枪法》出神入化,去年在北疆单枪匹马挑了鞑靼的先锋营,连圣上都夸他是‘百年难遇的将才’,说不准将来能封侯拜相呢!”另一个公子哥满脸艳羡,语气中满是崇拜。“可不是嘛!现在京里的闺秀,谁不盼着能嫁给他?昨晚我还梦见和徐将军同骑白马,在京郊的猎场打猎呢......”一个穿粉裙的小姐捂着脸,语气娇羞,引来一阵哄笑。
“说起来,我父亲辖地北边,也就是林家堡一带,早年也出过一个武道天才,叫林远山,人送外号‘玄蛟将军’,当年好多人都觉得他能突破到传奇武师,可惜啊,三年前死在了辽东的战事里。”一个瘦高个公子突然提起林远山,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你说的是那个林远山?我也听说过!听说他性子古板得很,妻子死后就一直没续弦,连个子嗣都没多留,就剩个儿子叫林昭,听说还是个败家子,把他爹留下的芙蓉庄、铁砧山都败光了,就剩个破落的林家堡。”另一个公子撇了撇嘴,语气不屑。
“可不是嘛!我父亲这次邀他来赴宴,他竟敢不来,简直是不给面子!这种没见识的土包子,一辈子也成不了气候!”说话的是胡谦的小女儿胡月,她提及林昭,满脸愤懑——她本想见识下“玄蛟将军”的儿子长什么样,没想到对方竟直接拒了宴,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这些官绅子弟越聊越热络,几杯酒下肚,有些年轻男女便借着赏花的由头,溜到山坡后的树林里,做些羞人的勾当。
虽说有朝廷律法管着,但这些官宦子弟素来无法无天,只要不闹出事,谁也不会多管。
而在月牙坞主宅的正厅里,三位身着武官服饰的人围坐饮酒,气氛却远不如外面热闹。
为首者面容狭长、眼神精明,正是月牙坞的主人胡谦,他穿着一身青色的百户官服,手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一看就是个会算计的人。
另外两位,一位是磐石堡的百户熊威,人送外号“熊罴武师”。
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身腱子肉把官服撑得鼓鼓囊囊,脖子比常人粗一圈,据说练的是家传的《熊罴劲》,力能扛鼎,曾徒手打死过一头黑纹黑熊。
另一位是霜叶堡的百户郎雄,人送外号“苍狼武师”。
他身材瘦削,眼神锐利如鹰,腰间的弯刀从不离身,据说他的刀法快如闪电,能在瞬息间斩落飞过的蚊虫,是周边百里内有名的快刀手。
这三人都是林昭的邻居,也都是朝廷在册的正百户,各管着一片区域,平日里虽有往来,却也互相提防。
“多谢两位兄台赏脸,来参加小弟的薄宴。”胡谦端起酒杯,脸上堆着笑,举止间透着几分精明,却没多少诚意。
“胡狐狸,有话就直说,别绕圈子!我们磐石堡的人最烦这套虚的。”熊威嗓门洪亮,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语气毫不客气——常年练《熊罴劲》,让他的性子也如黑熊般直来直去,最不喜欢胡谦这副算计的模样。
“老熊还是这脾气,一点都不给胡兄面子。”郎雄笑着打圆场,目光扫过空荡荡的主位,又问:“怎不见林家堡的林昭?按说他离得最近,该最先到才是。”
胡谦轻咳一声,放下酒杯,语气带着几分轻蔑:“那小子拒了我的邀请,依我看,八成是他身边那个赵铁鹰的主意。不过也无妨,没了林远山的林家堡,早就是名存实亡,就凭赵铁鹰那个快过气的老武师,撑不了多久。”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眼神变得阴狠:“今日请两位来,不是为了赏花,是想商量一件关乎咱们三家未来的大事。为此,我还请了一位贵客。”
说罢,胡谦拍了拍手。正厅的大门缓缓推开,一个身穿玄铁札甲、腰挂九节链子锤的汉子大步走进,甲片碰撞发出“哐当”的巨响,他的脸上戴着一副狰狞的狼首头盔,看不清模样,周身散发着一股凶戾之气。
“这是?”熊威和郎雄脸色骤变,齐齐看向胡谦,手都下意识地按在了兵器上——这人的气息太过凶悍,不像是官府中人。
“两位莫慌,这位是‘草莽盟’的刁逵兄弟,江湖人称‘野彘’,今日来不是寻仇,是跟咱们谈合作的。”胡谦笑眯眯地解释,眼神却在观察两人的反应。
“你就是野彘?听说你练的是《山彘功》,力大无穷?”熊威冷哼一声,显然不服气——论力气,他在周边百里内还没怕过谁,“哼,我倒要看看,你的力气能不能比得过我这《熊罴劲》!”
刁逵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往门口挪了挪,恰好堵住了正厅的去路,显然是怕他们跑了。
“胡百户!你疯了?草莽盟是朝廷通缉的乱匪,你竟敢勾结他们?这事要是被应天卫知道,咱们都得掉脑袋!”郎雄脸色煞白,手已经按在了弯刀的刀柄上,随时准备动手——他虽爱财,却还没胆子跟反贼勾结。
“放心,今日之事,只有咱们几人知晓,只要你们不说,官府怎会知道?”胡谦眯起眼睛,笑容里透着一丝阴狠,“再说了,草莽盟答应给咱们好处——只要咱们帮他们收集卫所的布防图,将来他们成事了,铁砧山的矿场、芙蓉庄的良田,咱们三家平分!”
熊威和郎雄这才反应过来,胡谦是想借着草莽盟的势力,两人的脸色瞬间铁青——这事一旦沾上,就再也洗不清了。
只见刁逵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荒”字,他将令牌往桌上一拍,声音粗哑如砂纸摩擦:“荒神令在此,愿从者,共享矿场良田;不从者,今日这月牙坞,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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