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传声鸢惑魏营垒：司马暗布复权棋
祁山的秋风吹得营寨旗帜猎猎作响，蜀军的传声鸢成了魏营将士的“心头刺”——每天清晨，那只装着铁皮喇叭的竹鸢准会飘在营寨上空，有时模仿曹操的声音喊“夏侯渊速来议事”，把夏侯渊骗得披甲出帐；有时学孩童哭啼，说“曹爽将军快救我”，引得魏营士兵探头探脑，乱了军纪。
曹爽被折腾得几夜没睡好，双眼通红地踹开夏侯渊的营帐：“再这么下去，不用蜀军进攻，咱们自己就乱了！必须想个法子把那破鸢打下来！”夏侯渊揉着眉心叹气：“连弩车射不到，火箭烧不着，除非咱们也造传声鸢，跟他们对着喊！”
这话点醒了曹爽，他当即让人把魏营的工匠全召集起来，逼着他们照着蜀军传声鸢的样子造。可工匠们连蜀军鸢的喇叭结构都没摸清，只能用木头雕了个喇叭形状，绑在普通竹鸢上。试飞时，士兵在竹筐里喊了半天，声音传到地面只剩微弱的嗡嗡声，还没风吹树叶响。
“废物！都是废物！”曹爽一脚踹翻工匠的工具筐，正骂得兴起，帐外突然传来士兵的惊呼：“将军！蜀军的传声鸢又来啦！这次还带着东西！”两人冲出帐外，就见天上的传声鸢不仅挂着喇叭，竹筐两侧还垂着几串写满字的绢帛，风一吹，绢帛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曹爽无谋，夏侯怯懦，魏营将士，何不归降？”
“反了！反了！”曹爽气得拔剑砍断身边的旗杆，“放箭！把绢帛射下来！”可弩箭刚升空，传声鸢就往营寨西侧飘去，那里正是魏营的饮水处。魏延在竹筐里喊话：“再放箭，我就把绢帛扔到你们的水井里，让你们喝不上干净水！”
魏营将士们面面相觑——祁山缺水，饮水全靠那几口井，要是真被绢帛污染了，后果不堪设想。夏侯渊赶紧摆手：“别放箭！让他飘！”眼睁睁看着传声鸢在饮水处上空盘旋片刻，扔下几串绢帛才慢悠悠飞走，营里的士兵们捡起绢帛，看着上面的字，脸上都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当晚，就有十几个魏营士兵偷偷溜出营寨，投奔了蜀军。诸葛亮让人好酒好饭招待他们，还让他们对着传声鸢的喇叭喊：“蜀军有粮有肉，魏营弟兄快过来！”声音顺着传声鸢飘进魏营，又引得几个士兵连夜投奔。
曹爽又气又怕，只能给曹睿写急信，说蜀军的传声鸢太过邪门，不仅扰乱军心，还挖走了不少士兵，请求陛下派能人与诸葛亮抗衡。曹睿看着急信，坐在龙椅上愁眉不展——钟繇老了，程昱病了，满朝文武竟真没一个能对付诸葛亮的人。这时，身边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陛下，之前太医说司马大人的身子……好像好了些，说不定他能有法子。”
曹睿心里一动，虽不情愿，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让人去司马懿府里探探情况。探子刚到司马府门口，就见下人正端着一盆带血的药渣出来，院子里还传来司马懿的咳嗽声：“水……水……我的肺都要咳出来了……”探子赶紧回去禀报，曹睿听了，叹了口气：“看来司马懿是真不行了，罢了，再给曹爽派些兵马，让他务必守住营寨。”
可他不知道，那盆药渣是用红糖和炭灰染的，咳嗽声是司马懿捏着嗓子装的。等探子走后，司马懿立刻叫来司马昭：“曹睿己经开始动摇了，你悄悄去祁山一趟，联系咱们的旧部，让他们在营里散布‘只有司马大都督能对付诸葛亮’的话，再故意输给蜀军几场小仗，逼曹爽向陛下请援。”
司马昭领命，连夜乔装成商人，往祁山赶。没过几日，魏营里就传开了——“上次司马大都督在的时候，蜀军哪敢这么嚣张？”“要是司马大都督在，早把那传声鸢打下来了！”连夏侯渊身边的副将都忍不住劝：“将军，要不咱们给陛下写封信，请司马大人出山吧？”
夏侯渊犹豫了，曹爽却骂道：“你们懂什么？司马懿就是个畏敌如虎的老东西！等我造出新的‘投石车’，定能把诸葛亮的鸢砸下来！”他让人把连弩车改成投石车，车架上装着巨大的木勺，能扔几十斤重的石头。可这投石车太过笨重，移动起来要十几个人推，刚推到营寨门口，就被天上的传声鸢发现了。
魏延在竹筐里喊：“曹爽！你这破车连门都出不去，还想砸我的鸢？我看你是想砸自己的脚！”说着，让人往投石车上扔了个烟幕弹。浓烟里，士兵们推着重车乱撞，竟把营寨的栅栏撞塌了一片。曹爽看着塌掉的栅栏，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在地。
就在这时，蜀军的主力突然从栅栏缺口冲了进来，赵云挺着长枪，大喊：“曹爽小儿！还不投降！”魏营将士本就军心涣散，见蜀军冲进来，纷纷扔下武器投降。曹爽和夏侯渊没办法，只能带着几百残兵往许昌逃。
蜀军大获全胜，不仅占领了魏营，还缴获了大量粮草和兵器。诸葛亮让人把传声鸢升级，在喇叭里装了个“留声筒”——能把士兵的喊话录下来，不用人在竹筐里喊，就能反复播放。魏延笑着说：“下次再遇上魏军，咱们就让传声鸢自己喊，省得费力气！”
而许昌的曹睿，收到曹爽大败、祁山失守的消息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他再也顾不上颜面，亲自带着太医往司马懿府里赶。刚进府门，就见司马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见了曹睿，挣扎着要起身：“陛下……臣……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
“仲达，快躺下！”曹睿按住他，声音里满是急切，“祁山失守，曹爽大败，眼下只有你能对付诸葛亮了！朕恢复你的大都督之职，给你五万兵马，你务必夺回祁山！”
司马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咳嗽起来：“陛下……臣的身子……怕是撑不住……”曹睿赶紧让太医给司马懿诊治，太医装模作样地号了脉，说：“陛下，司马大人的身子虽弱，但只要好生调理，再配上参汤补养，领兵打仗不成问题。”
“好！好！”曹睿当即下令，让人给司马府送十斤人参，又让人准备兵马，“仲达，你安心养病，等你身子好些，即刻领兵出征！”等曹睿走后，司马懿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扯掉脸上的假胡须，对着司马昭笑道：“曹睿终究还是离不开我。这次，我定要让诸葛亮尝尝我的厉害！”
他让人把藏在府里的蜀军鸢图纸拿出来，又让人叫来之前造鸢的工匠：“照着这图纸造，要比蜀军的鸢更大、更稳，再在竹筐里装投石机和强弩，我要让诸葛亮的传声鸢，变成废柴！”
工匠们不敢怠慢，连夜动工。而祁山的蜀军大营里，诸葛亮正让人造“照明鸢”——在竹筐里装着环保灯，灯外罩着反光铜片，夜里放飞，能照亮大片区域，方便士兵夜间巡逻。魏延则缠着工匠，要给赵明鸢装个“抓钩”，能从天上勾魏军的旗帜。
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在祁山展开。司马懿的复仇之师与改良鸢，诸葛亮的照明鸢与留声筒，谁能占据上风？祁山的秋色，似乎也因为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变得愈发浓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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