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手榴弹，杨慎又去看了看山谷试验田。
土豆苗己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只留下一些凸起的雪垄。
专门照看的老农拍着胸脯保证，下面的块茎肯定在偷偷长大，开春雪化就能见分晓。
回到王府书房，炭火烧得正旺。
杨慎脱下大氅，坐到书案后，开始处理积压的文书。
大部分是杨秀宁和那位新来的前县丞处理过的，他只需要最后把关。
看着各项收支数据，人口增长，物资储备…北境这个庞然大物，正在他的意志下，艰难却坚定地运转着。
虽然依旧面临很多困难，朝廷的封锁、潜在的威胁、人才的匮乏…
但根基，正在一点点夯实。
他拿起笔，在一份关于设立北境官办学堂的提议上，批了个准字。
光有武力不够，还得有文化，有认同感。
他要打造的，是一个全新的北境。
夜色渐深。
风雪似乎小了些，但寒意更重。
亲卫送来晚膳，简单的羊肉汤和面饼。
杨慎正吃着，心中微微一动。
他放下碗，意识沉入系统。
之前积累的几个黑铁、青铜宝箱还没开。
他心念一转，选择了全部开启。
【获得精良箭矢五百支。】
【获得优质牧草种子一百斤。】
【获得初级外科急救手册。】
【获得北境常见草药图谱。】
【获得劣质灵石十块。】
东西依旧杂七杂八，但那个“劣质灵石”引起了他的注意。
灵石？
这世界还有这东西？
他取出其中一块，入手微凉，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一丝极其稀薄、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
这能量…似乎可以被吸收？
他尝试着运转内息，那丝微弱的能量果然缓缓流入经脉，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确实能补充一点点消耗。
杨慎眼睛亮了起来。
如果能有更多、品质更好的灵石，对他的修炼，乃至对培养高手，都将大有裨益！
北境矿脉分布图上，似乎标注了几处可能产出特殊矿石的地点…
看来，开春后的勘探计划，要加上这一项了。
他将灵石收起，继续吃饭。
羊肉汤己经有些凉了，但他吃得津津有味。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他有的是耐心。
也有的是时间。
只要方向没错，北境这条潜龙，终将腾飞。
而他，将是执掌龙首之人。
很快，乾帝的赏赐到了，但并未在戍北关掀起什么水花。
那点金银帛匹被杨慎随手扔进库房，再没看一眼。
关内的日子照旧过。
雪停了几天，又被北风卷起来，砸得人脸疼。
杨慎裹着大氅去了趟匠作营。
李工匠带着人己经弄出了手榴弹的投掷训练场。
一片圈出来的荒地，远处立着几个草扎的假人，身上套着破皮甲。
金兀术手下十几个最灵醒的兵正排队等着试手。
个个脸上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一个黑瘦小子接过铁鹰锐士递来的陶罐，手有点抖。
“握紧了，看准了，拉弦，扔出去，作者“山锋”推荐阅读《大乾：八百就八百，先下手为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扭头就跑，记死了。”铁鹰锐士冷着脸重复要点。
黑瘦小子吸溜一下鼻子，猛点头。
他拔出腰刀，学着想用刀背敲火石，第一下没敲准。
第二下，嗤一声，引信冒烟了。
他慌里慌张往前一扔，陶罐在空中划了道歪斜的弧线，落在离假人还有七八步远的雪地里。
他扭头就往回跑，差点被自己绊倒。
轰。
一声闷响，雪泥溅起来，扑了他一后背。
假人完好无损。
队伍里有人憋不住笑。
金兀术骂骂咧咧走过去，照着那小子屁股踹了一脚。
“废物点心！白长俩手了？扔他妈哪儿去了！”
黑瘦小子臊得满脸通红，不敢吭声。
“再来！扔不准今天没饭吃！”金兀术吼着。
杨慎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李工匠凑过来，低声道：“殿下，这玩意是不错，就是……就是怕他们紧张，没扔出去就炸了。”
“练。”杨慎只回了一个字。
李工匠不敢再多说，忙点头：“是，是，练，往死里练。”
杨慎转身走了。
他知道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几条人命来长记性。
回到王府，杨秀宁正在等他，手里拿着一封密信。
“殿下，京城来的，暗线说，陛下最近频频召见户部的人，似乎在商议加征商税，特别是通往北境的货物，税赋可能要翻倍。”
杨慎拆开信扫了一眼，冷笑。
“他就这点能耐了。”
“那我们……”杨秀宁面露忧色，“商路刚有点起色，若是税赋翻倍，恐怕……”
“怕什么。”杨慎把信扔进炭盆，看着火苗舔舐纸张，化为灰烬。
“他加他的税，我们降我们的价。”
“告诉那些商人，凡运抵戍北关的货物，收购价再提半成。”
“另外，让杜如命派几队精干人马，深入内地，接应几个大商队进来，做给其他人看。”
“要让所有人知道，来戍北关，赚得比税多，路上还有人护着。”
杨秀宁眼睛一亮：“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
她刚要退下，杨慎又叫住她。
“黑石部落那边，有回信了吗？”
“还没有，十天期限还没到。”
“嗯，到了之后，不管他们来不来，让金兀术准备一支人马，随时能动。”
“是。”
杨秀宁退下后，杨慎走到北境地图前。
手指划过那些标注的部落名，最后停在黑石部落的位置上。
不服，就打。
打服了，才有规矩。
十天期限转眼就到。
黑石部落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派去的探子回报，部落里一切如常，放牧，打猎，好像根本没把戍北关的话当回事。
金兀术气得当场就要点兵。
被杨慎按下了。
“再等一天。”
第二天中午，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在天上，没什么热气。
一骑快马踏雪冲进戍北关，马上骑士浑身是血，背上插着两支箭，刚到王府门口就栽了下来。
亲卫立刻把人抬进去，撬开牙关灌下参汤，那人缓过一口气，嘶声道：“殿下……黑石……黑石部落假意归附……设了埋伏……我们派去接洽的兄弟……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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