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湾沉鳞影 泥沼困龙姿
陈塘关的暑气总裹着咸湿的海风，九湾河的水刚退去半尺，河心泥沼就翻起诡异的浊浪。哪吒踩着风火轮悬在李府屋脊，混天绫不耐烦地卷过瓦当 —— 底下集市的喧闹里，突然混进了惊惶的尖叫。
“吵死了！” 火尖枪骤然出鞘，枪尖火焰燎得空气滋滋作响。他本想骂两句不知好歹的村民，却见穿蓝布衫的货郎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手指着九湾河的方向，舌头打了结：“哪、哪吒小爷！河、河里爬出来个怪物！”
哪吒挑眉踩着火轮窜过去，混天绫在身后绷得笔首。刚到河岸边，就倒吸一口凉气：泥沼里卧着个庞然大物，青黑色的鳞甲占了半亩地，巨大的龙首垂在浅水里，双目紧闭，龙须上挂满泥浆，偶尔翕动一下，就引得浊浪翻涌。
“龙？” 哪吒嗤笑一声，混天绫突然窜出去卷向龙角，“敖丙，你家亲戚迷路跑到陈塘关泡澡了？”
话音未落，冰蓝色的身影踏浪而来。敖丙衣袂沾着水雾，指尖凝出寒气划过龙鳞，脸色骤沉：“不是东海龙族。这鳞甲纹路带着钟山烛龙的余韵，却又掺杂着应龙的双翼残迹 —— 是上古龙族的旁支。” 他看向龙颈处的伤口，“有法器灼伤的痕迹，是被人追杀至此。”
龙似乎被声音惊动，艰难地抬了抬首，浑浊的眼珠看向两人，喉咙里挤出嘶哑的低吼。周围的村民早己吓得西散奔逃，有胆大的举着火铳躲在树后，手不停地发抖：“是、是恶龙！快打跑它！”
“放什么屁！” 哪吒火尖枪首指火铳，“没看见它快死了？再瞎嚷嚷，小爷把你们的枪全烧了！” 混天绫猛地展开，将靠近的村民拦在三丈外。
殷夫人提着食盒赶来，见此情景立刻皱起眉：“哪吒，别吓着乡亲。” 她将温热的桂花糕递给缩在树后的孩童，转而看向敖丙，“这龙伤得很重，能救吗？”
“需东海龙涎和九湾河底的息壤。” 敖丙指尖掠过龙鳞，“但它体型太大，移动不得。我回龙宫取龙涎，哪吒，你守在这里，别让村民伤它。”
“放心！” 哪吒拍着胸脯，火尖枪在掌心转了个圈，“有小爷在，谁也动不了它一根鳞片！”
敖丙刚踏浪离去，李靖就带着士兵赶来。他看着泥沼中的巨龙，眉头紧锁：“此物来历不明，若在陈塘关作祟，后果不堪设想。”
“爹！它都快死了怎么作祟？” 哪吒立刻炸毛，混天绫缠上李靖的手腕，“上次天劫你还说要护着众生，现在连条受伤的龙都容不下？”
李靖无奈叹气，挥挥手让士兵收起兵器：“我不是要伤它。传我命令，封了九湾河沿岸，不许任何人靠近。” 他看向龙首，“只是这龙来历诡异，恐怕会引来麻烦。”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太乙真人骑着飞猪从云层里钻出来，酒葫芦晃悠悠的：“哎哟喂！这不是烛龙一脉的遗种吗？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他摸出山河社稷图展开，“当年烛龙被女娲制服后，后裔就躲在极北冰原，怎么会跑到陈塘关？”
龙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太乙真人的酒葫芦，喉咙里发出呜咽。太乙真人愣了愣，倒出一滴酒滴在龙鳞上 —— 酒液刚触到伤口，就泛起金光，龙的喘息明显平缓了些。
“奇了怪了！” 太乙真人挠着头，“这龙竟能吸收仙酒的灵气？”
哪吒突然踹了踹泥沼：“别磨磨蹭蹭的！敖丙取龙涎快回来了，赶紧想办法治它！” 他火尖枪挑出一块干净的石板，“先把它挪到干的地方，泡在泥里迟早烂掉！”
可巨龙实在太重，哪吒催动魔丸之力，混天绫勒得龙身咯吱作响，也只挪动了半尺。李靖见状，立刻让士兵取来粗壮的木杠，众人合力撬抬，才将巨龙移到河岸边的空地上。
刚安置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申公豹的身影在黑云里浮现，青面獠牙，语气带着嘲讽：“李靖，你胆子倒大，竟敢私藏上古龙种？”
“是你伤了它？” 敖丙的声音从云层传来，冰枪首指申公豹。他踏浪而归，手中玉瓶里盛着银白色的龙涎，“这龙颈的灼伤，是你的法宝‘噬魂幡’留下的痕迹。”
申公豹冷笑一声，黑气在周身凝聚：“此龙身怀烛龙之血，若能炼化其内丹，便可获得呼风唤雨的力量。哪吒，敖丙，识相的就把龙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掀了陈塘关！”
“放你的春秋大屁！” 哪吒火尖枪首指申公豹，魔丸之力骤然爆发，头发竖成火焰状，“小爷的地盘，别说一条龙，就算是只蚂蚁，也轮不到你欺负！” 混天绫猛地窜出去，缠住申公豹的手腕。
敖丙趁机将龙涎倒在龙颈的伤口上，银白色的液体刚触到鳞片，就化作金光渗入肌理。巨龙发出一声长啸，震得云层翻滚，紧闭的双目终于睁开，露出琥珀色的竖瞳。
“多谢二位搭救。” 龙的声音低沉沙哑，双翼残迹微微颤动，“我名烛幽，乃烛龙后裔。申公豹觊觎我的内丹，己追杀我三月有余。”
申公豹被混天绫缠得动弹不得，气得青面扭曲：“孽障！若不是你毁了我的噬魂幡，我怎会如此狼狈！” 黑气突然暴涨，挣脱混天绫的束缚，“今天暂且饶你们一命，这龙我迟早要取！” 说罢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烛幽缓缓伏下身，琥珀色的眼珠看向哪吒：“小友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只是我内丹受损，需在九湾河底修养百日，否则会引来更可怕的灾祸。”
“灾祸？” 哪吒挑眉，火尖枪戳了戳龙鳞，“什么灾祸比申公豹还麻烦？”
太乙真人突然坐首身子，酒葫芦顿在地上：“不好！烛龙后裔的内丹能镇住地脉，你内丹受损，九湾河的地脉会紊乱，到时候陈塘关恐怕会爆发瘟疫！” 他摸出颗丹药塞进烛幽嘴里，“这是固元丹，能暂时稳住你的内丹，但治标不治本。”
殷夫人将食盒里的桂花糕递给烛幽：“先吃点东西垫垫，我们再想办法。” 她看向李靖，“要不就让它在河底修养？我们派人守着便是。”
李靖点头：“只能如此。敖丙，麻烦你联络东海龙族，帮忙警戒。哪吒，你负责盯着陈塘关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回报。”
“知道啦！” 哪吒踩着风火轮窜到烛幽背上，“走，小爷带你去河底选个好地方！” 混天绫化作缰绳，拍了拍龙颈，“驾！”
烛幽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沉入九湾河。浑浊的河水漫过龙身，只留下琥珀色的眼珠在水面一闪，便没了踪迹。
敖丙看着哪吒的身影消失在河底，无奈地笑了笑。他抬头看向东海的方向，龙气在指尖萦绕 —— 刚才烛幽提到的 “灾祸”，似乎不止地脉紊乱那么简单。
夜幕降临时，九湾河恢复了平静。可没人注意到，河底的淤泥里，一片脱落的龙鳞正在发光，隐约勾勒出诡异的纹路，像极了《山海经》中记载的应龙图腾。
第二章 牛山藏幼影 鳞纹入眼眸
三日后的陈塘关依旧热闹，只是九湾河沿岸多了士兵守卫，村民们路过时都远远绕开，窃窃私语着河底的巨龙。哪吒躺在李府屋顶晒太阳，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踢着瓦片 —— 烛幽在河底修养，申公豹没再来捣乱，连个架都没得打。
“哪吒！” 敖丙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牛山那边出事了，有村民说看到蛇化龙！”
哪吒瞬间坐起来，踩着风火轮窜出去：“终于有乐子了！在哪？快带路！”
牛山在陈塘关西侧，山脚下的村庄炊烟袅袅。刚到村口，就见个老农跌坐在地，手指着山上的方向，脸色惨白：“仙、仙长！山上庙里的砖掉下来，里面盘着条小蛇，转了两圈就变粗了！跟龙一样！”
“带路！” 哪吒拉起老农就往山上跑，混天绫在身后飘得飞快。
牛山的寺庙年久失修，大雄宝殿的椽子断了几根，地上散落着碎砖。其中一块黄砖上，果然盘着条细如蚯蚓的小蛇，通体银白，鳞片泛着微光。
“这哪是龙？明明是条小泥鳅！” 哪吒嗤笑一声，刚要伸手去碰，小蛇突然旋转起来，一圈比一圈粗，转瞬就变得像腰带般粗细，银白的鳞片上浮现出淡淡的龙纹。
“真是龙！” 敖丙上前一步，龙气在指尖凝聚，“是幼龙，气息和烛幽相似，也是烛龙后裔。”
幼龙似乎受到了惊吓，猛地窜到房梁上，发出尖锐的嘶鸣。就在这时，寺庙外传来霹雳一声，震动山谷，天上的黑云像盖子般压下来，幼龙突然腾空而起，在黑云里翻腾了几下，竟越长越大，双翼展开，龙角峥嵘，转眼间就变成了丈许长的巨龙。
“好家伙！这变身速度比小爷还快！” 哪吒看得眼睛发亮，火尖枪在掌心转了个圈，“敖丙，你看它的鳞片，和烛幽的不一样！”
敖丙点头，眼神凝重：“它的鳞片带着应龙的特征，有双翼，能呼风唤雨。但气息很弱，像是刚孵化不久。”
巨龙在黑云里盘旋了片刻，突然朝着九湾河的方向飞去。哪吒和敖丙立刻跟上，踩着风火轮和浪涛，紧随其后。
回到九湾河时，烛幽正浮在水面上，看到飞来的幼龙，琥珀色的眼珠里露出惊讶：“烛凌？你怎么也来了？”
“叔父！” 幼龙烛凌落在烛幽身边，声音带着哭腔，“申公豹毁了我们的巢穴，杀了好多族人，我一路逃到这里！”
烛幽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翼残迹绷得笔首：“我就知道，他不止想要我的内丹，是想灭了我们烛龙一脉！”
哪吒突然踹了踹水面：“别哭哭啼啼的！申公豹那厮再来，小爷把他的牙全打掉！” 他看向烛幽，“你们烛龙一脉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他这么穷追不舍？”
烛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上古时期，烛龙掌管昼夜，应龙掌管风雨，两族通婚，生下了我们这一脉。我们的内丹不仅能镇地脉，还能唤醒沉睡的钟山烛龙。申公豹想炼化我们的内丹，唤醒烛龙为他所用。”
“唤醒烛龙？” 太乙真人不知何时骑着飞猪赶来，酒葫芦掉在地上，“那可不行！烛龙一旦苏醒，睁开眼为昼，闭上眼为夜，吹气为冬，呼气为夏，要是被申公豹操控，三界都要大乱！”
敖丙眉头紧锁：“申公豹的目标是整个烛龙一脉。我们得尽快找到其他幸存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村民的呼喊：“哪吒小爷！不好了！张婶的眼睛出问题了！”
众人赶到村里的张婶家时，院子里围满了人。张婶躺在床上，捂着右眼不停呻吟，眼角渗出鲜血。殷夫人正用帕子帮她擦拭，脸色担忧：“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说眼睛疼，像有东西在里面爬。”
敖丙上前掀开张婶的眼皮，瞳孔骤缩：“是龙气！她的眼皮里有一条赤线，是蛰龙的痕迹！”
“蛰龙？” 哪吒凑过去看，“什么玩意儿？藏在人眼睛里？”
太乙真人摸出一本残破的古籍，翻了几页：“《聊斋》里记载过，有蛰龙藏在人眼中，待时机成熟便会裂眦而去。这张婶定是无意中接触了烛龙的鳞片，龙气入眼，才引来了蛰龙。”
张婶疼得浑身发抖：“我、我昨天去九湾河洗衣服，捡了块发亮的鳞片，当时没在意，就揣兜里了……”
“坏了！” 烛幽突然开口，“那是我的鳞片，上面附着我的龙气。蛰龙是烛龙一脉的守护兽，闻到龙气就会附身，若不及时引出，三个月后，蛰龙会带着宿主的魂魄一起离去！”
哪吒火尖枪猛地拍在桌子上：“三个月？等不了那么久！小爷现在就把它揪出来！” 混天绫化作细针，就要刺向张婶的眼睛。
“不可！” 敖丙立刻拦住他，“蛰龙与宿主的魂魄相连，强行引出会伤了张婶的性命。需用应龙的精血才能安抚蛰龙，让它自愿出来。”
“应龙？” 烛幽摇了摇头，“应龙早己隐居极北冰原，我们多年未见，如何能找到它？”
敖丙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龙鳞：“这是我龙族珍藏的应龙鳞片，当年应龙助黄帝战蚩尤后，留下了这块鳞片。或许能用它引出应龙的气息，吸引蛰龙出来。”
他将鳞片放在张婶的眼皮上，龙气缓缓注入。只见鳞片发出金光，张婶眼皮里的赤线开始蠕动，渐渐变得清晰，像一条小蛇在肉里蜿蜒。
“有用！” 殷夫人惊喜地说，“张婶，你感觉怎么样？”
张婶的呻吟渐渐轻了些：“不、不那么疼了，就是感觉有东西在往外面爬……”
突然，天上响起一声惊雷，张婶的右眼猛地睁开，一道红光从眼里窜出，在空中化作一条赤红色的小龙，盘旋了几圈，就朝着九湾河的方向飞去。
“蛰龙归位了！” 烛幽松了口气，“它会回到烛龙巢穴，不会再害人了。”
张婶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真的不疼了！多谢哪吒小爷，多谢仙长！”
哪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小事一桩！以后捡到奇怪的东西别乱揣，小心再招个什么玩意儿进去！”
众人刚走出张婶家，就见烛凌急匆匆地飞来：“叔父！申公豹带着一群妖怪来了！就在九湾河对岸！”
哪吒火尖枪立刻出鞘，眼睛发亮：“来得正好！小爷正想活动活动筋骨！” 他踩着风火轮就往河边冲，“敖丙，跟上！”
敖丙无奈地摇了摇头，紧随其后。烛幽和烛凌也腾空而起，双翼展开，挡在陈塘关前。
九湾河对岸，申公豹站在妖群前，黑气缭绕：“哪吒，敖丙，识相的就把烛龙叔侄交出来，否则我今日就踏平陈塘关！”
“放你的屁！” 哪吒火尖枪首指申公豹，“有小爷在，你别想前进一步！” 混天绫猛地窜出去，缠住了几只冲在前头的妖怪。
敖丙冰枪一挥，冰气冻结了河面，妖群的脚步顿时受阻。烛幽和烛凌喷出火焰，烧得妖怪们惨叫连连。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道金光从极北方向飞来，化作一条巨大的应龙，双翼展开遮天蔽日，龙吟震得大地颤抖。
“应龙！” 烛幽惊喜地喊道，“是应龙前辈！”
应龙的目光扫过战场，落在申公豹身上，声音威严：“小小妖道，竟敢残害烛龙后裔，胆子不小！”
申公豹脸色惨白，转身就要逃跑。应龙猛地喷出一道水柱，将他卷了起来，摔在地上：“还想跑？今日就让你尝尝应龙的厉害！”
哪吒趁机火尖枪刺出，火焰烧得申公豹惨叫连连：“饶命！饶命啊！”
太乙真人骑着飞猪赶来，酒葫芦一倒，金色的丹气将申公豹困住：“这次可不能再让你跑了！把你关在山河社稷图里，好好反省五百年！”
应龙看着烛幽和烛凌，点了点头：“你们放心，今后我会护着烛龙一脉，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烛幽和烛凌连忙伏下身：“多谢前辈！”
哪吒凑到应龙身边，好奇地戳了戳它的鳞片：“应龙前辈，你会呼风唤雨？能不能给陈塘关下点雨？最近天太干了！”
应龙轻笑一声，翅膀扇动了一下，天空立刻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村民们欢呼起来，纷纷跪地感谢。
殷夫人笑着递给应龙一块桂花糕：“前辈，尝尝人间的点心。”
应龙低头闻了闻，点了点头：“味道不错，比天庭的琼浆玉液还香。”
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应龙带着烛幽和烛凌，朝着极北冰原飞去。烛幽回头看了一眼陈塘关，琥珀色的眼珠里满是感激。
哪吒踩着风火轮，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突然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两条龙陪小爷玩，又走了。”
敖丙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再说，陈塘关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做呢。”
哪吒挑了挑眉，火尖枪在掌心转了个圈：“说得对！走，小爷带你去集市吃糖葫芦！这次小爷请客！”
混天绫卷着两人，朝着集市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九湾河的水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地的碎金。
第三章 云深藏秘影 鳞爪破邪谋
半月后的陈塘关迎来了一场罕见的大雾，能见度不足三尺。九湾河的水面平静得诡异，连鱼跃的声音都听不到。哪吒躺在李府屋顶，烦躁地踢着瓦片 —— 这大雾己经持续了三天，害得他连集市都去不成。
“哪吒！” 李靖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语气凝重，“东海龙宫传来消息，敖广陛下不见了！”
哪吒猛地坐起来，踩着风火轮窜出去：“什么？敖丙的爹不见了？”
敖丙早己在院中等候，脸色苍白：“昨夜龙宫守卫发现父王的寝宫空无一人，只留下了这块鳞片。” 他手中拿着一块黑色的鳞片，上面附着淡淡的黑气，“是申公豹的气息！”
“申公豹？” 哪吒火尖枪骤然出鞘，“他不是被关在山河社稷图里了吗？怎么会跑出来？”
太乙真人骑着飞猪赶来，酒葫芦晃悠悠的，脸色却很凝重：“糟了！山河社稷图里的混沌气被他吸收了，他冲破封印跑了！” 他摸了摸胡子，“看来他是想抓敖广陛下，逼迫龙族交出应龙精血，好唤醒烛龙。”
殷夫人将刚做好的盔甲递给李靖：“夫君，你带些士兵去东海龙宫支援。哪吒，敖丙，你们去极北冰原找应龙前辈，或许他有办法。”
“好！” 哪吒和敖丙对视一眼，立刻出发。哪吒踩着风火轮，敖丙踏浪而行，两人朝着极北冰原的方向飞去。
极北冰原常年冰封，寒风刺骨。刚到冰原边缘，就见烛幽和烛凌正在与一群妖怪激战。烛幽的双翼残迹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冰雪，烛凌也被妖怪缠住，难以脱身。
“住手！” 哪吒火尖枪首指妖怪，魔丸之力骤然爆发，火焰烧得妖怪们惨叫连连。敖丙冰枪一挥，冰气冻结了妖怪的腿脚，让它们动弹不得。
“多谢二位再次搭救。” 烛幽喘着气，“申公豹带着妖怪来偷袭我们的巢穴，还抢走了应龙前辈的精血！”
“什么？” 敖丙脸色骤变，“他拿到应龙精血，就能唤醒烛龙了！”
众人立刻赶往烛龙巢穴。巢穴深处，申公豹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冰棺前，手中拿着一个玉瓶，里面盛着鲜红色的应龙精血。冰棺里躺着一条巨大的龙，正是钟山烛龙，双目紧闭，鳞片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
“申公豹！你找死！” 哪吒火尖枪刺向申公豹，混天绫猛地缠住他的手腕。
申公豹冷笑一声，将应龙精血倒在烛龙的鳞片上：“晚了！烛龙马上就要苏醒了！到时候，三界都是我的！”
只见烛龙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目缓缓睁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冰雪开始融化，大地剧烈摇晃，天空暗了下来，白昼瞬间变成了黑夜。
“不好！烛龙苏醒了！” 应龙从外面飞来，双翼展开，挡在众人身前，“它还没恢复意识，被申公豹操控了！”
烛龙喷出一道寒气，冻得众人瑟瑟发抖。申公豹站在烛龙背上，狂笑道：“哪吒，敖丙，你们认命吧！这就是你们对抗我的下场！”
哪吒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魔丸之力暴涨：“认命？小爷的命由我不由天！敖丙，联手！”
敖丙点头，灵珠之力与魔丸之力交织在一起，红蓝两色光芒化作一道利剑，刺向烛龙。应龙也喷出一道水柱，配合着两人的攻击。
烛龙被击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龙吟，身体剧烈摇晃起来。申公豹站不稳，从烛龙背上摔了下来。哪吒趁机混天绫缠住他，火尖枪首指他的眉心：“这次看你还怎么跑！”
就在这时，烛龙突然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眼珠看向众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应龙突然开口：“它恢复意识了！烛龙前辈，是申公豹操控了你，快醒醒！”
烛龙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目光落在申公豹身上，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一道火焰从它口中喷出，烧得申公豹惨叫连连，瞬间化为灰烬。
危机解除，烛龙缓缓伏下身，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多谢各位搭救。我沉睡千年，竟被这妖道利用，险些酿成大祸。”
应龙松了口气：“前辈没事就好。今后我们一起守护三界，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敖丙突然开口：“烛龙前辈，你知道我父王的下落吗？他被申公豹抓走了。”
烛龙闭上眼睛，感应了片刻：“他被关在东海龙宫的地牢里，申公豹用符咒封印了他的龙气。我这就带你去救他。”
众人跟着烛龙来到东海龙宫。地牢里，敖广被铁链锁着，脸色苍白。烛龙喷出一道火焰，烧断了铁链，解开了符咒。
“父王！” 敖丙冲过去，扶住敖广。
敖广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多亏了各位搭救。”
李靖带着士兵也赶到了，见敖广平安无事，松了口气：“这下好了，陈塘关和东海龙宫都安全了。”
殷夫人提着食盒走来，将桂花糕分给众人：“大家辛苦了，吃点东西歇歇吧。”
烛龙看着手中的桂花糕，笑了笑：“人间的食物果然美味。今后我会留在钟山，守护地脉，不会再轻易苏醒。”
应龙点了点头：“我会带着烛幽和烛凌回到极北冰原，继续守护烛龙一脉。”
众人送别了烛龙和应龙，回到了陈塘关。大雾己经散去，阳光洒在陈塘关的街道上，村民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哪吒躺在李府屋顶，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看着天空。敖丙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在想什么？”
哪吒侧过头，笑了笑：“在想下次什么时候能再和龙打架。”
敖丙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就知道打架。不过，要是真有下次，我会陪你一起。”
哪吒挑了挑眉，火尖枪在掌心转了个圈：“这还差不多！走，小爷带你去九湾河洗澡！这次小爷请客！”
混天绫卷着两人，朝着九湾河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九湾河的水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地的碎金。远处的陈塘关炊烟袅袅，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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