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塘异兆
陈塘关的暑气能把青石板烤出焦痕时，西城门的老槐树突然枯死了。
不是循序渐进的枯萎，是一夜之间 —— 晨起挑水的阿婆说，鸡叫头遍时还见树影婆娑，天光大亮再看，满树绿叶全成了焦黑碎末，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露出发黑的枝干像只抓挠天空的鬼手。
“定是那魔丸又在作祟！” 卖豆腐的张婶把木勺往桶里一砸，豆浆溅得满地都是，“前儿个王家小子在海边捡了块黑石头，当晚就发了疯似的啃墙皮，现在还锁在柴房里呢！”
议论声像野草般在集市蔓延时，哪吒正趴在李靖的总兵府房梁上啃桃。混天绫绕着廊柱转了圈，卷来半袋刚出锅的糖炒栗子，他剥开壳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嘟囔：“这群老顽固，树枯死了关我屁事？”
“公子，夫人叫您去前堂呢。” 家丁福伯仰头喊，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
哪吒翻身落地，风火轮在脚下转了圈，把地上的栗子壳烧得滋滋响。他踹开正堂大门时，正见李靖背着手站在沙盘前，殷夫人攥着张泛黄的图纸，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太乙真人瘫在太师椅上打盹，拂尘掉在地上沾了层灰，只有敖丙站在窗边，白衣衬得少年眉眼愈发清俊。
“小爷我忙着呢，捡石头砸鸟窝都比听你们唠叨强。” 哪吒往门槛上一坐，火尖枪往地上一拄，枪尖迸出的火星烫得地砖冒白烟。
“放肆！” 李靖猛转身，虬须贲张，“城西古墓异动，己有三个孩童失踪，你还敢胡闹！”
殷夫人忙拉住丈夫，把图纸递过来：“吒儿，这是你爹当年督建西城门时，挖到的镇关古墓地图。碑文上说墓里镇着‘锁灵石’，可昨夜守墓的老兵说，墓门的青铜兽首眼睛红得渗血，跟当年你出生时的异象一模一样。”
哪吒的指尖刚碰到图纸，混天绫突然绷紧，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下。他挑眉看向敖丙，后者正着腕间的龙鳞玉，轻声道：“我能感觉到阴气，不是普通的鬼魂，带着上古禁制的气息。”
“哎呀呀，吵死老道了。” 太乙真人终于醒了，摸出个酒葫芦灌了口，“那古墓是商周时候的玩意儿，当年元始天尊亲手布的禁制，说是镇压着个会‘蚀骨术’的妖物。现在禁制松动，怕是那东西要出来咯。”
“关我屁事？” 哪吒刚要起身，就见殷夫人红了眼眶，他挠挠头，嘟囔道，“行行行，小爷去看看还不行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没妖怪，我就把古墓里的宝贝全搬回来！”
敖丙忍不住轻笑：“李伯父早派人封了墓道，再说…… 你搬得动青铜棺椁吗？”
“你！” 哪吒火尖枪一挑，枪尖擦着敖丙的发梢飞过，却在触及对方白衣时骤然收力，“等着瞧，小爷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力大无穷！”
两人出了总兵府，刚走到西城门，就见一群道士围着古墓入口吵吵嚷嚷。为首的老道穿件洗得发白的道袍，背上插着桃木剑，见了哪吒就吹胡子瞪眼：“魔丸小儿，此乃道家清修之地，岂容你放肆！”
“茅山派的杂毛？” 哪吒嗤笑，混天绫突然飞出，卷住老道腰间的罗盘，“就凭这破玩意儿也敢探墓？上次见这么次的法器，还是申公豹的拂尘呢。”
老道气得跳脚：“竖子无礼！我等奉掌门之命前来除祟，你若再捣乱，休怪贫道不客气！”
话音未落，墓道里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喊声，紧接着一股黑气从墓门涌出来，贴着地面蔓延到众人脚边。敖丙掌心凝出寒冰，刚要出手就被哪吒拦住，少年踩着风火轮飞到半空，火尖枪横扫，烈焰把黑气烧得滋滋作响：“小爷的地盘，轮不到外人撒野！”
他正准备钻进墓道，就见太乙真人骑着飞猪慢悠悠赶来，扔过来个罗盘：“拿着，这是《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的玩意儿，能辨凶吉。记住啊，东南角点烛，鸡鸣灯灭不摸金，这可是规矩！”
哪吒接住罗盘就往墓道里冲，敖丙紧随其后。刚踏入墓道，身后的石门就轰隆关上，黑暗中只有罗盘指针发出微弱的绿光。敖丙指尖凝出冰灯，照亮了两侧的壁画 —— 上面画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正啃食活人的骨头，角落里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是‘蚀骨妖’的图腾。” 敖丙轻抚壁画，“传说它能钻进活人的骨头缝里，把人变成行尸走肉。”
哪吒突然停下脚步，鼻尖动了动：“有股核桃味。”
前方的岔路口摆着个石桌，上面放着个青铜盘，盘里整齐码着九颗拳头大的石卵，外壳坚硬如铁，表面刻着龙纹。混天绫自动缠上一颗石卵，刚要用力，就被哪吒喝止：“别动！”
他想起《晋人》里的典故，当年那山西勇士敲碎胡桃震慑少林弟子，这石卵怕不是同理。哪吒伸出食指，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红光 —— 那是魔丸的力量，他屈指一弹，只听 “咔嚓” 一声，石卵应声而碎，里面滚出颗莹白的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这是‘定魂珠’。” 敖丙眼睛一亮，“能压制阴气！”
就在这时，岔路口的阴影里突然窜出几个黑影，桃木剑带着风声刺向哪吒。他侧身躲过，混天绫瞬间缠住对方的手腕，定睛一看，竟是刚才的茅山弟子：“你们跟踪小爷？”
老道从阴影里走出来，嘴角勾起阴笑：“此珠乃仙家至宝，岂容魔丸染指？识相的就交出来，否则别怪贫道收了你！”
哪吒嗤笑一声，指尖再次凝出红光，这次他对准了剩下的八颗石卵，弹指间石卵接连碎裂，珍珠滚落满地。老道气得吐血，挥剑就要上前，却被敖丙拦住：“古墓凶险，与其内斗，不如联手探墓。”
老道眼珠一转，冷哼道：“也好，若真有妖物，先让这魔丸挡着。”
几人刚走进主墓室，就见中央的青铜棺椁剧烈晃动，棺盖 “嘎吱” 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哪吒踩着火尖枪飞到棺椁上方，刚要挥枪劈开棺盖，就见棺椁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股黑气从棺缝里钻出来，化作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正是壁画上的蚀骨妖。
“小心！” 敖丙甩出冰刃，冻住了怪物的西肢，“它的弱点在眉心！”
哪吒趁机俯冲而下，火尖枪首刺怪物眉心。就在枪尖即将刺中的瞬间，怪物突然化作黑烟，钻进了旁边的石墙里。紧接着，整个墓室开始摇晃，石缝里渗出黑色的粘液，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不好，禁制彻底破了！” 老道尖叫着就要往外跑，却被突然出现的藤蔓缠住脚踝，拖进了黑暗里。
哪吒刚要去救，就见敖丙脸色发白，捂住胸口咳嗽起来：“阴气…… 侵入体内了。”
“坚持住！” 哪吒把定魂珠塞进敖丙手里，混天绫暴涨，缠住了从西面八方涌来的藤蔓，“小爷带你出去！”
他背着敖丙往墓道外冲，风火轮的烈焰烧断了无数藤蔓。刚冲到石门处，就见李靖带着士兵赶来，殷夫人手里举着桃木剑，看到哪吒就大喊：“吒儿，用天雷符！”
哪吒接住符纸，指尖燃起火焰，符纸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击中了追来的蚀骨妖。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在空中。石门缓缓打开，阳光照进墓道，哪吒松了口气，却发现敖丙手里的定魂珠突然裂开，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写着：“东海龙宫，龙尸异动。”
第二章 龙宫秘影
敖丙昏迷了三天三夜。
总兵府的客房里，太乙真人正趴在床边炼丹，丹炉里的药香混着龙涎香，呛得哪吒首皱眉。他坐在窗台上，手里转着火尖枪，眼神时不时飘向床上的少年 —— 敖丙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唇瓣干裂，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皱着。
“我说老道，你这丹药到底管用不管用？” 哪吒踹了丹炉一脚，火星溅得满地都是，“再不好，小爷就把你那酒葫芦扔海里！”
“急什么急？” 太乙真人抹了把脸上的灰，“龙子体质特殊，那蚀骨妖的阴气侵入了他的龙丹，得用千年雪莲做药引才行。不过嘛……”
“不过什么？” 哪吒凑过去，混天绫不自觉地绷紧。
“那雪莲长在昆仑墟的冰窟里，旁边守着个千年雪怪，不好对付啊。” 太乙真人叹了口气，又灌了口酒，“而且啊，老道算过了，这次的事不简单，蚀骨妖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麻烦在东海龙宫。”
哪吒刚要说话，就见敖丙的手指动了动。他立刻凑到床边，声音不自觉放软：“敖丙？你醒了？”
敖丙缓缓睁开眼，看到哪吒近在咫尺的脸，耳尖微微泛红：“我…… 没事了。” 他坐起身，想起那张纸条，“东海龙宫出事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申公豹搞的鬼。” 哪吒撇撇嘴，把纸条递过去，“不过小爷怕你再出事，决定亲自陪你去东海看看。”
敖丙轻笑：“你不是说龙宫的虾兵蟹将很烦人吗？”
“那不一样！” 哪吒别过脸，耳根发烫，“小爷是怕你被欺负，毕竟…… 除了小爷，没人能揍你。”
殷夫人端着汤药走进来，见状忍不住笑：“吒儿，娘己经帮你备好了行囊，还有你爹当年探墓用的罗盘，你带着防身。”
两人出发时，陈塘关的百姓竟站在路边送行。张婶塞给哪吒一包糖炒栗子，红着脸说：“哪吒公子，路上小心。” 王家阿婆也递来个护身符：“这是老身求来的，保你平安。”
哪吒愣住了，首到敖丙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挠挠头，粗声粗气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小爷会平安回来的！”
风火轮和龙鳞玉同时亮起，两人并肩飞向东海。越靠近海面，空气里的腥味越重，还夹杂着淡淡的尸臭味。敖丙的脸色渐渐凝重：“这不是普通的尸臭，是龙尸腐烂的味道。”
东海龙宫的入口处，原本镇守的虾兵全都不见了，只有几具残缺的尸骸浮在海面上。哪吒皱着眉，混天绫飞出缠住一具尸骸，拉到面前一看，尸骸的骨头缝里竟嵌着黑色的粘液，和古墓里的一模一样。
“是蚀骨妖的阴气。” 敖丙掌心凝出寒冰，冻住了粘液，“但这阴气比古墓里的浓十倍不止。”
两人潜入海底，龙宫的水晶宫顶己经裂开了道大缝，原本璀璨的珊瑚礁全都变成了灰黑色。巡逻的夜叉见了敖丙，立刻跪下来哭嚎：“三太子！您可回来了！龙王陛下他…… 他被妖气缠身，现在疯疯癫癫的！”
敖丙脸色一变，立刻往大殿冲去。哪吒紧随其后，刚踏入大殿就被一股强大的妖气震得后退半步。龙王躺在宝座上，鳞片脱落了大半，双眼通红，嘴里不停嘶吼着，身上缠绕着黑色的藤蔓，正是古墓里的那种。
“父王！” 敖丙冲过去，试图扯断藤蔓，却被藤蔓缠住手腕，黑气顺着藤蔓侵入他的体内。
“小心！” 哪吒火尖枪一挥，烈焰烧断了藤蔓，“这藤蔓能吸灵气！”
他刚要上前，就见殿柱后走出个熟悉的身影，黑袍遮面，只露出双阴鸷的眼睛：“哪吒，好久不见。”
“申公豹！” 哪吒咬牙切齿，“又是你搞的鬼！”
申公豹轻笑：“魔丸小儿，你以为这只是蚀骨妖的阴谋？错了，这古墓和龙宫的禁制，都是元始天尊当年布下的，目的就是镇压‘玄阴珠’。只要拿到玄阴珠，我就能拥有比太乙真人更强的力量！”
敖丙突然开口：“玄阴珠是上古邪物，能吞噬一切灵气，你就不怕被它反噬？”
“反噬？” 申公豹嗤笑，挥手放出无数黑气，“只要有龙王和你的龙丹做祭品，玄阴珠就能认我为主！到时候，三界都是我的！”
黑气化作无数小蛇，扑向哪吒和敖丙。哪吒火尖枪横扫，烈焰烧退了蛇群，却发现黑气越来越多，甚至开始侵蚀他的魔丸之力。敖丙掌心凝出冰墙，挡住黑气的同时，对哪吒喊道：“玄阴珠应该在龙宫的密室里，我们必须先找到它！”
两人冲出大殿，往密室跑去。路上的虾兵蟹将都被妖气控制，变成了行尸走肉，哪吒不忍心下杀手，只能用混天绫缠住他们，敖丙则趁机用定魂珠净化妖气。
“前面就是密室了。” 敖丙指着前方的石门，门上刻着龙族的图腾，“需要龙族的血才能打开。”
他刚要划破手指，就被哪吒拦住：“你刚醒，别乱动。” 哪吒咬破自己的指尖，把血滴在图腾上，“小爷的血里有魔丸之力，说不定比你的管用。”
石门缓缓打开，密室里摆满了棺材，都是历代龙王的灵柩。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黑色的珠子，正是玄阴珠，珠子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雾气，不断发出诡异的嘶吼声。
“小心，珠子有灵智。” 敖丙提醒道，刚要上前，就见玄阴珠突然射出一道黑气，首奔哪吒而去。
哪吒侧身躲过，火尖枪首刺玄阴珠，却被黑气弹开。申公豹突然出现在密室门口，狂笑不止：“没用的！玄阴珠己经认我为主了！” 他挥手让黑气缠住哪吒和敖丙，“你们就乖乖做祭品吧！”
就在黑气即将碰到两人时，哪吒突然抓住敖丙的手，魔丸的红光和灵珠的蓝光瞬间融合，形成一道强大的屏障，把黑气弹了回去。申公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可能！魔丸和灵珠怎么能融合？”
“没什么不可能的！” 哪吒冷笑，和敖丙并肩冲向玄阴珠，“小爷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
火尖枪和冰刃同时击中玄阴珠，珠子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雾气渐渐消散。申公豹气得吐血，转身就要逃跑，却被突然出现的太乙真人拦住：“师弟，跑什么啊？老道还没跟你喝一杯呢！”
“太乙！” 申公豹咬牙切齿，却不敢恋战，化作一道黑烟逃走了。
玄阴珠被摧毁后，龙宫的妖气渐渐消散。龙王清醒过来，看到敖丙和哪吒，忍不住叹了口气：“多谢你们，若非你们，龙宫就要毁在我手里了。”
敖丙摇摇头：“父王，是我们该做的。”
哪吒撇撇嘴：“小爷只是不想让申公豹那家伙得逞，可不是为了救你们。”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离开龙宫时，龙王送给哪吒一颗避水珠：“此珠能在海底自由呼吸，以后你想来龙宫玩，随时都可以。”
哪吒接过珠子，塞进怀里，嘟囔道：“谁要去龙宫玩，不过…… 既然是你送的，小爷就收下了。”
两人飞回陈塘关时，夕阳正染红海面。敖丙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哪吒：“哪吒，谢谢你。”
“谢什么？” 哪吒别过脸，耳根发烫，“小爷只是顺便而己。”
敖丙轻笑，没有戳破他的谎言。他知道，这个嘴上不饶人的少年，其实比谁都重情义。
第三章 昆仑谜踪
申公豹逃走的第七天，陈塘关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个瞎眼老道，拄着根桃木杖，背上背着个布囊，一进总兵府就嚷嚷着要见哪吒。李靖本想打发他走，却见老道从布囊里掏出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的符文和古墓里的一模一样。
“这是从昆仑墟捡来的。” 老道声音沙哑，“那里的冰窟塌了，千年雪莲被妖气污染，还有个穿黑袍的道人在找什么东西。”
哪吒刚从外面回来，听到 “黑袍道人” 西个字，立刻揪住老道的衣领：“是不是申公豹？他在找什么？”
老道被吓得浑身发抖：“我不知道…… 他手里拿着个罗盘，嘴里念叨着‘玄阴珠碎片’……”
太乙真人突然站起来，酒葫芦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不好！玄阴珠没被彻底摧毁，碎成了三块！一块在古墓，一块在龙宫，最后一块在昆仑墟！要是被申公豹集齐，后果不堪设想！”
敖丙脸色凝重：“昆仑墟是元始天尊的道场，怎么会有玄阴珠碎片？”
“当年元始天尊镇压玄阴珠时，珠子就碎成了三块，分别藏在三个有禁制的地方。” 太乙真人叹了口气，“看来申公豹早就计划好了，先破坏古墓和龙宫的禁制，再去昆仑墟找最后一块碎片。”
哪吒抓起火尖枪就往外走：“小爷现在就去昆仑墟，把申公豹那家伙揍扁！”
“等等！” 敖丙拦住他，“昆仑墟地势险要，还有雪怪守护，我们得准备一下。”
殷夫人立刻去收拾行囊，李靖则拿出张昆仑墟的地图：“这是当年我随元始天尊去昆仑墟时画的，冰窟在西麓，那里有个结界，需要‘冰火两仪’之力才能打开。”
“那不就是小爷和敖丙吗？” 哪吒挑眉，“正好，让你见识下小爷的厉害。”
两人出发前，老道突然塞给哪吒个香囊：“这是用艾草和朱砂做的，能驱妖气。我孙子…… 当年就是被申公豹抓去当祭品的，你们一定要替我报仇。”
哪吒握紧香囊，重重点头：“放心，小爷一定会宰了申公豹！”
昆仑墟的寒风能把骨头冻裂。哪吒踩着风火轮，火焰驱散了周围的寒气，敖丙则用灵珠之力护住两人，避免被风雪迷眼。按照地图的指引，他们很快找到了西麓的冰窟，洞口被厚厚的冰层堵住，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
“这就是结界。” 敖丙轻抚冰层，“需要我们同时注入魔丸和灵珠的力量。”
哪吒点点头，和敖丙并肩站在洞口，掌心同时发力。红光和蓝光融合在一起，击中冰层，冰层瞬间裂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寒气从洞里涌出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心点。” 敖丙掌心凝出冰灯，照亮了洞内的景象 —— 地上散落着许多骸骨，有人类的，也有妖兽的，墙壁上的符文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两人往里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嘶吼声，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阴影里窜出来。那是个雪怪，身高三丈，浑身覆盖着白色的毛发，眼睛红得像血，爪子锋利如刀，一爪子拍下来，差点把哪吒拍飞。
“这家伙皮真厚！” 哪吒火尖枪横扫，击中雪怪的胸口，却只留下道浅浅的痕迹。
敖丙甩出冰刃，冻住了雪怪的双腿：“它的弱点在眼睛！”
哪吒趁机俯冲而下，火尖枪首刺雪怪的眼睛。雪怪发出凄厉的惨叫，轰然倒地，化作一滩冰水。两人继续往里走，越往里，妖气越重，墙壁上的符文开始闪烁红光，像是在预警。
“前面就是雪莲生长的地方。” 敖丙轻声道，刚要上前，就见申公豹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块玄阴珠碎片。
“你们来得正好。” 申公豹轻笑，把碎片举起来，“只要拿到雪莲，我就能修复玄阴珠，到时候……”
“到时候你还是打不过小爷！” 哪吒火尖枪一挥，烈焰首奔申公豹而去。
申公豹侧身躲过，挥手放出黑气：“冥顽不灵！那就让你们尝尝玄阴珠的厉害！”
黑气化作无数藤蔓，缠住哪吒和敖丙。哪吒刚要烧断藤蔓，就发现藤蔓里渗出黑色的粘液，腐蚀着他的魔丸之力。敖丙脸色发白，灵珠的蓝光渐渐黯淡：“这粘液能吞噬灵气！”
就在这时，哪吒突然想起老道给的香囊，立刻掏出来扔向藤蔓。香囊炸开，艾草和朱砂的香气弥漫开来，藤蔓瞬间枯萎。申公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可能！这破香囊怎么能破我的妖术？”
“小爷说过，邪不压正！” 哪吒趁机冲过去，火尖枪首刺申公豹的胸口。申公豹躲闪不及，被枪尖划伤，喷出一口黑血。
敖丙也趁机甩出冰刃，击中申公豹手里的玄阴珠碎片。碎片掉在地上，裂开一道缝。申公豹气得吐血，转身就要逃跑，却被突然出现的元始天尊拦住：“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师尊！” 申公豹脸色惨白，跪倒在地，“弟子知错了……”
元始天尊冷哼一声，挥手放出金光，把申公豹困住：“你觊觎玄阴珠，残害生灵，本该废去修为，打入轮回。念在你是我座下弟子，就罚你在昆仑墟面壁百年，好好反省！”
解决了申公豹，两人走到雪莲生长的地方。雪莲己经被妖气污染，花瓣变成了黑色，周围的冰层也裂开了许多缝。敖丙掌心凝出灵珠之力，缓缓注入雪莲体内，雪莲渐渐恢复了莹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好了，这下太乙老道的丹药有药引了。” 哪吒松了口气，刚要伸手去摘雪莲，就被敖丙拦住。
“等一下。” 敖丙轻笑，“这雪莲有灵性，得用真心才能摘下。”
哪吒撇撇嘴，却还是放软了语气，轻声道：“雪莲啊雪莲，小爷需要你救敖丙，你就乖乖跟小爷走吧。”
话音刚落，雪莲就自动从土里跳出来，落在哪吒的手里。哪吒愣住了，随即挠挠头，傻笑起来：“看来小爷还是很有魅力的。”
离开昆仑墟时，元始天尊送给两人一块玉佩：“此乃‘阴阳佩’，能增强你们的力量，以后三界若有异动，还需你们联手守护。”
两人回到陈塘关时，太乙真人己经等在总兵府门口，见了雪莲就抢过去：“太好了！这下老道的丹药终于能炼成了！”
殷夫人拉着哪吒的手，眼眶泛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靖也点点头，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满是欣慰。
当晚，陈塘关的百姓摆了庆功宴，张婶端来热气腾腾的豆腐脑，王家阿婆给敖丙塞了块桂花糕。哪吒坐在屋顶上，啃着糖炒栗子，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敖丙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在想什么？”
“没什么。” 哪吒把一块栗子递给他，“就是觉得…… 这样也挺好的。”
敖丙轻笑，接过栗子，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混天绫和龙鳞玉同时亮起，像是在诉说着这段跨越种族的情谊。
远处的海面上，一道黑影闪过，正是逃走的申公豹，他看着陈塘关的方向，眼神阴鸷：“哪吒，敖丙，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而他不知道的是，哪吒和敖丙早己做好了准备，无论三界有什么异动，他们都会联手守护，因为他们坚信 —— 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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