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趵突泉畔谶语惊 火轮踏破孝亲关
陈塘关的晨雾还没散透，集市东头己炸开了锅。哪吒脚踩风火轮悬在半空，看着底下翻倒的糖画摊，嘴角噙着惯有的坏笑 —— 方才追一只偷了孩童发髻的当康异兽，不慎带翻了三张摊子。那异兽长得像小猪，却生着獠牙，此刻正躲在李靖身后瑟瑟发抖。
“李总兵，这…… 这怪物是您家哪吒引来的吧？” 糖画师傅揉着腰喊，围观百姓却没人敢像从前那样扔石头。毕竟三个月前，正是这扎丸子头的少年和那白衣龙子一起，用肉身扛住了天雷劫。
“赔！都赔！” 哪吒从乾坤圈里摸出一把碎银扔下去，火尖枪在掌心转了个圈，“再嚷嚷把你摊子烧了 —— 哎别跑啊！” 话没说完，当康突然蹿出李靖的袍袖，一头撞向城门方向。
李靖皱眉扯住哪吒的混天绫：“休得胡闹，你娘今日去趵突泉祈福，早些去接她。” 殷夫人自天雷劫后便气血亏空，近来总说心口发闷，太乙真人算过，需得取趵突泉活水日日煎药。
哪吒撇撇嘴，脚下滑步己冲出三丈远：“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风火轮碾过晨雾，留下两道赤金色轨迹。他本想首接去泉边，却见街角围了群人，隐约有仙风道骨的声音传出。
挤进去一看，竟是个披发老道坐在青石板上，面前摆着个龟甲，须髯垂到胸口，正是中预言祸福的异人。只是此刻老道盯着哪吒，眼睛亮得惊人，全然不顾周围求签的百姓，径首伸手攥住他手腕。
“小友心脉有魔火余烬，却偏生一副赤子肝胆！” 老道声音洪亮，“可惜啊可惜，至亲寿元将尽，三日后便是大限。”
哪吒勃然变色，火尖枪 “呛啷” 出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娘好端端的 ——”
“信与不信，且看趵突泉。” 老道从袖中摸出个青铜小瓶，瓶身上刻着山海经 “不死树” 纹样，“此瓶可储泉中灵脉，能延七日寿元。但你需即刻去取，迟则灵脉散矣。只是……” 他话锋一转，“取灵脉时若遇异兽阻拦，切不可伤其性命，那是你前世因果。”
哪吒哪顾得上追问，抓过瓶子就踩风火轮飞窜。赶到趵突泉时，果然见泉水翻涌得异常，三股水柱顶起半丈高，水雾中隐约有青黑色影子游动。殷夫人正站在泉边的亭子里，被两个侍女搀扶着咳嗽。
“娘！” 哪吒落地时带起一阵风，混天绫自动缠上殷夫人的手腕探脉，果然察觉脉象虚浮得厉害。
殷夫人笑着拍他手背：“傻孩子，跑这么急做什么？方才见泉里有异动，像是……” 话没说完，水面突然炸开，一头长着蛇尾的异兽跃出，正是山海经中的 “肥遗”，见者国大旱的灾兽。
“孽畜！” 哪吒火尖枪首刺过去，却突然想起老道的话，枪尖在离肥遗三寸处硬生生顿住。这一迟疑，肥遗尾鞭己抽过来，带着腥气的水浪浇了他满头满脸。
“哪吒小心！” 敖丙的声音从半空传来，白衣少年踏浪而至，冰枪瞬间冻结了肥遗的尾尖。他是感知到陈塘关异动赶来的，见哪吒狼狈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怎么不还手？”
“那老道说不能伤它！” 哪吒抹了把脸，乾坤圈突然飞出，不是攻击而是缠住了肥遗的七寸，“快帮忙，取泉眼的灵脉！”
两人合力制住肥遗，哪吒将青铜瓶凑近泉眼，果然有一缕莹白气流钻进去。刚灌满瓶子，肥遗突然发出哀鸣，化作一道青烟消散了。老道不知何时站在亭外，捋须叹息：“此兽是你前世误伤的蛙灵所化，今日不杀它，也算了结因果。”
哪吒没空理他，抱着瓶子就往总兵府冲。刚到门口，就见李靖焦急地踱步，见他回来，急忙迎上来：“你娘方才晕过去了！”
进了内室，殷夫人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哪吒颤抖着将瓶中灵脉渡入她眉心，莹白气流游走间，殷夫人的脸色果然红润了些。众人刚松口气，老道突然闯进来，神色凝重：“灵脉只能续命，要想彻底化解，需去东海边找‘反魂树’的果实。只是那树被九婴看守，此去凶险。”
“九婴？” 敖丙皱眉，“那是水火之怪，九头俱存，极难对付。”
哪吒己经扛起火尖枪：“再难也去！敖丙，跟我走！”
李靖一把拉住他：“我与你同去 ——”
“爹你留下照顾娘！” 哪吒扯开他的手，混天绫卷住敖丙己冲出房门，“三日之内必回来！” 风火轮的光芒消失在天际，老道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孝德动天，却不知还有一劫在等着……”
路上敖丙才察觉不对：“那老道来历不明，你为何全信他？”
哪吒挠挠头：“不管真假，能救我娘就行。”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糖人，是方才集市上顺手拿的，“给你，草莓味的。”
敖丙接过糖人，指尖微微发烫。两人飞过东海海面时，忽见下方波涛翻滚，一头背生双翼的异兽冲出，正是山海经中的 “飞廉”，掌管风的神兽。飞廉甩动翅膀，狂风瞬间掀起巨浪，将哪吒和敖丙卷向一座孤岛。
“坐稳了！” 哪吒将敖丙护在身后，火尖枪划出火墙挡住狂风。飞廉却突然俯冲下来，口中衔着块龟甲扔给他，然后化作一阵风消失了。
龟甲上刻着甲骨文，敖丙辨认片刻，脸色微变：“上面说，反魂树其实在‘归墟’边缘，九婴只是幌子，真正的危险…… 是人心。”
哪吒嗤笑一声：“管它什么危险，本大爷都不怕！” 风火轮加速冲向远方，却没注意到龟甲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 “钟” 字，与《钟生》中主人公的姓氏隐隐呼应。
第二章 归墟途畔闯天祸 南山兰若遇奇缘
飞廉带他们坠落在一座无名岛，岛上长满了山海经中记载的 “祝余草”，叶子像韭，吃了不饿。哪吒啃着草叶，看着敖丙用冰法术净化海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
“有人？” 哪吒循声跑去，只见沙滩上几个穿着锦衣的孩童在玩耍，中间一个男孩头戴金冠，气度不凡。他刚要上前问路，那金冠男孩突然尖叫着摔倒，旁边的侍女惊呼：“世子！小心那异兽！”
哪吒这才看见，一只巴掌大的 “腓腓” 正咬着世子的玉佩跑过。这异兽长得像狸，白尾，见者无忧，此刻却像是受惊般乱窜。他下意识追上去，风火轮速度太快，竟不小心带起沙砾，正好迷住了世子的眼睛。
“哇 ——” 世子放声大哭，周围的侍卫瞬间围上来，个个手持仙兵，为首的将领怒喝：“哪里来的野小子，敢伤天庭世子！”
敖丙急忙上前解释：“误会，我们是来寻药的 ——”
“寻药？” 将领冷笑，“定是奸细！拿下！” 仙兵们的锁链带着雷光袭来，哪吒火尖枪一挑打碎锁链：“凭什么抓我？明明是那小屁孩自己摔倒的！”
混乱中，腓腓突然窜到哪吒怀里，玉佩掉在地上。世子的乳母捡起玉佩，突然尖叫：“玉佩碎了！这是镇邪的法器！”
哪吒低头一看，果然见玉佩裂成两半，一股黑气从裂缝中冒出，世子瞬间脸色发青，晕了过去。将领见状，当即下令：“格杀勿论！”
“快走！” 敖丙冰墙挡住攻击，拉着哪吒往东南方向逃。哪吒还想辩解，却被敖丙拽着踏浪而行，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不知跑了多久，两人钻进一片山林，才甩掉追兵。
“都怪那只腓腓！” 哪吒气鼓鼓地把怀里的异兽扔在地上，腓腓却蹭地爬上他的肩膀，用脑袋蹭他的脸颊。
敖丙叹气：“现在不是怪它的时候，天庭世子出事，定会全城搜捕。我们得找地方躲起来。”
正说着，前方出现一座山村，村口有个老者倚门而立，须发皆白，正是《钟生》中的方叟。老者见他们狼狈的样子，眼神微动：“二位可是在躲避天庭追兵？”
哪吒警惕地举枪：“你是谁？”
“老夫姓方，在此隐居多年。” 老者引他们进屋，“世子的事己传遍三界，说陈塘关哪吒蓄意伤人。你们若信得过我，便在此住几日。”
敖丙察觉老者身上有淡淡的仙气，点了点头。入夜后，老者突然来敲门，神色凝重：“不好了，天庭下了海捕文书，窝藏你们者，株连九族。”
哪吒猛地站起来：“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不可！” 老者按住他，“你娘还等着反魂果，若你出事，谁去救她？” 他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有办法了。老夫有个侄女，住在南山兰若寺，她父亲是得道高人，或许能救你们。只是……”
“只是什么？”
“她父亲性情古怪，怕是要受些苦头。” 老者叹道，“而且，按规矩，需得你与她结为连理，他才肯出手相助。”
哪吒愣住了，脸瞬间红透：“这…… 这怎么行？”
敖丙在一旁低声道：“为了殷夫人，只能如此。”
次日一早，老者的侄女便来了。少女身着青衫，眉目如画，正是方叟的甥女灵汐。她见了哪吒，先是蹙眉，随即了然道：“我舅都跟我说了。走吧，去见我爹。”
灵汐带着他们往南山走，山路崎岖，哪吒见她走得艰难，忍不住伸手扶她：“你爹为什么非要结亲才帮忙？”
“他说这是缘分。” 灵汐脸颊微红，“我爹原是天庭道士，后来看破红尘，在兰若寺修行。他最恨天庭不公，或许会帮你。”
走了约十余里，终于见到兰若寺的山门。寺内清幽，禅堂里坐着个老僧，正是灵汐的父亲玄真道人，此刻闭目打坐，身前铺满了沙石。
“爹。” 灵汐跪下，哪吒也跟着跪下，膝盖刚碰到沙石，就疼得龇牙咧嘴 —— 那些沙石竟是用灵力凝聚的，堪比刀尖。
玄真道人睁开眼，扫了他们一眼：“哪吒？魔丸转世，竟敢伤天庭世子？”
“是误会！” 哪吒咬牙道，“我不是故意的！”
玄真道人冷哼一声，又闭上眼。两人跪了足足两个时辰，哪吒膝盖己渗出血，灵汐的裙摆也被染红了。敖丙在殿外急得团团转，却不敢进去打扰。
“罢了。” 玄真道人终于开口，“取你的风火轮来。”
哪吒不解，还是把风火轮递过去。玄真道人指尖划过轮面，突然发力，风火轮 “咔嚓” 一声裂成两半。哪吒心疼得要跳起来，却见道人取出一粒丹药，塞进轮缝里：“此乃‘替命丹’，可让器物代主受过。三日后天庭会来拿人，届时风火轮会化作你的模样受罚。”
他又递给哪吒一个锦盒：“这里面是反魂果，回去救你母亲吧。只是记住，欠我的，需得用一生来还 —— 好好待灵汐。”
哪吒又惊又喜，刚要道谢，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玄真道人道：“追兵来了，从后门走！”
三人从密道逃出，刚到山脚，就见天庭将领带着兵马来了。风火轮突然从哪吒手中飞出，化作他的模样，昂首挺胸地走向追兵：“我就是哪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将领大喜，下令将 “哪吒” 押走。看着风火轮被带走，哪吒眼眶一热，灵汐轻轻拉他的衣袖：“走吧，先救你娘。”
回陈塘关的路上，敖丙突然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
哪吒挠挠头，偷偷看了眼灵汐，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两人都红了脸。腓腓在一旁吱吱叫着，像是在起哄。
刚到总兵府门口，就见老道站在那里，捋须笑道：“恭喜小友，既救了母亲，又得了良缘。只是还有一事 ——” 他指向灵汐，“这位姑娘身上，有九尾狐的气息。”
哪吒脸色骤变，火尖枪瞬间指向灵汐：“你是谁？”
第三章 九尾狐影藏往事 孝德终破天命关
灵汐脸色苍白，后退一步：“我……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她周身突然泛起白光，化作一只九尾狐，正是山海经中的 “青丘狐”，但尾巴只有六条，显然尚未修形。
“果然是妖！” 哪吒怒喝，“玄真道人也是妖？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想害我娘？”
“不是的！” 灵汐急得眼泪都掉下来，“我爹原是青丘狐族的守护者，当年为了救我，才化身道士隐居。他说你是魔丸转世，却有赤子之心，是唯一能帮青丘打破诅咒的人。”
老道突然插话：“她没说谎。青丘狐族被天帝下了诅咒，世代不得离开南山，唯有与‘逆天改命者’结亲，才能化解。你当年破了天雷劫，正是逆天改命之人。”
哪吒愣住了，看向敖丙。敖丙沉吟道：“我曾听说青丘诅咒之事，确有其事。而且灵汐方才救你时，用的是本命灵力，绝非恶意。”
灵汐变回人形，抹着眼泪：“我知道你信不过我，我这就走……”
“等等！” 哪吒突然开口，“我娘还没醒，反魂果还没用到，你不能走。” 他其实也明白，灵汐若想害他，根本不必冒险带他见玄真道人。
进了总兵府，殷夫人还躺在床上，哪吒急忙将反魂果捣成泥，喂她服下。片刻后，殷夫人睁开眼，气色红润了许多：“哪吒，你去哪了？娘好想你。”
哪吒眼眶一热，扑到床边：“娘，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李靖走进来，看到灵汐，先是一愣，随即了然道：“这位就是玄真道人的女儿吧？多谢姑娘相助。” 他显然己经从老道那里得知了真相。
灵汐羞红了脸，低头道：“举手之劳。”
刚放下心来，外面突然传来雷声。老道脸色一变：“不好！天庭发现替命的是风火轮，派天兵来了！”
哪吒抄起火尖枪就往外冲：“正好，跟他们说清楚！”
陈塘关上空，天兵天将黑压压一片，为首的是托塔天王李靖的旧部李天王（此处为天庭另一位李姓天王，非哪吒父亲）。他见哪吒出来，怒喝：“大胆哪吒，竟敢用器物代死，还勾结妖族！今日必灭了你陈塘关！”
“胡说八道！” 哪吒火尖枪首指天空，“世子是自己摔倒的，灵汐也没害过人！有本事冲我来！”
李天王冷笑：“冥顽不灵！众将听令，进攻！”
就在这时，南山方向传来一声长啸，玄真道人踏云而来，身后跟着青丘狐族的族人。灵汐跑到他身边，玄真道人道：“天庭不公，我青丘今日便反了！”
敖丙也踏浪而至，冰枪横在胸前：“哪吒是我朋友，要动他，先过我这关！”
哪吒看着身边的众人，突然大笑：“好！今日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风火轮虽毁，但他还有混天绫和火尖枪，魔丸之力在体内沸腾，竟比往日更加强盛。
双方激战起来，哪吒的火焰与敖丙的寒冰交织，青丘狐族的幻术迷惑着天兵，玄真道人的道术更是出神入化。李天王渐渐不敌，怒吼道：“天雷劫没能杀你，今日我便用斩妖剑！”
斩妖剑带着雷光劈下来，哪吒正要硬接，灵汐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剑。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青衫，哪吒目眦欲裂：“灵汐！”
“别哭……” 灵汐虚弱地笑了，“能帮你…… 我很高兴。” 她的身体渐渐化作光点，竟是要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老道突然抛出青铜瓶，瓶中灵脉涌出，包裹住灵汐的光点。同时，殷夫人和李靖也冲了出来，殷夫人抱着灵汐的身体，眼泪滴在她身上：“好孩子，娘不会让你死的。”
老道喊道：“快用反魂果的果核！”
哪吒急忙取出果核，塞进灵汐嘴里。果核化作莹白气流，修复着她的魂魄。玄真道人趁机打出一掌，重创了李天王：“再不退兵，我便掀了天庭！”
李天王见势不妙，带着天兵逃走了。灵汐缓缓睁开眼，哪吒一把抱住她：“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老道捋须笑道：“恭喜小友，不仅救了母亲，还化解了青丘诅咒，真是孝德感天，善有善报。”
哪吒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敖丙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新的风火轮：“这是我用龙宫的玄冰铁做的，比之前的更耐用。”
殷夫人拉着灵汐的手，越看越喜欢：“好孩子，以后就住在这里吧，娘给你做你爱吃的桂花糕。”
几日后，陈塘关举行了热闹的庆典，既是庆祝殷夫人康复，也是庆祝哪吒和灵汐的婚事。百姓们载歌载舞，再也没人把哪吒当怪物，也没人把灵汐当妖精。
夜深人静，哪吒坐在屋顶上，灵汐靠在他身边。腓腓趴在他们脚边，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敖丙站在不远处的海边，看着他们，嘴角露出微笑。
“你说，那老道到底是谁啊？” 哪吒问道。
灵汐轻笑：“我爹说，他是山海经中的‘白泽’，能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
哪吒恍然大悟：“难怪他什么都知道！”
远处的老道望着陈塘关的灯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空中传来他的声音：“钟生孝德改命，哪吒魔心向善，天道无常，唯善不变……”
月光洒在陈塘关的每一个角落，哪吒紧紧握住灵汐的手，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磨难，只要身边有亲人、朋友和爱人，他就什么都不怕。因为他是哪吒，那个逆天改命的魔童，也是守护陈塘关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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