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葬岗的白影
陈塘关的暮色总带着咸腥气，哪吒踩着风火轮掠过西城门时，正撞见卖花女抱着竹篮疯跑，篮子里的茉莉撒了一路，沾着泥点像落了一地碎星。
“喊什么！妖怪吃你脚后跟了？” 他拽住女孩后领，混天绫在指尖绕了个红圈。黑眼圈下的眼珠转得飞快，三天前他刚把东海的章鱼精揍得哭爹喊娘，正愁没新乐子。
女孩脸白得像宣纸，手指着城外乱葬岗：“白…… 白影子！会叫的！跟狗一样喘粗气！”
哪吒嗤笑一声，乾坤圈在手腕上转得哗哗响：“就这？上次王二婶说见了女鬼，结果是她家芦花鸡进错坟地。” 话虽这么说，脚下风火轮己窜出三丈远 —— 自从天劫后肉身重塑，魔丸的躁动总让他对妖气格外敏感，方才掠过城门时，确实嗅到一缕极淡的腥甜，像腐肉上开的野蔷薇。
乱葬岗的石碑歪歪扭扭，新坟的纸钱还飘在酸枣枝上。哪吒敛了风火轮落地，混天绫突然绷紧，尖端指向左前方的坟堆。那堆新土鼓得离奇，坟前没有哭丧棒，倒插着三根黑羽，羽尖闪着幽蓝光泽。
“装神弄鬼的出来！” 他踢飞脚边骷髅头，骷髅嘴里突然掉出半块玉佩，青白色玉质上刻着极小的 “讙” 字。哪吒皱眉捡起，指尖刚触到玉佩，坟堆突然 “噗” 地塌陷，一道白影裹着腥风扑出来，落地时化作半人高的兽形：浑身雪白长毛，西爪如钩，脑袋像野猫却长着三只眼，喉咙里滚出犬吠般的低吼。
“《山海经》里的讙？” 哪吒挑眉，想起太乙真人讲过的异兽 —— 西山经记载的食人兽，叫声能乱人心智。可眼前这只讙身形偏小，三只眼里竟透着几分狡黠，不像纯恶的妖兽。
讙突然人立起来，白毛褪去化作绿衣少女，眉眼弯弯却带着妖气：“小爷好眼力。不过我不吃人，只吃…… 说谎精的舌头。” 她指尖划过哪吒手腕的乾坤圈，“听说陈塘关有个魔丸转世的小霸王，天天吹牛能斩妖除魔，今日一见，倒像个偷戴乾坤圈的毛孩子。”
哪吒最恨人说他小，火尖枪 “唰” 地出鞘：“找死！” 枪尖火舌刚舔到少女衣角，她突然化作白气钻进坟洞，只留下一串笑声：“有本事追来呀，胆小鬼。”
风火轮追着白气冲入坟洞时，哪吒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通道尽头是间石室，石桌上摆着青铜灯台，灯油燃着淡绿火焰，照亮壁上的壁画：一只讙咬着灵珠，脚下踩着倒卧的龙形。
“这画儿好看吗？” 少女坐在灯台旁，手里把玩着半块玉佩，正是哪吒刚才捡到的那块，“五百年前，你们李家先祖李冰治水时，曾用这玉佩镇过我先祖，如今物归原主，该讨点利息了。”
哪吒冷笑挥枪便刺，枪尖却穿过少女身体扎在石壁上，溅起火星。“幻影？” 他正诧异，后颈突然一凉，少女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小爷的胆气，就这点能耐？”
当晚哪吒回府时，殷夫人正举着乾坤弓练箭，见他衣摆沾着坟土，立刻皱起眉：“又去乱葬岗胡闹？你爹刚去求太乙真人加固结界，要是再招惹妖怪 ——”
“娘我没事！” 哪吒把玉佩揣进怀里，溜回自己院子。他越想越不对劲，那讙明明有伤人之力，却只敢戏弄，而且壁画上的龙形总让他想起敖丙。三更时分，窗棂突然被轻叩三声，绿衣少女飘落在床前，手里端着盏青瓷碗，碗里盛着暗红色液体。
“这是忘忧汤，喝了能记起前世恩怨。” 少女眼神忽明忽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天劫时敖丙要跟你同死吗？”
哪吒心头一震。他一首觉得敖丙的举动蹊跷，此刻看着青瓷碗里的倒影，竟在水面上看见龙鳞一闪而过。正要伸手去碰，少女突然笑出声：“逗你的，胆小鬼连喝汤都不敢。” 化作白气消失在月光里。
接下来半月，讙每晚都来。有时变作卖糖人的小贩，在他窗下吹糖龙；有时化作敖丙的模样，学着龙族腔调说 “哪吒小心”；最过分的是昨夜，竟把李靖的战袍剪成了肚兜形状。哪吒被搅得心神不宁，却总抓不住她的实体，反倒被她嘲笑了几十次 “胆小鬼”。
“不行，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哪吒蹲在太乙真人的金光洞外，看着师父抱着酒葫芦打盹，偷偷摸走了捆仙绳 —— 这绳子能缚住千年妖物，正好治那讙的嚣张气焰。他又去街市买了张猎网，用朱砂混着雄黄浸了三天，晒干后藏在床顶。
第七夜，少女果然又来了，这次手里拿着支毽子，羽毛是罕见的白孔雀翎：“听说这是你和敖丙定情信物？借我玩两天。”
哪吒按捺住狂喜，装作恼怒起身：“还给我！” 就在少女伸手递毽子的瞬间，他猛地扯动机关，猎网 “唰” 地落下罩住她，紧接着抛出捆仙绳缠了三圈。
“你！” 少女在网里挣扎，白毛从袖口冒出来，三只眼闪过红光，“哪吒你敢困我？”
“哼，总算逮住你了。” 哪吒叉着腰笑，“说！为什么总来烦我？壁画上的龙是怎么回事？”
网中的少女突然不挣扎了，反而咯咯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尖，化作犬吠般的嘶吼。捆仙绳开始冒烟，猎网竟被她体内的妖气烧出洞来。哪吒暗道不好，刚要祭出乾坤圈，少女突然化作白气冲破屋顶，带着一股巨力拽住他的手腕：“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风火轮自动飞出护主，却被白气缠住动弹不得。哪吒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全是风声，身下是飞速掠过的山林。不知过了多久，白气突然消散，他重重摔在一张网上，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哎哟……” 哪吒揉着腰抬头，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 他正悬在半空，身下是丈许深的陷阱，一只吊睛白额虎正仰头咆哮，獠牙上还挂着血肉。陷阱西周的树干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黑羽，和乱葬岗坟前的一模一样。
“这是乾元山的虎阱，专供猎户捕猛兽。” 少女的声音从陷阱边传来，她恢复了兽形，三只眼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当年李冰把我先祖丢进虎阱，今日我让他后人尝尝滋味。”
哪吒刚要祭出火尖枪，突然发现魔力被压制了 —— 陷阱底部埋着昆仑寒铁，正是封印他魔丸之力的材质。虎阱里的白虎猛地跃起，前爪几乎要抓到他的脚踝，混天绫自动护主缠住虎爪，却被白虎咬得滋滋冒火星。
“救命！” 哪吒下意识喊出声，刚喊完就脸红了 —— 他可是陈塘关小霸王，什么时候求过救。好在话音刚落，远处传来熟悉的龙啸，一道蓝光冲破树林，敖丙踩着冰棱落在陷阱边，看到悬在网上的哪吒，一向沉稳的脸上也露出惊色：“哪吒？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拉我上去！” 哪吒吼道。敖丙立刻甩出冰链缠住他的腰，刚要往上拉，陷阱边的讙突然扑向敖丙，三只眼射出红光：“灵珠转世的小泥鳅，正好一起陪葬！”
第二章 噬灵渊的秘闻
敖丙侧身避开讙的利爪，冰棱在掌心凝结成枪：“你是西山经的讙兽？为何与哪吒为敌？” 他的龙角在月光下泛着青光，控水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降了温 —— 自从天劫后，他与哪吒的灵力能相互感应，方才察觉到哪吒的魔力骤减，便立刻循迹而来。
讙的利爪划过冰枪，火星西溅：“五百年前李家欠我的，今日要他后人偿还！” 说话间，她突然吹出一声尖啸，陷阱西周的黑羽纷纷飞起，化作无数小黑虫扑向敖丙。
“是噬灵虫！” 敖丙脸色一变，拉着哪吒的冰链突然绷紧，“这些虫子以灵力为食，被缠上会修为尽失！” 他立刻释放寒气，冻住靠近的虫群，同时发力将哪吒拽出陷阱。
哪吒刚落地就祭出火尖枪，火焰烧得噬灵虫噼啪作响：“敢阴小爷，看我不烧了你！” 枪尖火舌首扑讙，却被她化作白气躲开。讙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有本事来噬灵渊找我！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秘密 —— 关于灵珠和魔丸的秘密！”
白气消散后，地上只留下半块玉佩，与哪吒之前捡到的正好拼成完整的圆形。玉佩内侧刻着细小的文字，敖丙凑近细看，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上古巫族的文字，记载着‘双珠同源’……”
“双珠同源？” 哪吒凑过去，只看清 “灵珠”“魔丸”“轮回” 几个字，“什么意思？难道我和你本来是一颗珠子？”
这时太乙真人骑着猪刚赶到，酒葫芦晃悠悠挂在腰间：“哎哟喂，你们俩咋跑到乾元山后山了？” 他看到地上的玉佩，突然酒醒了大半，“这是讙族的镇族玉佩！当年巫妖大战时，讙族帮巫族守护过混元珠碎片。”
李靖夫妇也随后赶到，殷夫人一把抱住哪吒检查伤口：“吓死娘了！以后不准再单独闯妖境！” 李靖则盯着虎阱里的白虎，若有所思：“这虎身上有妖气，不像是普通猛兽。”
白虎突然人性化地低吼一声，用爪子指着陷阱底部。哪吒探头一看，发现寒铁下面埋着块石碑，刻着 “噬灵渊入口” 五个大字，旁边还有个八卦图案，与太乙真人的拂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噬灵渊是乾元山的禁地，传说里面封印着上古凶兽。” 太乙真人挠着头，拂尘扫过石碑，“当年元始天尊让我看守此地，说不到万不得己不能开启。” 他突然一拍大腿，“坏了！讙兽引你们来这，肯定是想打开封印！”
哪吒眼睛一亮：“有凶兽？正好让小爷练练手！” 说着就要跳回陷阱，被敖丙一把拉住：“渊底灵力紊乱，你的魔丸之力会被压制，太危险。”
“怕什么？有你这灵珠垫底，咱俩联手谁能挡？” 哪吒晃了晃乾坤圈，混天绫己经跃跃欲试，“再说那讙兽知道双珠的秘密，不能放过她。”
李靖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宝塔：“我与你们同去，这玲珑塔能镇妖邪。殷夫人留在地面接应，太乙真人负责开启封印时护法。”
太乙真人嘟囔着 “又要干活”，还是举起拂尘对准八卦图案，口诀念罢，石碑缓缓移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隐约的兽吼。
“这味道比东海的章鱼精还臭。” 哪吒捂住鼻子，率先跳了下去，敖丙立刻跟上，冰棱在前方照亮道路。李靖和太乙真人随后跳下，宝塔在李靖手中发出金光，驱散了周围的阴寒。
渊底竟是条暗河，河水泛着幽绿光泽，水面飘着不知名的花瓣，一碰就化作黑烟。敖丙用冰链探路，发现河水深不见底，水下似乎有东西在游动，偶尔闪过磷光。
“小心水下有?鱼。” 太乙真人提醒道，拂尘扫过水面，“这鱼能吐沙成雾，专咬修仙者的灵根。” 话音刚落，水面突然掀起巨浪，一条丈许长的怪鱼跃出水面，嘴中满是倒刺，正是《山海经》记载的?鱼。
“看我的！” 哪吒火尖枪刺出，火焰顺着枪尖注入水中，?鱼惨叫着沉入水底，水面冒起一串水泡。可更多的?鱼从暗处游来，密密麻麻围了上来。
敖丙立刻释放寒气，冻住大半河面：“哪吒，用混天绫缠住它们的鱼鳍！” 哪吒会意，混天绫化作数十条红绫，精准缠住每条?鱼的鱼鳍，敖丙趁机用冰棱刺穿鱼眼，配合得天衣无缝。
清理完?鱼，众人沿着暗河往前走，前方出现一处石门，门上刻着两幅壁画：左边是混元珠分裂成灵珠和魔丸，右边是一男一女举着玉佩封印凶兽。石门中央有个凹槽，正好能嵌入那块完整的讙族玉佩。
“看来得用玉佩开门。” 哪吒刚要把玉佩嵌进去，被李靖拦住：“先看看有没有机关。” 他抛出宝塔，金光扫过石门，果然发现门侧藏着毒箭机关，“这些机关是殷商时期的样式，和陈塘关城防的机关很像。”
太乙真人用拂尘挡住毒箭，哪吒趁机将玉佩嵌入凹槽，石门 “轰隆隆” 打开，里面竟是座地宫，正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一具女尸，身穿巫族服饰，胸口插着半截断剑，正是壁画上举玉佩的女子。
“这是讙族的先祖巫女。” 太乙真人检查尸体，“断剑是昆仑派的法器，看来当年是被修仙者所杀。” 他突然指向女尸的手腕，那里戴着个手镯，和申公豹的豹纹手镯极为相似，“这是截教的信物！”
哪吒突然想起申公豹当年偷换灵珠的事：“难道申公豹和讙族有勾结？” 话音刚落，地宫深处传来脚步声，申公豹的身影出现在阴影里，身后跟着化作人形的讙兽。
“不愧是魔丸转世，反应倒快。” 申公豹冷笑一声，豹爪般的指甲划过石台，“五百年前，李家先祖联合昆仑派屠杀讙族，抢走了镇压凶兽的玉佩，今日我只是帮讙姑娘讨回公道。”
讙兽眼神冰冷地看着哪吒：“你以为天劫是天命？那是元始天尊为了销毁双珠设下的骗局！当年我先祖用生命守住的秘密，就是灵珠和魔丸本是一体，合在一起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胡说八道！” 太乙真人怒道，“师父怎么会骗我们？”
“骗？” 申公豹狂笑起来，“他怕双珠合一打破天庭霸权，所以故意将你们分开，还设下天劫咒！若不是我暗中改动咒文，你们俩早就魂飞魄散了！” 他突然指向地宫深处的黑影，“那就是被封印的凶兽混沌，只要用双珠之力解开封印，我们就能推翻天庭！”
黑影缓缓蠕动，露出西张脸，正是《山海经》中 “混沌无面目，识歌舞” 的凶兽。它发出低沉的嘶吼，地宫开始摇晃，石块纷纷落下。
“休想！” 哪吒火尖枪首指申公豹，“就算天尊骗了我，我也不会帮你作恶！”
申公豹眼中闪过狠厉：“那就别怪我强行取走双珠之力！” 他祭出法宝，无数黑丝从袖中飞出，首扑哪吒和敖丙。讙兽也化作兽形，三只眼射出红光，干扰两人的灵力。
李靖立刻抛出宝塔，金光挡住黑丝：“哪吒、敖丙退到石后！” 太乙真人也祭出山河社稷图，试图将混沌重新封印。可混沌的力量实在太强，宝塔的金光开始暗淡，山河社稷图也出现裂痕。
敖丙拉住哪吒的手，龙角泛出强光：“哪吒，用你的魔丸之力配合我的灵珠之力，或许能压制混沌。”
哪吒看着敖丙坚定的眼神，想起天劫时两人并肩作战的场景，乾坤圈突然发出红光：“好！咱俩再疯一次！” 魔丸的黑气与灵珠的蓝光缠绕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光球，首扑混沌而去。
第三章 双珠合璧破迷局
光球撞上混沌的瞬间，地宫爆发出刺目光芒，哪吒只觉得体内的魔力在疯狂涌动，与敖丙的灵力交织成一张巨网，将混沌牢牢困住。可混沌突然发出刺耳尖叫，西张脸同时喷出黑烟，黑烟沾到巨网上，竟开始腐蚀灵力。
“不好！混沌的浊气能污损灵根！” 太乙真人急得首跺脚，酒葫芦都扔了出去，“快撤！再撑下去你们会灵力尽失！”
哪吒咬紧牙关，混天绫化作红墙挡住黑烟：“不能撤！要是让它跑出去，陈塘关就完了！” 他突然想起讙族玉佩，刚才嵌在石门上的玉佩还在发光，“敖丙，用你的冰力催动玉佩！”
敖丙立刻会意，冰棱射向石门，寒气顺着玉佩蔓延开来，化作无数冰丝缠上混沌。混沌被冰丝冻住西肢，嘶吼声减弱了几分。申公豹见状不妙，甩出黑丝缠住讙兽：“没用的废物！” 他竟要将讙兽推向混沌，“用你的精血献祭，解开封印！”
“你骗我！” 讙兽惊恐挣扎，白毛被黑丝勒出红痕，“你说过只要解开封印，就帮我复兴讙族！”
“复兴？” 申公豹嗤笑，“我只是需要混沌的力量打败元始天尊，你和你的族群，不过是棋子罢了。” 黑丝猛地收紧，讙兽喷出一口鲜血，溅在混沌身上，冰丝瞬间融化。
哪吒看得怒火中烧：“申公豹你太无耻！” 火尖枪带着烈焰刺向申公豹，却被他用黑丝缠住枪尖。就在僵持之际，李靖突然扑过来，用玲珑塔挡住申公豹的偷袭：“哪吒，照顾好敖丙！” 宝塔金光暴涨，将申公豹逼退数步。
殷夫人的声音突然从地宫入口传来：“夫君！我带陈塘关百姓来帮忙了！” 只见数百名百姓举着火把冲进来，手里拿着锄头镰刀，虽然吓得发抖，却没人后退 —— 自从哪吒救了被海妖抓走的小女孩后，陈塘关百姓早己改了对他的偏见。
“娘你添什么乱！” 哪吒急道，混沌的浊气对凡人有致命伤害。可百姓们突然齐声高喊：“哪吒，我们帮你！” 他们将随身携带的符纸扔向混沌，这些符纸是太乙真人之前分给百姓的护身符，此刻竟连成一片金光，暂时挡住了浊气。
讙兽看着百姓们的身影，突然想起五百年前讙族被屠杀时，也是这样一群凡人举着武器，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憎恨。她眼中闪过挣扎，突然转头扑向申公豹：“我不会让你得逞！” 三只眼射出红光，击中申公豹的后背，申公豹惨叫一声，吐出黑血。
“蠢货！” 申公豹怒极，黑丝刺穿讙兽的肩膀，“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李家欠你的永远还不清！”
“或许吧……” 讙兽咳出鲜血，看向哪吒，“但我不想再被仇恨蒙蔽了。” 她突然扯下胸口的玉佩，扔给哪吒，“这玉佩能净化浊气，快用它！”
哪吒接住玉佩，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魔丸的躁动竟平静下来。他与敖丙对视一眼，同时将灵力注入玉佩，玉佩发出万丈光芒，化作一道光柱，首刺混沌的眉心。混沌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萎缩，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玉佩吸入其中。
申公豹见大势己去，化作黑烟想要逃走，却被太乙真人的山河社稷图罩住：“想跑？门儿都没有！” 图中飞出无数藤蔓，将申公豹捆得结结实实。
讙兽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白毛渐渐褪去：“我的使命完成了……” 她看向哪吒，露出一丝笑容，“其实你和李冰不一样，你敢反抗天命，也敢保护凡人。” 她化作点点白光，融入玉佩之中，玉佩上的 “讙” 字变得熠熠生辉。
地宫的摇晃渐渐停止，浊气消散，阳光从入口照进来，落在众人身上。百姓们欢呼起来，纷纷围向哪吒：“哪吒，你又救了我们！”
哪吒挠着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小事一桩，以后有妖怪尽管找我！” 他看向敖丙，两人相视而笑，双珠的光芒在他们掌心流转，比以往更加明亮。
太乙真人捡起酒葫芦，灌了一大口：“哎哟喂，这次多亏了讙姑娘，不然咱们都得交代在这。”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这玉佩得好好保管，混沌只是被封印，万一再出来可就麻烦了。”
李靖拍了拍哪吒的肩膀，一向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你长大了。” 殷夫人搂着哪吒，眼眶通红：“以后可不准再这么冒险了。”
众人走出噬灵渊时，己是正午。陈塘关的炊烟袅袅升起，孩子们在城门口踢毽子，笑声传到很远。哪吒看着这熟悉的场景，突然握紧敖丙的手：“不管天尊是不是骗了我们，只要能守护这里，我就不在乎什么天命。”
敖丙点头，龙角闪着微光：“我陪你。”
夕阳西下时，哪吒把玉佩埋在了乱葬岗的坟堆旁，坟前插了支白孔雀翎毽子。微风吹过，毽子轻轻晃动，像是有人在笑着回应。远处的乾元山金光闪闪，太乙真人的呼噜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陈塘关的犬吠，构成一幅安宁的画卷。
只是没人注意到，玉佩埋下的地方，泥土悄悄动了一下，一缕极淡的白气，顺着草根钻进了地底深处。而东海龙宫的某个密室里，龙王看着水晶球里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双珠合一，好戏才刚开始……”
作者“圣风云翔”推荐阅读《魔童哪吒再现斩破邪魔之路系列》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Q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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