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集：桥洞下的哭声
滨江西郊的雨下了整整三天，灰蒙蒙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陆宸坐在车里，看着窗外被雨水冲刷的街道，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第二块时空玉 —— 自从拿到这块玉，盘古就一首在提示，有不明车辆在暗中跟踪，不用想也知道，是烛龙的人。
“少爷，烛龙的尾巴还没甩掉，我们现在去老城区找‘忏悔的灵魂’，会不会太危险？” 福伯握着方向盘，眼神里满是担忧，雨刷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划出一道道水痕。
陆宸皱了皱眉，激活【天眼】扫向车后 —— 两条街外，一辆黑色的轿车正不紧不慢地跟着，车身上萦绕着熟悉的灰黑色气运，是烛龙的人没错。“再绕两个路口，把他们引到警局附近，然后我们从小巷穿去老城区。” 他沉声道，心里却在盘算，烛龙的人盯得这么紧，要是找不到 “忏悔的灵魂”，不仅任务失败，还可能把危险引到无辜人身上。
车子按照陆宸的指令，在雨巷里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跟踪的轿车。当车子停在老城区边缘的桥洞附近时，雨势渐渐小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车顶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
“盘古，扫描附近的气运，寻找灰黑色夹杂白色的目标。” 陆宸对着耳机说。
【正在扫描…… 检测到东北方向 500 米处，桥洞下方存在目标气运：灰黑色为主，夹杂微弱白色光点，符合 “忏悔的灵魂” 特征。】
陆宸推开车门，雨水打湿了他的袖口，带着初秋的凉意。他撑着伞，朝着桥洞走去，福伯紧随其后，手里握着藏在风衣里的手枪，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桥洞下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汽油味，角落里堆着几个破旧的纸箱，还有一床看不出原色的被子。一个男人蜷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们，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桥洞里回荡，混杂着雨声，听起来格外悲凉。
陆宸放轻脚步，慢慢走近。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磨破了边，头发乱糟糟的，沾满了灰尘和雨水，看起来憔悴又狼狈。陆宸激活【天眼】—— 男人的气运果然是灰黑色的，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在灰黑色的深处，有几点微弱的白色光点在闪烁，像快要熄灭的火星，那是 “忏悔” 的色彩。
“先生，你还好吗？” 陆宸轻声开口，生怕惊扰了他。
男人的哭声猛地停住，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头。他的眼睛红肿不堪，布满了血丝，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下巴上的胡茬又粗又密，掩盖不住深深的疲惫和绝望。“你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浓浓的警惕。
“我叫陆宸，是来帮你的。” 陆宸蹲下身，与男人平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我知道你心里有愧疚，还有没完成的心愿，或许我能帮你。”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和悲凉：“帮我？你怎么帮我？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谁还能帮我？” 他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双手捂住脸，肩膀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
福伯站在一旁，看着男人的样子，眼神里满是同情，却没有说话 —— 他知道，现在需要陆宸和男人单独沟通。
陆宸没有急着追问，只是静静地陪着男人。雨还在下，桥洞外的街道上偶尔有车辆驶过，灯光透过雨幕，在桥洞墙上投下模糊的光影。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他放下双手，眼睛通红，看着陆宸：“你真的能帮我？”
“我会尽力。” 陆宸点了点头，“但我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挪了挪身体，从旁边的纸箱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己经有些褪色，上面是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眼睛弯成了月牙。“这是我女儿，叫丫丫，今年八岁。” 男人的声音温柔了许多，眼神里满是疼爱，“三个月前，她在放学路上被几个混混欺负，我…… 我就在不远处，却没敢上前。”
陆宸的心猛地一沉，隐约猜到了后续。
“那些混混把她推倒在地上，抢了她的书包，还踢了她好几脚。” 男人的声音开始发抖，双手紧紧攥着照片，指节泛白，“我当时躲在树后面，吓得腿都软了，我想冲上去，可我怕…… 我怕那些混混连我一起打，我怕我出事了，丫丫就没人照顾了。”
他顿了顿，眼泪又流了下来：“结果丫丫回家后就发起了高烧，一首说胡话，后来就昏迷了。医生说她是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加上身体受到撞击，引发了并发症，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醒不过来。”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自责：“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时勇敢一点，丫丫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我每天都在这里忏悔，可我知道，忏悔没用，丫丫还是醒不过来……”
陆宸看着男人绝望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沉重。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愧疚是真实的，那灰黑色气运里的白色光点，就是他未泯的良知和对女儿的爱。“你叫什么名字？丫丫在哪个医院？” 他问道。
“我叫王老实，丫丫在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楼 302 床。” 王老实连忙回答，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陆先生，你真的能救丫丫吗？只要能救她，我做什么都愿意，就算是给你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陆宸站起身，雨水从伞沿滴落，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你先起来，我跟你去医院看看丫丫。能不能救她，我现在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
王老实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雨水，紧紧攥着那张照片，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希望。“谢谢！谢谢你陆先生！” 他不停地道谢，声音哽咽。
陆宸拍了拍王老实的肩膀，转身朝着车子走去。福伯看着陆宸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担忧 —— 他知道，陆宸一旦答应帮忙，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但烛龙的人还在盯着，现在又多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情况会更加危险。
车子朝着市第一人民医院驶去，雨己经停了，天空渐渐放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蓝色。陆宸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街道，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 —— 他不知道，救丫丫的过程，会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而烛龙的人，也正在暗处，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一场与时间和命运的赛跑，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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