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开快点。”
沈听禾焦急地看着手机上时间，一边催促着。
司机也着急，但江城的秋天多雨，今天早上就开始下雨，现在己经是暴雨了。
“太太，我也想快，但大雨天大家开得都慢，现在又是下班时间。”
看着车窗外撑着伞在雨中步履匆匆的人，耳边也传来一阵阵汽车鸣笛的声音，沈听禾只能回坐在车椅上，按捺住心中的急闷和担忧。
就在刚才沈听禾忍不住想要打电话过去询问裴砚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一通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沈听禾接通。
“请问是裴太太吗？你先生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麻烦你过来一趟。”
“我们医院是……”
那边人把医院名称报备了就急匆匆挂断了。
沈听禾呆愣愣地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动作，耳边轰鸣，头脑里面空空的。
心跳似乎在那一瞬就停止了跳动。
“对，对，去医院。”
回过神来，沈听禾脚步匆忙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李嫂看着一脸慌张的沈听禾，疑惑问道:“太太，发生什么事了嘛？”
沈听禾一边快步向车库走去，一边语气快速回道:“裴砚出车祸了，我现在要去医院一趟，李嫂，小鱼快回来了，你帮我照看一下。”
“什么？”
李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接着又看见穿鞋时都手抖的沈听禾，立马拉住她。
“太太，你先别急，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
“这都下雨了，你也别自己开车，我马上联系司机把你送过去。”
沈听禾冷静想一想，自己现在确实不适合开车，同意了李嫂的建议。
李嫂看着逐渐远去的汽车，又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叹了口气。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哟！”
……
“太太，我们到了。”
没等司机开门，沈听禾自己开门下车，冒着大雨冲进医院。
医院人很多，沈听禾抓住一个护士，语气里带着颤音，“你好，这里有没有送来刚刚出车祸的人。”
沈听禾出来的时候没加衣服，刚下又冒着雨跑进医院，被大雨淋湿的衣服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护士看出了沈听禾的着急，安抚道:“家属你先别担心，我马上带你过去。”
跟着护士左步右拐到手术室门口，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家属里面还在做手术，你先在这里等一会。”
小护士带着沈听禾坐在椅子上。
沈听禾眼睛死死盯着亮着的灯光，眼里感觉刺刺的，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不断祈祷着。
护士见沈听禾一身狼狈，她又淋了雨，就递给她一块毛巾。
“家属，毛巾给你，你别弄感冒了。”
沈听禾看着眼前干净的毛巾，接过，哑着嗓音道谢，“谢谢你。”
“不用不用，小姐，你不要太担心，病人送过来的时候看上去不是很严重。”
护士的话并没让沈听禾放松下来，依旧僵着个身子看着手术室门口。
看着眼前的破碎美人，小护士心中叹了口气。
……
过了没多久，裴父裴母也赶了过来。
“小砚，小砚……”
裴母神色着急地跑过来，她抓住护士的肩膀，焦急询问道:“护士，我儿子怎么样啊？！”
护士稳住裴母，“家属，手术还在进行，您别太担心，病人送来的时候很及时。”
裴母一拍大腿，哭丧道:“这怎么好端端得就出车祸了呀！？”
裴父揽过裴母的身体，安慰着拍着她的身体。
这时候一个医生带着小助理来到手术室门口，裴母亲一见到他眼前一亮。
“林助理！”
沈听禾原本呆愣的眼神看过去。
林助理是裴砚的贴身助理，他没事，那么裴砚他应该也没事吧……
“林助理，你没事吧。”裴母走到林助理面前。
林助理脑袋上扎着绷带，面色有些苍白，“夫人，我没事。”
“那就好，你当时就在现场，裴砚情况怎么样啊？”
裴母紧紧抓住包包的袋子，眼神忐忑地询问道。
林助理愧疚地低头，“当时那辆车首挺挺撞过来，刚好撞向总裁的位置，我那位置到是没被撞到……”
听到这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裴母更是捂住嘴哭泣。
沈听禾眼神怔怔着看着林助理，本就有些泛白的嘴唇变得更加苍白。
一滴眼泪从沈听禾眼眶里滑落，滴到她撑在椅子上的手指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时间延长，大家都心也就越沉。
就在手术室外的气氛越来越压抑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了。
不多时满脸疲惫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裴父裴母迎上去，沈听禾也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
“医生，我儿子他……”
裴母眼里含着泪，满脸都是急切。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家属放心，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休养就没问题了。”
医生话一落，裴母松了口气，松开了死死抓住裴父的手，“太好了，谢谢医生……”
沈听禾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手掌上明显的月牙印。
是刚才手不自觉紧握成拳，那时还不觉得痛，现在感觉手掌火辣辣的。
不多时裴砚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他此时眼睛紧闭着，脸色很苍白。
裴母扶着床杆，“儿子，儿子，你听得到吗？”
或许是裴母的呼唤有用，裴砚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
看见儿子眼睛睁开了，裴母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下了。
“太好了，太好了……”
裴砚眼睛慢慢眨了眨，目光扫了扫，最终停在沈听禾那个位置惨白的嘴巴慢慢张开，慢慢吐出几个字，“娃娃……”
说完又重新闭上眼睛了。
“儿子，儿子！”
见裴砚眼睛又闭上了，裴母原本放松的表情有是一紧。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宽慰道:“家属放心，这是正常的，病人打了麻药，过一夜就没事了。”
医生的话再次让裴母放心了起来。
这时候也才注意到满身狼狈的儿媳妇，心里涌起一股愧疚，自己刚才只顾着儿子，没顾上儿媳，语气带着心疼。“听禾，要不你先去换件衣服吧，你这样子很容易感冒。”
沈听禾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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