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闹剧结束后，顾家别墅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客厅里只剩下未收拾的餐具，空气中还残留着糖醋排骨的甜腻气味，却驱散不了弥漫在空间里的压抑。芊芊端着餐盘走进厨房，王妈正低着头擦拭桌子，看到她进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姚小姐，别往心里去，先生他…… 也是身不由己。”
芊芊动作一顿，指尖的餐盘微微晃动，她勉强笑了笑：“我没事，王妈。” 话虽如此，林薇薇炫耀钢笔时的得意嘴脸、张岚的附和，还有顾言深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尤其是那支刻着 “薇” 字的钢笔，总让她想起顾言深书房里那支旧钢笔 —— 笔身同样的黑色，同样的陈旧，只是少了那个刺眼的刻字。
她洗完碗，靠在厨房冰冷的瓷砖墙上，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该问，不该在意顾言深的过去。他们只是契约夫妻，三年后就会分道扬镳，顾言深心里有没有林薇薇，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可心里那股莫名的在意，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就问一句，问清楚了，以后就再也不想了。” 芊芊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擦干手上的水珠，转身朝着二楼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芊芊站在门口，能听到里面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她犹豫了很久，手指在门把手上反复，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顾言深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厚厚的文件，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听到开门声，他头也没抬，语气平淡：“有事？”
芊芊走到书桌旁，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声音有些发颤：“顾总，我…… 我有件事想问你。”
顾言深终于抬起头，摘下眼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看着芊芊局促不安的样子，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烦躁。自从林薇薇回来后，家里就没安生过，现在芊芊又来找他，不知道又要提什么关于林薇薇的事。
“说。” 他重新戴上眼镜，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显然没把芊芊的话放在心上。
“晚餐时，林薇薇说…… 说那支钢笔是你十年前送她的，还说你说那支钢笔跟她一样值得珍惜，” 芊芊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这…… 这是真的吗？”
顾言深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芊芊，眉头紧紧皱起。他想起当初芊芊签契约时的急切 —— 为了外婆的手术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三年婚姻的要求，甚至没问过他一句关于婚姻的细节。现在她突然问起林薇薇的钢笔，难道是怕他和林薇薇旧情复燃，提前结束契约，影响她拿到后续的费用？
想到这里，顾言深心里的烦躁更甚，语气也变得冰冷：“姚芊芊，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我的过去，没必要跟你解释。”
“我不是……” 芊芊急忙想解释，想告诉他，她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契约，只是单纯地在意，单纯地想知道答案。
可顾言深却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还是说，你怕我跟林薇薇和好，提前终止契约，影响你拿到钱？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三年后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我不是为了钱！” 芊芊的声音瞬间提高，眼眶也红了。她看着顾言深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误解和嘲讽，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明明是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在意，担心自己会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产生不该有的情愫，却被他当成了只看重利益、贪图钱财的女人。
顾言深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莫名一紧，可想到她签契约时的急切，又把那丝异样压了下去。他重新低下头，看着文件，语气更加冷漠：“不是为了钱，那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的事，与你无关。没事的话，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芊芊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看着顾言深冷漠的侧脸，看着他专注于文件、再也不看她一眼的样子，心里那股在意，瞬间变成了委屈和失落。
她默默转身，脚步沉重地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言深 —— 他依旧坐在书桌前，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芊芊的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只剩下冰冷的疼。
“对不起，打扰你了。” 她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然后轻轻带上了书房的门。
门关上的瞬间，顾言深才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可能太重了，芊芊的眼神里，除了局促，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委屈。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想到芊芊可能是为了钱才问这些，心里就莫名的烦躁。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 —— 就是那支被林薇薇拿来做文章的旧钢笔，笔身己经有些磨损，是他高中时用自己攒的零花钱买的，一首用到现在。其实他根本没送过林薇薇钢笔，林薇薇手里的那支，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故意刻上 “薇” 字，想制造他们有旧情的假象。
“罢了，解释了她也未必信，反而更麻烦。” 顾言深在心里默默想，重新低下头，却发现再也无法集中精力看文件。芊芊泛红的眼眶、委屈的表情，反复在他脑海里出现，让他心里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愧疚。
而回到房间的芊芊，靠在门板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走到书桌前，拿出外婆的照片，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浸湿了照片的边缘。
“外婆，我是不是很傻？” 她哽咽着说，“我明明知道不该在意，不该问，可我还是忍不住。他说我是为了钱，说我的事与他无关…… 外婆，我好委屈。”
哭了很久，芊芊才慢慢平静下来。她擦干眼泪，把照片放回书桌，拿出顾言深之前给她留的字条 ——“别惹事，照顾好自己”。她看着上面遒劲有力的字迹，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或许顾言深说得对，他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不该有过多的牵扯，不该有过多的在意。以后她再也不会问，再也不会在意顾言深的过去，再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期待。
她把字条放回钱包，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却驱散不了她心里的委屈和失落。她知道，未来的日子里，她要做的，就是安安稳稳地待满三年，等外婆康复后，就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再也不回头。
作者“企鹅企鹅企鹅企鹅鹅”推荐阅读《契约妻：他藏了99封情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QMB/)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