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顾家花园的玻璃花房，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芊芊抱着一本园艺杂志坐在藤椅上，眼神却有些涣散 —— 自从上次被顾明远指责、顾盼偷图后，她就总是提不起精神，连最喜欢的园艺都失去了往日的兴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杂志上的花卉图片，脑海里却反复浮现出顾言深在她房门外徘徊的身影，还有那杯放在门口的热牛奶，心里乱糟糟的。
“芊芊嫂子，你也在这里啊。” 一个娇柔的声音从花房门口传来，林薇薇穿着一条粉色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手提包，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她是顾言深的远房表妹，最近常来顾家走动，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顾言深的心思，只是顾言深一首对她冷淡疏离。
芊芊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薇薇，你怎么来了？”
林薇薇在她对面的藤椅上坐下，目光扫过芊芊略显憔悴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她早就从张岚口中得知了芊芊和顾盼的争执，也知道芊芊最近心情低落，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就是想趁虚而入，给芊芊添点堵。
“我来给阿姨送点她喜欢的点心，路过花房就看到你了。” 林薇薇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轻轻打开。盒子里放着一支银色钢笔，笔身刻着精致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依旧保养得很好。
芊芊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钢笔上，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 这支钢笔的款式，竟然和顾言深书房里那支旧钢笔一模一样！她记得上次去书房给顾言深送文件时，看到他书桌上放着一支同款钢笔，笔帽有些磨损，顾言深当时还特意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进了抽屉，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嫂子，你看这支钢笔好看吗？” 林薇薇拿起钢笔，在指尖轻轻转动着，语气带着刻意的炫耀，“这是言深哥十年前送我的定情信物呢。那时候我们还在上大学，他说这支钢笔是他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还跟我说，这辈子只会对我一个人好，会用这支钢笔给我写一辈子情书。”
“定情信物” 西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炸响在芊芊的耳边。她怔怔地看着林薇薇手里的钢笔，又想起顾言深书房里的那支，心里越来越乱。难道顾言深真的跟林薇薇有过感情？那支旧钢笔，其实是他们之间的回忆？那他对自己偶尔的关心，难道只是出于契约的责任，甚至是对过去的敷衍？
林薇薇看着芊芊愣住的样子，心里更加得意。她故意放慢语速，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那时候言深哥对我可好了。每天都给我送早餐，陪我去图书馆看书，下雨的时候还会撑着伞在教学楼楼下等我。后来我出国读书，他还特意把这支钢笔送给我，让我带着它，就像他在我身边一样。”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芊芊的心上。她想起顾言深在她被顾盼推倒后，特意叫家庭医生来给她处理伤口；想起她熬夜画设计图时，他在门外默默徘徊；想起她被禁足时，他放在门口的热牛奶。她曾经以为，这些细微的关心，或许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多一点温度，可现在看来，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嫂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林薇薇假装关切地问道，眼神里却藏着幸灾乐祸，“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言深哥重新开始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你和言深哥只是契约婚姻，等契约期满了，你还是会离开顾家的，对吧？”
芊芊的手指紧紧攥着杂志的边角，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她看着林薇薇得意的嘴脸，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她知道林薇薇是故意的，故意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这些话，故意用这支钢笔扰乱她的思绪。可她不想跟林薇薇争辩，也不想再听她炫耀那些虚假的 “往事”—— 争辩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而那些话，只会让她心里更乱。
“我还有事，先回房间了。” 芊芊站起身，语气平静地说道，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她不想让林薇薇看到自己的脆弱，更不想让她得逞。
林薇薇没想到芊芊会这么平静地离开，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嫂子，你别急着走啊，我们再聊聊言深哥嘛。我还有好多他以前的事情想跟你说呢。”
芊芊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出了花房。阳光依旧明媚，可她的心里却一片阴霾。她沿着走廊慢慢走回房间，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那支钢笔的样子，还有林薇薇说的那些话。她不知道林薇薇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顾言深和林薇薇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过去。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回到房间，芊芊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满是迷茫。她想起自己和顾言深的契约婚姻，想起在顾家受的委屈，想起林薇薇得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份契约期满后，自己该何去何从。而那支钢笔，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让她对顾言深，多了一份猜疑，少了一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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