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鸣号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破开层层星云，朝着宇宙的中心飞去。那里没有星辰，没有光，只有一片比幽冥之渊更纯粹的虚无，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磅礴能量——这便是传说中的“混沌源点”，宇宙诞生之地，也是玉简指引的最终目的地。
李初一手中的玉简悬浮在半空，混沌五宝的图案同时亮起，散发出金、银、青、白、蓝五道光华，在舱内交织成一道微型的宇宙星图。每一道光华都与混沌源点产生着强烈的共鸣，仿佛游子即将回到母亲的怀抱。
“古卷上说，混沌源点是‘有’与‘无’的交界。”阿蛮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生灭、时空、因果、乾坤、魂灵，所有大道都从这里诞生。那黑暗力量的源头，恐怕就藏在‘无’的那边。”
石光操控着飞船，仪表盘上的指针己经完全失控，所有探测数据都变成了乱码。“这地方连法则都是乱的，”他抹了把汗，“我感觉飞船随时会被撕成粒子。”
李初一抬手按在玉简上，五宝的光华瞬间暴涨，在飞船周围形成一道坚固的壁垒。那些肆虐的混沌气流撞在壁垒上，如同溪流汇入大海，温顺地分流而去。“别怕，”他轻声道，“混沌五宝本就是源点所生，它们能护住我们。”
飞船继续深入，周围的虚无渐渐泛起微光。那光芒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虚无本身的“孕育”之力，李初一能清晰地感知到，无数道则正在微光中诞生、湮灭，重演着宇宙初开的景象。
就在此时，玉简突然剧烈震颤，五宝的光华同时黯淡下去。前方的虚无中，一道巨大的黑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存在，没有具体的形态，仿佛由纯粹的“寂灭”凝聚而成，周身流淌着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黑暗都要恐怖的气息。
它没有眼睛，却仿佛能看穿一切；没有嘴巴，却有声音首接在众人识海中响起：
“终于……回来了。”
那声音古老、苍茫，带着一种历经无数纪元的疲惫，却又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李初一握紧玉简，体内的大道本源疯狂运转：“你是谁？是你在操控寂灭之力？”
“操控？”黑影“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混沌气流都为之沸腾，“我就是寂灭本身，是源点的另一半。就像光诞生的瞬间，必然会有影。”
它缓缓舒展“身躯”，周围的微光瞬间熄灭，无数刚刚诞生的道则被强行湮灭。“你们集齐五宝，以为能封印我？真是天真。”黑影的“声音”变得冰冷，“它们是源点的‘有’，我是源点的‘无’，本就是一体两面。封印我，就是在否定宇宙的本质。”
石光怒喝一声，催动青铜镜射出一道光柱。可光柱刚靠近黑影，就被彻底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这东西……根本不是道主境能对付的！”他脸色发白，“它的力量，己经超越了我们认知的大道！”
“它说的没错，”李初一忽然开口，眼中闪过明悟，“混沌五宝不是用来封印的。”他看向手中的玉简，五宝的光华虽然黯淡，却在顽强地闪烁着，像是在呼应他的想法。
“镇源鼎承载万物，时序轮流动不息，乾坤镜映照真实，南宫潇斌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因果络连接彼此，命魂灯指引归途……”李初一轻声呢喃，“它们的力量，本就是为了‘平衡’，不是为了‘消灭’。”
黑影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更剧烈的“嘲笑”：“平衡？你以为生灭能平衡？光明与黑暗，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它猛地探出手，一道纯粹的寂灭之力化作黑矛，首指李初一的心脏。
这一次，李初一没有躲闪。他将玉简举过头顶，体内的大道本源与五宝的力量彻底融合。“生灭本就是循环，”他迎着黑矛走去，声音平静却坚定，“就像花开必然花谢，日出必然日落。你错的不是‘寂灭’，是想要永远占据‘无’的贪婪。”
五宝的光华再次暴涨，这一次不再是防御，而是化作五道流光，融入周围的混沌气流中。原本被黑影压制的微光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加璀璨。那些被湮灭的道则再次诞生，而且这一次，它们在诞生的同时，也坦然接受了“湮灭”的结局，形成了完美的循环。
“不——！这不可能！”黑影发出惊恐的嘶吼，它的“身躯”开始变得不稳定，那道黑矛在靠近李初一的瞬间，竟化作了滋养微光的能量。
“混沌源点之所以能孕育宇宙，不是因为只有‘有’，也不是因为只有‘无’，”李初一站在黑影面前，眼中映照着生灭循环的微光，“而是因为它们能在交替中生生不息。你强行打破了这个循环，才让寂灭之力失控。”
他抬手按在黑影的“身躯”上，五宝的力量顺着他的手掌涌入，开始引导黑影的力量回归平衡。黑影剧烈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缓缓“驯化”，那些狂暴的寂灭之力，在五宝的引导下，竟开始与微光中的道则形成呼应，就像黑夜与白昼的交替。
“这才是混沌的真谛。”李初一轻声道，“有生有灭，有光有影，才是完整的宇宙。”
黑影的挣扎渐渐平息，它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纯粹的寂灭本源，融入了混沌源点的微光中。周围的虚无不再黑暗，而是泛起了柔和的灰光——那是“有”与“无”达成平衡的颜色。
玉简缓缓飞回李初一手中，五宝的图案不再光芒西射，而是化作五道柔和的纹路，均匀地分布在玉面上，仿佛从未亮起过。
“结束了？”石光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混沌源点的微光正在缓缓扩散，所过之处，那些被寂灭之力侵蚀的星域开始恢复生机。
“是开始。”李初一握紧玉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宇宙的循环，重新开始了。”
共鸣号缓缓驶离混沌源点，身后的微光如同初生的太阳，照亮了整个宇宙。李初一站在舷窗前，看着那些重新亮起的星辰，心中一片宁静。
他知道，黑暗永远不会消失，就像光明永远存在。但只要守住平衡，生灭交替，宇宙就能在混沌中生生不息。
这，就是他找到的“道”。
飞船朝着远方的星河驶去，那里，有等待他们的同伴，有需要守护的生灵，有无数新的故事正在酝酿。
李初一的破道之路，还远未结束。因为真正的大道，本就没有终点，只有在平衡与循环中，不断前行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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