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寒假正式开始。
夏科大的校园一下子就变得空空荡荡。
大部分的学生都拖着行李箱，踏上了回家的路。
秦川的宿舍里，胖子张伟和代码狂人李默在考试结束的当天下午就没影了。
周浩倒是多留了两天，参加了几个社团的聚会，也回家了。
整个302宿舍，就只剩下了秦川一个人。
“秦川，你不回家吗？”苏洛帮他收拾着桌上乱七八糟的书。
“不回了。”秦川说，“我想留在这里，把那几本书再看一遍。”
“那我也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苏洛毫不犹豫地说。
“不行。”秦川立刻就拒绝了，“叔叔阿姨肯定都想你了，你得回去看看他们。”
“可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苏洛的语气里带着担心。
“我没事。”秦川笑了笑，“正好一个人清静。而且，我们不是每天都可以视频吗？”
在秦川的再三坚持下，苏洛终于还是答应了回家。
走的那天，秦川把她送到了火车站。
“回去之后，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秦川帮她把行李箱放上行李架。
“知道了。”苏洛点点头，“你一个人在学校，要好好吃饭，不许天天吃泡面。”
“嗯。”
“晚上要早点睡觉，不许熬夜看书。”
“嗯。”
“想我了，就要给我打电话。”
“嗯。”
秦川只会说“嗯”。
他看着苏洛，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我走了。”苏洛看着他。
“好。”
苏洛转身上了车。
火车启动。
秦川站在站台上，看着车窗里苏洛那张越来越远的脸。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跟着这趟列车一起回去。
但他忍住了。
他不能。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送走了苏洛，秦川一个人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校园。
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回到宿舍，看着苏洛临走前帮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子，心里空落落的。
他拿起那本《超弦理论导论》，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脑子里全是苏洛的影子。
他拿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
但他看了看时间，她现在应该还在火车上。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
接下来的几天，秦川过得浑浑噩噩。
他每天都去实验室，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白板发呆。
他每天都按时吃饭，但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他每天晚上都和苏洛视频。
苏洛会跟他讲家里发生的趣事。
他听着，笑着。
但挂了电话，巨大的空虚感又会把他淹没。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苏洛在他生命里，己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没有她在身边，他的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
他和父母视频聊天，讲讲在学校的日子后，世界才恢复了些许色彩。
一个星期后。
秦川正在实验室里，对着一个复杂的卡拉比丘流形发愁。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秦川以为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头也没抬。
“不是说了，我这里不用打扫吗？”
“秦大学神，脾气不小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秦川抬起头。
他看到苏洛正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她的身后，是冬日里灿烂的阳光。
“你……你怎么回来了？”秦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你了，就回来了呗。”苏洛理所当然地说。
她走到秦川面前，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我已逐渐老去，你仍是少女模样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已逐渐老去，你仍是少女模样最新章节随便看！
“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秦川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伸出手，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她头发上那股熟悉的香味。
他感觉自己那颗空了很久的心，在这一刻又被填满了。
“傻瓜。”苏洛也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苏洛的突然回归，让秦川的世界又重新变得五彩斑斓。
整个寒假，空旷的校园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把李教授的实验室，当成了自己的家。
白天，他们一起研究物理。
他们在白板前，为了一个公式的推导而争论不休。
他们在计算机前，为了一个模拟程序的bug而焦头烂额。
他们在浩如烟海的文献里，寻找着前人的智慧和灵感。
晚上，他们就回到宿舍。
秦川的宿舍，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苏洛会从家里带来妈妈做的各种好吃的，塞满宿舍那个小小的冰箱。
她会监督着秦川，让他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她还会霸占他的电脑，拉着他一起看那些她喜欢看的，无聊的偶像剧。
秦川虽然嘴上嫌弃，但心里却甜得不行。
除夕夜那天。
外面下着大雪。
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氛围里。
秦川和苏洛在实验室里，自己动手包了一顿饺子。
秦川不会包，包出来的饺子奇形怪状，像一个个抽象的艺术品。
苏洛一边笑话他，一边手把手地教他。
两个人弄得满身都是面粉，像两只小白猫。
吃完饺子，他们一起去学校那个废弃的钟楼，看新年的烟火。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无数绚烂的烟花在城市的上空绽放。
苏洛在秦川耳边轻声说：“秦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秦川低头，吻住了她。
在漫天烟火的见证下。
寒假很快就结束了。
开学的前一天，李教授回到了学校。
他来到实验室，看到秦川和苏洛，有些意外。
“你们两个，整个寒假都没回家？”
“回……回去了几天。”苏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李教授看了看实验室那块写得满满当当的白板，又看了看他们两个。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把他们叫到办公室。
“你们那个关于统一弦论和圈量子引力的想法，我寒假里也想了想。我觉得，有一个方向，你们可以试试。”
“什么方向？”
“信息。”李教授说，“量子信息。”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个宇宙，最本质的东西，可能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而是信息？”
“整个宇宙，就像一台巨大的量子计算机。时空、粒子、相互作用，都只是这台计算机运行过程中，产生的数据。”
李教授的这番话，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我们之前遇到的所有问题，比如‘额外维’‘时间是什么’，都可以得到一个全新的解释。”
“弦论和圈量子引力，或许只是描述这个量子宇宙的，两种不同的‘编程语言’。”
秦川和苏洛彻底被李教授这个大胆的构想震撼了。
他们感觉自己好像触摸到了那个终极理论的边缘。
“教授，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
“从最简单的模型开始。”李教授说，“尝试着，用量子比特，来构建一个二维的时空模型。”
“去证明引力可以从量子纠缠中‘涌现’出来。”
这个任务，比他们之前做的任何研究都要更加艰难，也更加令人兴奋。
秦川和苏洛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燃烧了。
他们的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他们己经踏上了那条通往物理学圣杯的最艰难、也最壮丽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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