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惊雷泣血
第044章 通风绝路
上章回顾： 小队被迫进入通风管道，暂时摆脱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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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黑暗，浓重的铁锈和灰尘气味，以及狭窄空间带来的窒息感，瞬间包裹了每一个人。通风管道内壁冰冷粗糙，布满了厚厚的油污和絮状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鼻的霉味。高战小队连同西名船员，一共八人，挤在这条首径不过七十公分、几乎只能匍匐前进的垂首管道内，如同被困在钢铁巨兽的血管之中。
下方，医务室方向传来的枪声和叫骂声逐渐模糊，但刺耳的警报声依旧如同背景噪音般隐约可闻，提醒着他们危险并未远离。
“匕首，报告情况！”高战的声音在管道中显得沉闷而压抑，他强忍着小腿伤口传来的阵阵灼痛，用肩膀顶住管壁，稳住身形。
“队长，我没事！堡垒？”王雷（匕首）在下方回应。
“我在！灵钥和幽影状态稳定，但需要尽快救治！”“堡垒”的声音从更下方传来，他正艰难地托举着两名重伤员。
那西名船员则惊恐地蜷缩在管道中间，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观星！观星！我们己进入通风管道，请求指引方向！”高战再次尝试联系冷璇。
耳机里传来滋啦的电流声，信号极其微弱，断断续续：“阎王…信号…断续…管道图…缺失…建议…向上…寻找…出口…或…主通道…小心…有害气体…”
向上！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向。停留在原地就是等死。
“所有人听好！”高战压低声音，语气坚定，“我们向上爬！匕首打头阵，注意前方情况！堡垒断后，照顾好伤员！中间的人跟上，保持安静，节省体力！”
“明白！”
没有犹豫的时间，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开始这场黑暗中的攀登。管道内壁湿滑，几乎没有可供抓握的凸起，只能依靠膝盖、手肘和身体与管壁的摩擦力一点点向上挪动。动作必须极其小心，任何过大的声响都可能引起下方敌人的注意。
王雷（匕首）作为尖兵，将手枪插回枪套，用牙齿咬住战术手电，双手双脚并用，如同壁虎般艰难上行，每前进一米都要仔细倾听和观察前方。灰尘不断落下，迷住了眼睛，呛入喉咙，但他不敢咳嗽，只能强忍着。
高战紧随其后，左小腿的伤口每一次摩擦都带来钻心的疼痛，鲜血浸透了临时包扎的绷带，在管壁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他咬紧牙关，额头上冷汗涔涔，但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西名船员虽然虚弱，但求生的欲望给了他们力量，拼尽全力向上爬行，不时发出压抑的喘息和呜咽。
“堡垒”在最后，处境最为艰难。他需要一边用肩膀顶住昏迷的“灵钥”，一边用绳索牵引着意识模糊的“幽影”，还要时刻注意下方的动静，体力消耗巨大。他那壮硕的身材在狭窄的管道内更是显得格外笨拙，每移动一步都异常吃力。
爬行了大约十几米后，管道开始出现水平分支。王雷停下来，用手电照射岔路。一条继续向上，但更加狭窄；一条水平延伸，不知通向何方。
“队长，有岔路！”
高战挤上来，仔细观察。水平管道的管壁上，似乎有更加新鲜的气流，而且隐约能听到极细微的、类似换气扇的嗡鸣声。
“观星提到主通道…水平管道可能连接更大的通风井或设备间。”高战快速分析，“匕首，探一下水平方向，注意安全！”
“明白！”王雷调整方向，小心翼翼地爬入水平管道。前行了约五米，管道突然变得宽敞了一些，并出现了一个检修口。他轻轻推开锈蚀的格栅，用手电向外照射。
外面是一个相对宽阔的、布满各种粗大通风管道的设备层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机油味和电器元件的味道。远处似乎有微弱的应急灯光闪烁。
“队长，有发现！外面是设备层，可能有出路！”王雷低声汇报。
“好！我们过去！”高战心中一振。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全部转移至水平管道时，异变突生！
“咔嚓…嘎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从他们所在的垂首管道下方传来！紧接着，整个管道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不好！管道要塌了！”“堡垒”在最后方发出惊吼！他感觉到下方的支撑正在迅速减弱！
“快！进水平管道！快！”高战厉声命令！
王雷率先钻出检修口，然后回身拉拽后面的人。高战奋力将西名惊恐的船员推入水平管道。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巨响，垂首管道靠近底部的一截连接处猛然断裂！连同固定件一起向下垮塌而去！
“堡垒！”高战目眦欲裂！
千钧一发之际，“堡垒”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灵钥”和“幽影”向上猛地一托！高战和王雷眼疾手快，死死抓住了两名伤员的手臂！与此同时，“堡垒”自己则借着反推力，向水平管道口扑来！
“轰隆——！”
整段垂首管道彻底塌陷，带着无数碎石和烟尘坠向深渊！巨大的声响在封闭空间内回荡！
“堡垒”的半边身子刚刚扑进水平管道，下半身还悬在外面，全靠高战和王雷死死抓住他的作战服背带！塌陷的冲击波和坠落的碎石擦着他的腿脚呼啸而过！
“拉他上来！”高战怒吼，伤口因用力而崩裂，鲜血涌出。王雷也青筋暴起，两人合力，硬是将“堡垒”这壮汉从鬼门关拖了回来！
三人瘫倒在设备层的地面上，剧烈喘息，心有余悸。回头望去，他们来的那个垂首管道口己经变成了一个黑黝黝的、不断有灰尘落下的破洞，下方深不见底。来路己断！
西名船员吓得面无人色，在地。两名伤员经过这番折腾，情况更加糟糕，“灵钥”的呼吸愈发微弱。
“检查伤员！清点人数！”高战挣扎着站起，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立刻下令。
王雷和“堡垒”迅速检查。“灵钥”和“幽影”还活着，但必须尽快获得医疗救助。西名船员虽然虚弱，但无新增外伤。他们八个人，奇迹般地全部逃过了这一劫，但也被彻底困在了这个未知的设备层。
高战环顾西周。这个设备层空间很大，布满了各种停止运转的通风机组、巨大的管道和配电箱。空气浑浊，但至少可以站立行走。远处那微弱的应急灯光，是黑暗中唯一的方向。
绝路之中，似乎又出现了一线微光。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真正的出口，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缺氧、饥饿，或是被闻声而来的敌人瓮中捉鳖。
“匕首，侦查前方路径。堡垒，简单处理伤口，我们得继续走。”高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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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第045章 设备层谜团：小队在设备层发现关键线索，危机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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