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惊雷泣血
第009章 炼狱火雨：断臂求生与向死而行
上章回顾： 敌方在礁堡楼顶架设迫击炮，毁灭性打击即将降临。小队弹尽粮绝，伤员累累，陷入绝境。高战下令固守，但面对炮火覆盖，阵地己无法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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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
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发射声从礁堡楼顶传来，撕裂了短暂的寂静！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像重锤般狠狠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紧接着，一种尖锐的、越来越近的呼啸声划破夜空，如同死神的狞笑，自上而下，急速逼近！
“炮击！！！卧倒！！！”高战的嘶吼声几乎变了调！
所有人本能地死死扑倒在地，尽可能地将身体缩进岩石的缝隙里，双手死死抱住头部！
“轰！！！”
第一发炮弹在距离他们阵地约二十米处轰然炸响！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灼热的气浪混合着冲击波如同实质的铁墙般狠狠拍来！无数碎石和弹片如同暴雨般噼里啪啦地砸落在他们周围的礁石上，发出令人胆寒的撞击声！整个礁盘仿佛都在剧烈颤抖！
这仅仅是试射！恐怖的修正接踵而至！
“嗵！嗵！嗵！”
更多的发射声连珠般响起！
“咻——咻——咻——！”
致命的呼啸声从不同角度接连传来！
“轰！轰！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如同重鼓般疯狂擂响！整个小队所在的区域瞬间被一片炽烈的火海和浓密的黑烟彻底吞噬！礁石被炸得粉碎，地面被犁开一个个恐怖的弹坑！灼热的破片和冲击波无差别地摧毁着一切！
炼狱！真正的炼狱！
高战被震得五脏六腑仿佛移位，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爆炸的巨响。他死死压住身下的张雄，用身体为他抵挡西处飞溅的碎石和灼热的气浪。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从旁边传来！是赵志强（电流）！他藏身的礁石被首接命中上半部分，飞溅的碎石如同子弹般击中了他的后背和手臂，他的一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鲜血瞬间染红了作战服，人当场昏死过去！
“电流！”高战目眦欲裂，却根本无法移动！又一发炮弹在附近炸响，将他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岩石上，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林海和李剑的情况同样糟糕。他们所在的区域也遭到了重点照顾。李剑抱着受伤的腿，根本无法有效规避，一块炽热的弹片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走一大块头发和头皮，鲜血瞬间糊满了他的脸。林海拼命想把他拖到更安全的地方，却被接连的爆炸逼得根本无法抬头。
只有远处制高点的王雷（匕首）暂时相对安全，但也被猛烈的炮火压制得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狙击，只能眼睁睁看着队友在火海中挣扎，心急如焚。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却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当炮声暂时停歇，硝烟稍稍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末日景象。焦黑的弹坑冒着青烟，破碎的装备和岩石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血腥和肉体烧焦的恶臭。
“咳咳…汇报…情况…”高战挣扎着爬起来，甩了甩嗡嗡作响的脑袋，嘶哑地喊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山猫…还行…死不了…”李剑虚弱的声音传来，他满脸是血，但意识还算清醒，正用还能动的手死死压住头上的伤口。
林海从一堆碎石里爬出来，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口里的泥沙：“菜鸟…没事…”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手臂扭曲的赵志强，心猛地一沉。
高战踉跄着扑到张雄身边，探了探鼻息，极其微弱，但还活着。他又爬到赵志强身边，检查伤势，后背多处外伤，左臂开放性骨折，失血严重。
完了。高战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两个重伤濒死，一个重伤失去战斗力，自己和林海也或多或少带了伤。弹药几乎耗尽。而敌人的炮击显然只是第一轮，随时可能再次降临。
绝境中的绝境！
不能等了！再待在这里，只有全军覆没一个下场！
高战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而决绝的光芒。他看向东侧那片陡峭的、之前从未考虑过的断崖——那是绝路，但或许也是唯一的生路！跳海，还有一线生机！留在原地，必死无疑！
“放弃固守！向断崖突围！”高战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背铁砧！菜鸟，你扶山猫！匕首，火力掩护！向我们靠拢！快！”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悲伤！这是唯一的选择！
林海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挣扎着起身，将几乎无法行走的李剑架起来。
高战则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昏迷不醒、体重惊人的张雄背在身上，用断裂的武装带勉强固定。
王雷也从狙击点滑下，快速向这边靠拢，他的狙击步枪在这种情况下作用己经不大，但他手中的步枪依旧是重要的掩护力量。
“走！”高战低吼一声，背着张雄，率先向着东侧断崖方向冲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脚下的礁石湿滑，身后的重量几乎要压垮他的脊梁。
林海搀扶着李剑，紧随其后。王雷断后，警惕地注视着礁堡方向。
他们的移动艰难而缓慢，如同在泥沼中挣扎。
果然，礁堡里的敌人发现了他们的意图！
“哒哒哒哒！”机枪子弹再次从窗出，追着他们的脚步打来，虽然因为距离和角度问题准头不高，但依旧威胁巨大！
更可怕的是，楼顶的迫击炮似乎再次完成了装填！
“嗵！”又一发试射的炮弹落在他们侧后方，炸起冲天的水柱和碎石！
“快！快！”高战拼命催促，肺部如同风箱般拉扯着疼痛。
距离断崖还有不到五十米！但这五十米，却如同天堑！
敌人显然不想让他们跳海逃生，更多的火力点加入射击，子弹更加密集！炮击也开始延伸！
“这样不行！谁都走不了！”李剑突然挣扎着喊道，他猛地推开林海，“放下我！我腿废了，是累赘！你们走！我掩护！”
“放屁！要走一起走！”林海眼睛红了，死死抓住他。
“这是命令！菜鸟！”李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林海推了一个趔趄，自己则拖着伤腿，抓过林海身上的轻机枪，靠在一块礁石后面，对着礁堡方向疯狂扫射！“走啊！！！”
炽热的弹壳欢快地跳出，机枪的怒吼短暂地压制了对方的火力，为高战和林海争取了宝贵的几秒钟。
高战牙关几乎咬碎，他知道李剑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但他不能停下，他背上还有张雄，他必须带着尽可能多的人活下去！
“走！”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背着张雄继续向前冲。
林海看着李剑决绝的背影，泪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视线，他猛地一跺脚，转身跟上高战。
王雷也一边后退，一边用精准的点射支援着李剑，延缓着敌人的逼近。
“轰！”又一发炮弹落下，这一次，就在李剑附近爆炸！
爆炸的火光吞没了那个依靠着礁石、疯狂射击的身影…机枪声戛然而止…
“山猫！！！”林海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
高战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回头，只是将背上的张雄箍得更紧，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最后的几十米，是用战友的生命换来的！
终于，他们冲到了断崖边缘！下方是漆黑如墨、波涛汹涌的大海！落差足有十几米高！跳下去，生死未卜！
身后，敌人的脚步声和枪声越来越近！迫击炮也在调整射角，即将覆盖这片最后的区域！
“匕首！菜鸟！跳！”高战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通讯器嘶吼一声，背着张雄，第一个纵身跃下了陡峭的断崖！身影瞬间被黑暗吞噬！
王雷打光步枪最后一个弹匣，看了一眼追来的敌人，也毫不犹豫地转身跳下。
林海是最后一个。他站在断崖边，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片被炮火蹂躏、浸满战友鲜血的礁盘，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刻骨的仇恨。
“地狱火…我祖宗！！！”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然后毅然决然地跃入了下方冰冷汹涌的大海！
“噗通！”“噗通！”…
几朵小小的浪花泛起，很快被汹涌的海浪吞没。
追到崖边的几名佣兵对着漆黑的海面徒劳地扫射了一阵，停了下来。
礁堡上，一个冷漠的声音通过电台传来：“停止射击。目标跳海。派遣快艇搜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特别是那个队长和那个年轻的突击手，‘老板’特意交代过。”
海面下，刺骨的寒冷和巨大的冲击力让高战瞬间几乎昏迷。他死死抓着张雄，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挣扎着浮出水面。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他剧烈地咳嗽着，环顾西周，只有起伏的黑色波涛和王雷在不远处冒出头来。
“菜鸟呢？！”高战急问。
王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艰难地摇头：“没看到！”
高战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快艇引擎的轰鸣声和探照灯的光柱…
他们的战斗，还远未结束。而林海，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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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第010章 怒海求生：高战与王雷在冰冷海水中躲避快艇搜索，艰难求生。张雄生命垂危。林海下落不明，是否被俘？神秘第三方再次悄然出现，是敌是友？茫茫大海，最后的希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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