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沐周身金光未敛,如同降世的战神,拳风所至,骷髅士兵纷纷崩碎成惨白的骨粉。公孙离紧随其后,枫叶飞镖精准点射,弥补着他攻势中的细微空隙。两人配合竟显出几分难得的默契,将涌入长乐坊的亡灵先锋死死压制在一隅。
然而,天空中的裂缝依旧狰狞,更多的骷髅如同下饺子般坠落,坊外的街道上也传来了惊呼、哭喊和兵刃交击的混乱声响,显然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突如其来的袭击。
就在万沐凝神应对,考虑是否要尝试冲击那道空间裂缝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及近!
“咻——咻——咻——!”
数道闪耀着蓝色符文的令牌,如同拥有生命般,划出凌厉的轨迹,精准无比地射入骷髅群中!令牌触及骷髅的瞬间,并非简单的穿透,而是爆开一团团耀眼的蓝光,蕴含其中的强大法力瞬间将范围内的骷髅士兵震得粉碎,清理效率极高!
紧接着,一道迅捷如风的身影凌空翻跃而入,稳稳落在舞台中央。来人一身干练的深色劲装,肩甲与护臂造型精良,透着官家的威严与力量感。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手中捏着几张闪烁着微光的符文令牌,正是长安城的治安官,狄仁杰!
“保护民众,肃清妖邪!”狄仁杰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目光一扫,瞬间将坊内情况尽收眼底,尤其在万沐身上那未曾见过的金色气血以及其恐怖的清怪效率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
紧随狄仁杰之后,一名身材魁梧、手持巨大拳头型机关武器的壮汉也冲了进来,正是盾山……的搭档(或者说使用者之一),通常与狄仁杰一同行动的力量担当。他低吼一声,巨大的机关拳臂挥舞,如同摧枯拉朽般将零散的骷髅砸成碎片。
有了狄仁杰和这位壮汉的加入,长乐坊内的骷髅士兵迅速被清剿一空。
战斗暂歇,坊内一片狼藉,只剩下破碎的桌椅和弥漫的骨粉。
狄仁杰收起令牌,首先看向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依旧镇定的公孙离:“阿离姑娘,没事吧?尧天的其他人呢?”
“我没事,狄大人。”公孙离摇了摇头,收起飞镖,“明世隐师父和弈星他们一早便出去了,坊里只有我和几位伙计。”
狄仁杰点了点头,随即,那锐利如刀的目光便落在了万沐身上。坊内幸存的伙计们,以及刚刚赶到的几名大理寺侍卫,也都带着惊奇、敬畏甚至是一丝戒备,看着这个衣着怪异、却拥有着匪夷所思力量的年轻人。
刚才万沐那如同金色烈焰般燃烧的气血,以及一拳轰碎数名骷髅的威势,给他们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这绝非长安己知的任何一种力量体系——不是魔道,不是机关术,也不同于常见的武道真气。
“这位壮士,”狄仁杰开口,语气算不上热情,但也并无敌意,更多的是审慎的探究,“面生得很。不知高姓大名?来自何方?方才所使用的力量……颇为奇特,狄某孤陋寡闻,竟是首次得见。”
万沐心念电转。他知道,此刻的回应至关重要。隐瞒和欺骗在狄仁杰这种人物面前恐怕难以奏效,反而会引来更大的怀疑。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奔腾的气血缓缓平复,周身的金光敛去,但那双眸子在力量洗礼后,显得愈发深邃明亮。
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答道:“在下万沐,一介游历之人,并非此……并非长安人士。”他差点说漏嘴,及时改口,“至于所用之力,乃是家传的一种特殊炼体之法,专注于气血搬运与肉身潜能挖掘,名为‘圣体’之术。因感知到空间异动与死灵气息,恰好途经附近,听闻坊内有动静,便冒昧闯入相助。”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点明了自己“外来者”的身份和力量的“家传”性质,既解释了力量的来源(某种程度上),也表明了自己出手的动机是“相助”,而非别有用心。
“圣体之术?”狄仁杰微微皱眉,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他博览群书,对大陆各种力量体系均有涉猎,却从未听说过什么专修气血肉身能达到如此骇人程度的“圣体”。但他能感觉到,万沐身上的力量气息纯阳刚正,与那些骷髅代表的死灵能量截然相反,甚至隐隐克制,这在刚才的战斗中表露无遗。
而且,对方确实在保护阿离,清剿亡灵。
这时,公孙离也上前一步,开口道:“狄大人,方才情况危急,若非万沐先生及时出手,我恐怕难以应对那么多骷髅的围攻。”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维护之意,证实了万沐的援手行为。
狄仁杰的目光在万沐和公孙离之间转了转,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他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对方在危难时刻出手相助是事实,其力量属性也对抵御此次入侵有益。
“原来如此。”狄仁杰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不少,“万沐先生是吧?无论来自何方,今日援手之情,狄某代长安百姓,先行谢过。”他对着万沐郑重地抱了抱拳。
他身旁那位魁梧的壮汉也对着万沐咧嘴笑了笑,伸出大拇指,显然对他刚才展现的实力颇为赞赏。
“狄大人言重了,路见不平,力所能及,自当出手。”万沐谦逊地回礼,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初步的接触还算顺利。
“先生过谦了。”狄仁杰正色道,“此次空间裂缝与亡灵入侵之事极为蹊跷,先生力量特殊,或能在此事上提供重要助力。若不嫌弃,还请随我前往大理寺稍作歇息,也好将详情告知,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这己经是相当正式的邀请和认可,意味着狄仁杰暂时接纳了他这个“来历不明”但实力强大且立场偏向己方的助力。
万沐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初来乍到,急需了解这个世界,也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来熟悉自身暴涨的力量和探索回去的方法(如果可能的话)。能与长安官方势力建立联系,无疑是绝佳的选择。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万沐点头应下,“万某对此次异变也深感困惑,愿尽绵薄之力。”
“好!”狄仁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此地不宜久留,还需尽快稳定城中局势。阿离姑娘,长乐坊的修缮与安抚工作,我会派人协助。万沐先生,请随我来。”
在狄仁杰等人的簇拥(或者说护送)下,万沐迈步向外走去。经过公孙离身边时,他脚步微顿,对她点头致意:“阿离姑娘,保重。”
公孙离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脸上重新露出那甜美的笑容:“万沐先生也请小心。今天……多谢你了。”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带着尚未散去的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万沐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随即跟上狄仁杰的步伐,离开了这片狼藉却短暂并肩作战过的地方。
走在依旧有些混乱,但己被大理寺官兵逐渐控制住的街道上,看着身旁面容冷峻却行事高效的狄仁杰,万沐知道,他在这座奇迹之城长安的旅程,以一种远超预期的方式,正式展开了。而他那荒古圣体的秘密,以及其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必将引出更多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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