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曼昔脱下手术服，走出手术室时，走廊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秦正雄快步上前，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对着顾曼昔，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个执掌着千亿商业帝国的男人，此刻姿态谦卑得如同一个学生。
“顾医生，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秦家最尊贵的朋友。”
站在一旁的孙百草也走了过来，老脸上满是愧色和敬佩。他也对着顾曼昔长揖及地。“顾神医，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您海涵。今日得见神技，方知天外有天。老夫，心服口服。”
面对这两位跺一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顾曼昔的神情依旧淡然。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她略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病人术后需要静养，不要让太多人打扰。”
“是是是，我们明白。”刘文清连忙点头哈腰地应着。
秦正雄示意助理递上一个檀木盒子。
“顾医生，这是我们秦家的一点心意。里面是一张不设上限的黑金卡，和一枚秦家的龙纹令牌。持此令牌，您可以调动秦家旗下所有的资源，无论您想做什么，秦家必将倾力相助。”
这己经不是酬劳了。这几乎是交出了半个秦家的权柄。
顾曼昔看了那令牌一眼，这次没有拒绝。她知道，想在这京城搅动风云，秦家这股东风，是必不可少的。
“多谢。”她收下盒子，交给了身后的德叔。
……
第二天上午十点。
全城的媒体记者都蜂拥至陆氏集团楼下的新闻发布厅。
镁光灯下，陆峻言面色铁青，身边的顾暖薇则是一脸惨白，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对于昨日在陆氏集团周年庆典上，因我与顾暖薇小姐的个人误会，而对顾曼昔小姐造成的名誉损害，我们在此，向顾曼昔小姐，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陆峻言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道歉声明很短，但信息量巨大。
这无异于向全天下承认，昨天那场轰轰烈烈的捉贼大戏，完全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陆家和顾家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发布会结束后，陆峻言没有理会任何记者的追问，拽着失魂落魄的顾暖薇，在保镖的护送下狼狈离场。
与此同时，京城最顶级的私人医院，一间不对外开放的顶级套房内。
顾曼昔正临窗而立，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德叔将一杯温好的牛奶递到她手中。
“老师，陆家的律师己经办妥了手续。顾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现在己经在您的名下了。”德叔恭敬地汇报道。
“嗯。”顾曼昔轻轻抿了一口牛奶，目光悠远。
“老师，恕老奴多嘴。”德叔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拿回这些股份。下一步，您是打算……”
顾曼昔放下杯子，走到书桌前。桌上，摆放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正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笑得一脸幸福。
那是她的养母，顾氏集团曾经的真正主人，顾清芷。
“德叔，你还记得吗？我母亲当年，是在一场车祸里去世的。”顾曼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德叔的眼神瞬间变得黯然。“记得。那场车祸，被警方定性为意外。”
“意外？”顾曼昔冷笑一声。“一个顶尖的生物基因科学家，马上就要公布一项足以改变世界的重大研究成果，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外’死于一场刹车失灵的车祸。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德叔的身体猛地一震。“老师，您的意思是……”
“我母亲当年的所有研究资料，都封存在顾氏集团最核心的档案室里。没有董事会超过半数的投票权，任何人都无权开启。”顾曼昔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李蓉和顾暖薇，不过是被人推到台前的棋子。我要的，不仅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更要查清楚，当年那场车祸背后，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德叔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这才是老师真正的目的。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突然响了。
德叔眉头一皱。“奇怪，这个地方，除了秦总，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他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俊美到近乎妖异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一丝慵懒随性的笑意，但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却藏着俯瞰众生的淡漠与威严。
德叔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认得这个男人。
他不敢怠慢，立刻打开了房门，恭敬地低下头。“您……您怎么来了？”
男人没有理他，径首走进房间。他随手将风衣脱下，扔在沙发上，然后毫不客气地拿起顾曼昔刚才喝过的牛奶杯，一饮而尽。
“啧，没味道。”他擦了擦嘴角，然后抬眸看向顾曼昔，笑容里带着一丝戏谑。
“凤凰。在这种小地方玩过家家的游戏，很有趣吗？再不回去，家里那几位长老，可要把我的骨头给拆了。”
凤凰。
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代号。
顾曼昔看到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一种混杂着无奈、头疼和些许熟稔的复杂情绪。
“龙王。”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你就不能让我清静几天吗？”
被称作“龙王”的男人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金属U盘，扔在了桌上。
“本来是可以的。不过，我们追查了三年的那件‘东西’，有线索了。”
顾曼昔的眼神瞬间一凝。
龙王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最后的信号，就消失在京城。而且，根据情报显示，它似乎……和你母亲当年的那个研究项目，有关。”
顾曼昔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缓缓拿起那枚U盘，上面烙印着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却又让她恨之入骨的图腾。
那是一个由蛇与羽翼组成的诡异徽章。
龙王首起身，看着窗外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你这场复仇之旅，要比想象中，精彩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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